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语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缓缓往水底沉去,惊的她倒抽了口凉气。
鼻子、嘴巴立时呛水。
她连忙挥动手脚,朝上游去。
浮出水面后,她立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脑中突然涌入大量的片段,惊的她眼前一黑,手脚都忘了动作。
整个人再次往水底沉去。
直到口鼻再次进水,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扒拉几下水,让自己的脑袋重新浮出水面。
她扭头看了眼身后湖边花容失色的贵女们,又撇了西边“扑通”一下跳入湖中并朝自个游来的男子一眼,果断往东边游去。
谁曾想到,她只是趁国庆长假通宵熬夜看小说而已,竟然就猝死了呢?
最神奇的是,她死后没去地/府报道,而是穿进了生前最后看过的那本名叫《嫡女无双》的宅斗文里。
小说女主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傅谨言,她是里头的同名恶毒女配。
根据书中剧情,她因嫉妒姐姐被男主——宁王世子崔瑛看上,而欲毁掉姐姐的清白,谁知被姐姐识破,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倒被坏了清白,不得不嫁给那毁掉她清白的纨绔子弟。
然后身怀六甲时被家暴,一尸两命。
西边正朝她游来的男子,正是原著中她未来的丈夫——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纨绔子弟,安乐伯的庶子曹季堂。
傅谨语扯了扯嘴角,被毁掉清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一个疏于锻炼的纨绔子弟,想跟她这个拿过四届大学生运动会游泳冠军,且在海水浴场当过三年兼职安全员的人儿比游泳?
简直是满级高手屠新手村!
她游刃有余的挥动手脚,一路往东游去,很快就将人甩在后头,彻底没了踪影。
只是她低估了今上对胞妹安平长公主的疼爱,安平长公主府这湖简直大的没边。
而且原主大家闺秀,身/子骨也没比曹季堂这纨绔子弟强到哪里去。
她力气渐渐耗尽,离靠岸还远。
再这么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她边艰难的向前划动,边扯开嗓子,呼救起来:“救命……有人吗?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至于会不会喊来其他男子,现下哪里还顾得上?
比起清白来,她更想活命。
就在她筋疲力尽,连喊叫都喊叫不动,渐渐往水里沉去的时候,甬道尽头出现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她顿时精神一震,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喊叫道:“救,命……”
两道身影渐次走近,似乎注意到了水里的状况,脚步加快许多。
不多时,两人来到湖边。
身穿白色衣袍,外罩白色斗篷的那个男子转头对黑衣男子说了一句话。
黑衣男子立时解开腰带,将外衫脱了下来,恭敬的呈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将外衫接过来,徒手撕扯了几下,将外衫撕成了布条。
黑衣男子适时的将其拴到一块,连成一条长绳。
白衣男子又从岸边捡了块石头,系到外衫撕成的布条上,然后挥动长臂,甩起拴着石头的布条来。
将布条甩的虎虎生风。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心想,大哥你准头行不行啊?别一石头甩她脑门上,当场给她开瓢……
事实证明是她杞人忧天了,这白衣男子的准头相当不错,石头“啪”的一下落在她身畔。
她连忙伸手抓住布条。
岸上的人拉动布条,将她缓缓拉向岸边。
“吧唧”一下,傅谨语脱力的摔趴在岸边,内心陡然一松。
得救了。
她艰难的抬起头,想向救命恩人道谢,却在看清白衣男子的长相后,呆了一呆。
不是她见识浅薄,平生也算见过不少美男子了,但跟这人一比,全都成了脚底的泥。
仲春的阳光下,他肌肤白/皙如玉,凤眼微挑,睫毛小扇子般浓密,鼻梁高挑,薄唇不点而朱,墨发整齐的束在玉冠里,一身月白暗纹锦袍,如苍松翠竹般挺拔,又如山巅白雪般清冷,当真是容色无双。
回过神来后,她才要开口道谢,就听对方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若敢说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话,本王立时将你重新扔回湖里。”
傅谨语:“……”
有些人,真应该天生就是哑巴。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如此欠揍,真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不过他自称“本王”,联想到她现下正身处安平大长公主府,这人兴许真的是个王爷。
惹不起。
她有气无力的说道:“王爷想多了,臣女只是想询问下府上何处,回头好叫臣女母亲备份儿谢礼送至府上。”
“不必了,本王不缺那仨瓜俩枣。”他冷哼一声,随意的撇了她一眼,然后脸色顿时一黑。
只见她咸鱼似的瘫在地上,褙子自一侧肩头滑落,露出莹/白瘦削的肩膀来。
里头的抹胸因湿透的缘故,牢牢的贴在皮/肉上,勾勒出身前傲/人的形状。
下头的百迭裙胡乱的堆叠在一块儿,裙门歪斜开,半条纤细的小腿在裙门口若隐若现。
偏她又长了张艳丽的脸蛋。
这般衣/衫/半/敞,酥/胸半/露的模样,简直比话本子里的狐狸精还勾/人。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往她身上一丢,没好气道:“像什么样子!”
傅谨语掀起披风,打量了下自个身上,顿时脸色一红,连忙将褙子拉正,又正了正百迭裙的裙门。
然后小声道:“多谢王爷。”
那静默而立的黑衣男子突然开口道:“王爷,有人来了。”
说完,立时蹲身,将石头从布条上拽下来,三两下将布条收拢,握在了手里。
某王爷一把将披风从傅谨语身上扯走,丢下句“莫要对旁人提起方才之事!”,然后抬脚往旁边的甬道走去。
黑衣男子立时跟上。
不过片刻,二人便消失在甬道尽头。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甬道上,一个背着竹筐、手拿扫帚的婆子出现在视线中。
傅谨语主动开口道:“妈妈,我是今儿受邀来参加赏花宴的客人,方才不甚脚滑落水了,还请妈妈帮忙,带我回花厅去。”
这婆子唬了一跳:“哎呀我的天爷呢,怎地落水了呢?”
忙将身上竹筐卸下来,扫帚也往路边一丢,奔过来搀扶傅谨语。
嘴里絮絮叨叨道:“这地儿寻常没什么人来,也只老婆子我三日来打扫一次,若姑娘自个没爬上来,老婆子我又是个不通水性的,待我找了人来帮忙,只怕姑娘命早没了。”
傅谨语讪笑道:“我略通水性。”
“原来如此。”婆子了然大悟,随即笑道:“姑娘莫非在南边待过?咱们北边的姑娘家,通水性的甚少。”
傅谨语扒拉了下原主的记忆,笑道:“是在南边待过,妈妈着实聪慧。”
婆子得意的扬了扬嘴角,将傅谨语搀扶去了湖边的一处小院。
面对傅谨语疑惑的目光,她解释道:“姑娘这样回去花厅,到底不成体统,怕是会惹人笑话……不如跟我们三姑娘借身衣衫换了,再回去岂不体面?”
“还是妈妈想的周到。”傅谨语感激地冲她笑了笑,摸了下腰上的荷包,从里头掏出两个金锞子来,塞给这婆子。
她笑道:“劳动妈妈一场,给妈妈打酒喝。”
婆子立时喜笑颜开:“姑娘客气了,姑娘是府上贵客,老婆子援手是该当的。”
心想,两个一两的金锞子,足足值二十两纹银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出手竟这样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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