“小姐,您歇歇,先吃些早点吧。”春儿端着早点进来,放到了桌子上。
傲燕头也不抬的“唔”了一声,继续埋头在账册中。春儿看了,只能静静的关上门,守在门口,心里想,今天任谁也不许打扰小姐,否则,今天小姐又会不用早点了。
正在春儿入神的时候,只见雷侍卫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问:“大小姐在吗?春儿,大小姐在书房吗?”
春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拦住了他,“小姐现在正忙着呢。你又什么事下午再说。”
封雷一听,忙哀求道:“春儿,好春儿,烦你通报一声,有客人拜访。”
“任谁都不行,若小姐上午不能把事情都处理好,今天,又要通宵了。”
“春儿,这个客人我们得罪不起的,求你了,通报一声吧。”
门外嘈杂的声音,影响了埋头工作的傲燕,“春儿,外面什么事?”
“大小姐,是封雷求见。”封雷听见声音,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进来吧。”傲燕从一堆账册中抬起头来。
“启禀大小姐,诚王爷在客厅等候,说是有要事相商。”
“你说是谁?”傲燕有点凌厉。
封雷吓了一跳,从没见过大小姐露出这种神色,“诚王爷拜访。”
“他来干什么?”傲燕脑海中飞快的掠过各种想像,又飞快的摇头否定了。
“大小姐,大小姐?”
封雷的叫唤,使傲燕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嘴角一勾,暗恼自己多虑,怕是他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吧,“你请王爷稍后,说我即刻就到。”
别院的客厅内,拓跋敬正悠闲的欣赏着墙上的画,虽不是什么名家手笔,但却意境高远,让人觉得一派闲适,和商人的争利似是相去甚远,拓跋敬对主人更好奇的。
“民妇见过王爷,王爷驾临寒舍,民妇迎接来迟,万乞恕罪。”清冷的声音让拓跋敬一呆,和酒楼上的人,是同一人吗?拓跋敬转过身打量了傲燕一下,没错,还是那张绝色的脸,脸上一幅云淡风轻,似乎任何事,任何人都与她无关,好似偶下凡间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干着人世间最庸俗的,汲汲于金钱之中,这是怎样的一种组合?
“王爷,”傲燕发现他盯着自己的脸,一声不响,以为他有所发现,“王爷,民妇有什么不妥吗?”
拓跋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闻言回过神,“哦,本王失礼,庄主见谅。”
“王爷请上座。春儿上茶。”言罢,傲燕坐在下首,拿眼淡淡的打量着,一件月白的儒衫,只是普通的细绫料子,束发也只是简单的月白细绫带子,但丝毫不能遮盖住他身上浓浓的名门底蕴。神清目朗,清高中见儒雅,怕不是众多贵族小姐心中的理想夫婿,只是那眼中偶尔闪过的霸气,有损温文尔雅的风范。
拓跋敬见她只是静静的打量自己,并不开口,心下暗暗称奇: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浑身散发出一种淡然之气,心中并不因她的打量而生气脑,却不由得生出一股亲近之意,就如酒楼初次见她之后,就对老七的言语轻薄心生怒气。
“王爷,请用茶。”春儿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拓跋敬解嘲的端起,啜了一口,“哦,好茶。这是极品的黄山毛峰,庄主真乃大方。”
“王爷过奖,如何能与王府的好茶相比。”是呀,不能比,想当初在王府,那茶可不能称之为茶,如今对面都不认识,想他拿什么好茶款待自己,思至此,傲燕皓首轻摇,嘴角习惯性的一勾,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拓跋敬见此,微微一愣,好奇怪的笑容,仿若天下间一切都不在意,无拘无限。
“孤与庄主其实不是初见。”傲燕一惊,莫不是他认出了自己,转念一想,若认出了早就说了,何必兜这个圈子,自己真是多虑了。
拓跋敬见傲燕没有接口,值得继续:“前几日在酒楼,孤就有幸见识庄主的绝代风华,心中十分钦慕。”
“王爷谬赞,傲燕山野粗人,诸位王妃的天人之姿,才不辱绝代风华四字。”
“庄主过谦,前几日舍弟打扰,孤深感歉意。”望着傲燕的一身淡然,拓跋敬觉得自己的实难开口讲明来意。
“区区小事,让王爷亲自上门,民妇深感惶恐。”但脸上还是那淡淡的表情,一丝惶恐之意都没有。
一时无话,厅内又陷入沉默。拓跋敬沉思着,怎样开口,才不显突兀,自己实在是无法想象和这样一位人儿谈争名逐利之事。
傲燕等了一会,见拓跋敬不做声,只得开口:“王爷见谅,民妇庄中事务繁多,若王爷不弃,不若改坐别处。”
“好啊,庄主先请。”拓跋敬无所谓的优雅起身。
傲燕一愣,不由气绝,这算什么人?连逐客都不懂。
无奈,傲燕起身领路,逶迤向书房行去。傲燕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暗气自己刚才客气什么,明着逐客就罢了,现在这算是什么事?
“王爷请自便,民妇少陪。”傲燕说完,就坐在书桌后,开始处理账册文书。
拓跋敬见此,不由得开始打量书房,见书房布置十分简洁,正中一张书桌,靠窗放着一几一登,再无杂物,而几上放着几样小点心,却是还没有动过,想必是早点吧,应是由于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因此还没用吧。望着埋头处理事务的人,忽然有点心疼,如此的人物,该是放在手心的疼的。
许久,拓跋敬见她没有抬头搭理自己的意思,突然有点理解拓跋郁的跳脚了,她真是有意思,所谓气死人不偿命,就是指她这种人吧,眼中不自觉得现出宠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