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过来看看歪嘴的手,又看看我,让我伸出手来,他看看摸摸,摆手摇头,表示不接受歪嘴的抗.议,示意比赛继续进行,因为掰手腕要三局两胜。
其实我的乾阳功只是给他来了个一闪即逝,松开手后我就收功,手掌温度回复正常,裁判哪里能摸得出来。
没想到歪嘴盯了我一阵之后,看看自己红紫的右手,摇摇头,低着头离开——他弃权了!
整个训练馆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特别是耗子和大块头,高兴得原地跳高。
我还在发愣,几个女生就簇拥着徐飞飞来到了我的跟前,徐飞飞此时低着头,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我也不知所措。
同学们的喊叫声更大了,有人高喊:“亲一个!亲一个!”
徐飞飞抬起涨红的脸,羞涩地笑着,突然扑上来,紧紧揽住我的脖子,火热的嘴唇狠狠地吻在我的右脸上,接着松开手拉着魏海兰低头跑开了。
又是一阵轰然欢呼还夹杂这口哨声和笑声。
胖校长亲自来给我们三位获胜者发奖,他把奖品递到我手上,右手和我握手,左手拍拍我的肩膀,又指着我的脸,哈哈大笑着:“宇天龙同学,你真行啊,有意思,哈哈哈……”然后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走开了。
事后胖校长在报告中评价:“这是一次参与人数最多、最欢乐、最热闹、最浪漫、最成功的体育比赛活动……”,其中那个“最浪漫”我觉得是针对我和徐飞飞这件事情说的。
我在同学的簇拥下回到宿舍,同学们看着都既羡慕又开心地笑,我莫名其妙。
一个同学递给我一面镜子,我拿过来一看,右腮帮子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口红印。
第二天晚上,我约徐飞飞一起出去吃饭,这是耗子的督促,让我趁热打铁。我们约好在学校门口见面,这次耗子和大块头没跟着,魏海兰也没跟着徐飞飞。她显然刻意打扮了一番,更加靓丽了。
我骑摩托车带着她来到市里的闹市区,徐飞飞很主动地挽着我的胳膊逛了一阵之后,进了一家很体面的餐馆。点菜之后,我们边吃边聊,各自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和学习、爱好等等,飞飞活泼健谈,善解人意,聊得竟然很投机。我知道飞飞家里是大富商,父亲在海内外都有生意,做得很大;母亲是一个大医院急症科的医生,所以飞飞对保健、医疗、急救、用药方面的知识很丰富,也会操作,学生会每次搞活动,总是由飞飞跟随当医生。
饭后,她抢着要结账。
我说:“徐飞飞同学,请你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好?出来你得听我的。”
“听你的?为什么?”
“嗯,别忘了,你可是我赢来的哦。”我很得意。
“哼!别美了,”她佯怒道:“我要不给你机会,你能赢的到吗?”
“唔……”我语塞,马上又问:“我不太明白,追你的同学一大群,你干吗单单给我提供机会呢?”
她笑了笑,很认真地说:“不错啊,我从上中学的时候就有好多男生追我,给我写情书送礼物。到了大学就更不用说了,我才来了一年多,收到的情书都有两口袋了。可是,他们越是这么追我,我越对他们敬而远之。那次认识了你,本来觉得你肯定也是和那些男生一样,找我搭讪,要追我。可是我想错了,你竟然一直对我不冷不热,也不大理睬,这让我对你很好奇。特别是那次我和那两个女生打架的时候,你虽然一句话没说,可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神秘哦。同时我也觉得奇怪,你打了那么多架,学校怎么就没严肃处理你。后来我从段天机同学那里了解你所有打架的案底,发现你基本上都是在打抱不平或见义勇为,和那种欺负人的恶意打架有本质的区别。我就想接近你,了解你,我也向段天机同学暗示过,想和你交朋友,但都没有动静啊。”
我突然想起当初耗子拼命让我给徐飞飞联系被我拒绝的事情,现在听飞飞这么一说,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否则至少半年前飞飞就和我携手同游了。
我说:“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和你……嗯,不合适……害怕……”
她笑着摇摇头:“你想错了,我可没这种想法。所以这次我决定给你个赢得我的机会,你还真不错,做到了。这让我对你更有信心了。你没看到吗?这件事情连校长都认可了。”
我说:“那我要是赢不了呢?你怎么办?”
“以后会继续找机会,”她嘻嘻笑着说:“别忘了,我只是说你赢了我会做你的女朋友,可没说别人赢了我会做他的女朋友啊。”
“哈!阴谋,这是你早计划好的吧?”
“嗯,也算是吧。”她有点得意。
快10点了,我急忙带着飞飞回到学校,一些到外面游逛的同学也都陆续回来,因为学校规定10点准时锁大门。回来竟然发现魏海兰在大门口等着,看见我们回来了,长长地松了口气,上前说:“哎呀,凤凰,你可回来了。你们两个……唉,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吓死我了。”
此后我们的生活大大改变,平时我们各自忙各自的,很少约会,不像那些同学一样谈上了就成天粘在一起,出双入对的。只是每天早晨晨练的时候,飞飞就会和兰兰跑到我练功的树林来,让我教她练武术。当时社会上兴起的习武之风也席卷学校,早晨和晚上学校的操场上里到处都有练武术的,我不愿意和这些人混一块儿,就到学校的东北角小树林的空地里练。对于飞飞的要求,我开始不肯,因为那活儿太苦,不是她这样的大小姐能玩的东西,学不好不如不学。有好多人认为练武术是一种很有意思、充满乐趣的活动,我认为那不过是在“玩武术”,根本不是“练武术”,武术的确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但刚开始练的基本功是一项极枯燥极无聊又极艰苦的玩意儿,只有练到一定境界之后才能其乐融融,欲罢不能,那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飞飞见我不肯教,就连撒娇带撒赖地死缠,没办法,我就只好教了她一些扎马走圈的基本功和一套比较好学的“直趟八卦掌”,她竟然练得很下功夫,很快就像模像样;我见她腰腿的协调性和柔韧性极好,就再教她些腿法,然后就是实作的拆手和散打,为了让她知难而退,我出手毫不客气。开始她常被我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兰兰看着不住声地尖叫,我都有点心疼,可她不在乎,还高兴得要命,她悟性很高,进步很快,后来我想打到她也不那么容易了。不过我也不是白教,每天练习完毕,我让她教我普通话、辅导英语,我的英语烂得提起来都脸红,每次都考不及格,而飞飞的英语却是一流的棒。
这也算是我们每天的约会。
但是一到了周末,我们是铁定要一起出去玩。我带着飞飞,耗子带着兰兰,大块头有时候也会找个女同学带上,三两摩托车出城,乡村山水四处闲逛。同学们背后把我和飞飞称为“龙凤配”,把那些曾经狂追过飞飞的男生嫉妒得眼睛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