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筑基期小子竟能使出威力这么大的一招,不由惊奇,“这小子有点意思,可惜可惜,筑基期和金丹期之间本就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你这招式威力再强大,也无法伤我分毫。”说着抬手祭出手掌大小的东皇钟,那气势惊人的水龙一接触这古朴的小钟,竟立刻化为一团烟雾,悄无声息的消散在天地间。
林帆站在场上,面色苍白,精神恍惚,刚才的那招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灵力,竟都不能在对面的魔修身上留下一丝伤痕,此刻他灵力所剩无几,又如何能打赢这场比试?
就在林帆因为双方级别相差太大而满心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师兄的声音,“静心,凝神。”林帆精神一震,大师兄是在鼓励他?没错,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林帆眼神重新坚定下来,就算注定会输,也要输的风光,不能丢了他们天剑门的脸。
想罢,林帆拔出长剑,聚集剩下的所有灵力,施展出天一归元剑法,直直的朝着姜易冲去。姜易想着刚才这小子召出的威力巨大的水龙,倒是难得对这筑基期的小子起了些许敬意,于是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决定全力以赴。
姜易上前一步,拉起流星锤,转了几圈就朝着林帆砸去,沉重的寻常人都难以拿起的铁质流星锤在姜易手里却彷佛是小孩的玩具一样,轻飘飘的随姜易摆弄,砸出去后却又带着凛凛风声,携雷霆万钧之势向林帆压来。
林帆知道厉害,不敢硬扛,一个鲤鱼打滚向一旁闪开,但仍没能避过姜易的流星锤,被巨大的威势压得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姜易正要趁胜追击,一举拿下这小子立功,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姜易心知不好,忙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脚下不知何时竟紧紧缠绕着大批粗壮的藤蔓!他使力挣扎,藤蔓竟越缠越紧,挣脱不开。姜易心中满是懊恼,他刚才一心注意着林帆的剑法,竟忽略了这小子暗地里做的手脚,导致林帆在他身边布下符阵,他竟一无所知,直到此时才发现!幸亏这小子修为不高,若这小子也是金丹期,他今天可就得折在这了!
林帆狼狈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五脏俱痛,但见自己先前布下的暗手生效了,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虽到底还是输了,但总算没给宗门丢脸。
姜易阴沟里翻了船,竟被一筑基期小子算计了,心中怒火翻滚,待林帆灵力耗尽符阵自动失效后,一个流星锤就直直的朝着摔在地上的林帆砸了过来。林帆如今灵力尽失,又身受重伤,根本无力闪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流星锤冲着自己面门砸来,一时心生绝望,万念俱灰。
韩君卿一直注意着场上情况,此时见魔界妖人欲置本门弟子于死地,面色一冷,清溟剑闪着寒光出鞘,眨眼间飞到半空拦下了流星锤。空中两件法宝相撞,顿时擦出一阵火光,流星锤首先承受不住,“嘭”的一声炸裂成千万铁片,落到地上激起一地尘土。本命法宝被毁,姜易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面白如纸,显然伤的不轻。
魔修那边顿时哗然,群情激愤纷纷抗议韩君卿中途插手的行为。紫苑面色难看,上前质问,“这第二场比试本就是他们两人自己的事,韩道友为何插手?”
韩君卿置若罔闻,收回清溟剑,看向林帆,“还好吗?”
林帆死里逃生,对大师兄的崇拜之情更加浓厚,此刻见大师兄询问自己伤势,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还好还好,伤不重,修养几天就好。”
韩君卿闻言放下心来,一卷袖子把林帆送回天剑门弟子中,主修疗伤功法的弟子连忙接住林帆,双手撑在林帆后背,送入真气给他调息疗伤。
紫苑几次三番被韩君卿无视,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一直以来因为她的美貌和修为,她无论到哪都会受到追捧,就算是这些自诩正派的名门弟子,表面上鄙视她伤风败俗,实际上她一出现还不是紧紧盯着她看,嘴上道貌岸然,眼神却垂涎的都快黏在她身上了。她本以为韩君卿也是这样,只是碍于天剑门掌门首徒的身份不敢明着表现出来,没想到几番试探,这韩君卿还是对她如此不假辞色!这人是木头做的不成?她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站在这儿他都看不见吗?!
韩君卿眼看着林帆伤势慢慢恢复,这才把注意力分给场上的这些魔修。紫苑见他终于把目光转向自己,火气稍稍降了些,但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咄咄逼人的质问:“韩道友无缘无故把我们嗜血宫弟子打成重伤,就不给个说法吗?”
韩君卿目光冷冽,沉声回道,“伤我天剑门弟子,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够给你们面子了,还想要什么说法?”
紫苑闻言差点背过气去,合着他们天剑门的弟子这么金贵,碰一下都不行?紫苑怒急反笑,“修真者比斗,本就生死有命,各凭本事,莫说是伤了他,就算是姜易真杀了他,你也没有出手阻拦的道理!”
韩君卿不为所动,再开口语气彷佛带着冰碴子,“不管什么理由,在我面前伤我天剑门弟子,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