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准备怎么处理?”罗杰问。
“还能怎么处理?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就杀了他呗!”我仍然轻松地说。
“什么?杀了他?”罗杰愣了愣,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宇先生,您没听帕帕卢卡说?到目前为止,还从没听说过普通人类能杀死一个森林猎人,他是森林里的精灵,或者说是恶魔,人是杀不死他的。”
“哦哦,我知道,但不妨一试。”我说:“至少攻击他一下,即使是杀不死他,也吓唬他一下,说不定他就不敢再来了。”
“您这是自寻死路。”
“那不一定,”耗子插话了:“我告诉你们,以前我们在办一件事情的时候,遇到一头大公牛发疯了,伤了好多人,没人能制服。后来它冲向一个小孩,我们老大把小孩救下来,那头疯牛又来牴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对着那头牛就是一拳……”
说到这里,耗子故意停顿了一下。众人都问:“怎么样了?”
耗子呲着老鼠牙说:“那头公牛七窍流血,死掉了。”
“哇哦!一拳打死一头公牛,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耗子指手画脚地说:“我给你们说这个,就是想说,这里唯一有可能干掉森林猎人的就是我们老大,如果他做不成,你们都别想,我们只能暂时撤退。”
众人一阵沉默,大概觉得耗子说得有理。
罗妮咬咬嘴唇:“宇教授,您需要什么武器,告诉我……”
“武器,枪我不太会用,固定目标我都打不准,更别说行动速度很快的森林猎人。刀子倒是挺好,但也不大称手,我自己造个吧。”
我走进机械维修组的帐篷,看了看,我看中了一根比大拇指略粗的螺纹钢,那是造钢栅栏的时候剩下的。
我让机械师帮忙,给截下来四节,每节半尺多长,把两头打磨尖了,又在两边刻出两道血槽,拿在手里掂掂:“嗯嗯,感觉不错,就这个了。”
“喔!古老的武器。”罗杰摇着头撇着嘴。
“飞镖啊,这行不行啊龙哥,”大块头说:“这玩意儿能好使不?”
“好使,从小就玩这个,对于我来说,这个比枪好使,放心吧。”
众人一片疑惑的眼神。
“宇教授,如果您真能用这东西刺中那怪物,我倒有个建议,”罗杰突然说:“我去丛林里抓两只箭毒蛙,把它的毒液涂在这上面,那玩意儿见血封喉,也许顶用。”
“哎,好,可以试试。他今天已经杀了两个人,估计不会再来杀人了。但是你要小心点。”
罗杰带着三个人坐着直升机去了大概一个小时,他拿着一个玻璃瓶子回来了,里面装着三只颜色极其鲜艳的小青蛙,只有硬币大小。
“嚯,这小青蛙好漂亮哎!”大块头盯着瓶子说。
“是的马先生,非常漂亮,但它的身上的粘液只要进入您的伤口,哪怕是只一点点,见血封喉,立刻毙命,而且无药可医。”罗杰说。
“啊……我操……”
罗杰把我那四支钢镖拿过去,用两头的尖捅那青蛙,让上面粘上粘液。
“好了宇先生,这一支镖上面的毒足够杀死一头成年大象,”他把毒镖交给我:“但是您可千万小心,别让它扎破了您自己的手,否则谁也救不了您。”
“哈哈,我倒是希望它能扎破我的手。”我大笑着。
找了个小帆布袋子把毒镖装进去,拴在腰里。
我手捂着嘴巴打个哈欠:“天快黑了,我先去降降温,睡一觉,今天无事可做,我感觉那东西已经杀了两个人,今天不会来了。大家也休息一下吧。”
我看看众人还瞪着眼睛不动,就很轻松地把双手一摊:“各位,放松一点,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各位这么紧张毫无用处,没被怪物杀死自己先吓死了,太不值得了。哈哈~~~”
在帐篷里泡了一阵冰水,听着外面下起雨来,出来觉得又闷又热,热带丛林里的湿度和热度非常不好受,连衣服都懒得穿,往行军床上一趟,心里盘算明天该怎么办。
其实通过今天的跟踪我心里已经有数了:那怪物虽然在树上跳跃也非常灵活,但不比我快多少,甚至还要慢些,因为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身体比较重,起落总要受影响,而我明显能看清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就速度上我不会吃亏,唯一没底的就是,正常的武器攻击对他有没有作用,如果这厮象个僵尸或机器人,即使是我扎他一百刀,恐怕也用处不大。
“宇先生,您睡了吗?”帐篷外面响起了罗妮的声音。
“哦,还没。”我坐起来,打开床头上的蓄电池灯。
“我能进来吗?”
“啊……请稍等……”我跳下床开始穿衣服,可我的衣服刚拿到手里,罗妮已经进来了,我吓了一跳,慌忙用衣服挡住下面最关键的部位。
“对不起,雨下得太大了。”她没拿雨具,浑身都淋湿了,那身迷彩服湿透,都紧紧地贴在窈窕修长的身上,长发上都往下淌水。
“我的天,您怎么不打伞。”我用衣服捂着身体,把毛巾扯过来扔给她。
她接过毛巾来没用,而是直接扑过来,一下子抱住我:“宇先生,我、我好怕,真的,我快撑不住了……”我感觉她的身子在哆嗦。
我突然明白,多少天面对死亡的恐怖压力,让这个看上去很刚强的女人快崩溃了,她这是来找安慰来了,大概我是她认为所有人中最强悍也是最可依靠的男人了。
我拥抱着她说:“哦,罗妮,其实我也很怕。我倒不是怕自己死了,而是怕你们死了,因为里面还有我亲爱的兄弟。”
她突然揽着我的脖子开始吻我,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我吃一惊,一把抓住她的手:“哦不不,罗妮,这不行。”
“艾伦不在这里,我知道你需要,我也需要,我们都需要放松,我太紧张了……”她急急忙忙地说。
“不,你和艾伦不一样,”我现在脑子竟然极端冷静清醒:“现在我和瑞蒙德家族生死与共了,但我们不能超越朋友的关系,那样会带来很多麻烦。别担心,会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谢谢宇……”
罗妮象只受伤的猫,蜷缩在我怀里,我吻着她,她半天才平静下来,然后转身往外走。我急忙打起雨伞,一直把她送到她的帐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