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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燃撩起眼朝安黎看去,冷笑一声。
    “姐,我什么时候有小外甥啊。”
    安黎:“……”
    靠!失策!
    果不其然,廖秋思把矛头转向了安黎。
    “就是,安黎你这肚子什么时候能有个动静啊,你看看你整天就搞你那些个配音……”
    廖女士喋喋不休,安黎欲哭无泪,转过头掐了把江临故的大腿,手遮着脸,朝他说道:“帮我!”
    江临故被安黎那一下掐的有点疼,但他只是轻轻皱了下眉,伸手捉住安黎的手抓在手心。
    “妈。”江临故开口,廖秋思果然停了,并且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江临故把安黎的手握在手心以防她又动手动脚。
    “我们会努力的,不过前两年我和黎黎分开的时间比较多,现在我回来了就想先跟她过过二人世界,多陪陪她,孩子肯定是会有的,您放心。”
    安黎低着头,指尖在他掌心戳着玩,江临故侧头看过来,然后展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握,另一只手又重新包上去,这下安黎彻底没法动了。
    “你……”安黎瞪他。
    “乖了。”江临故哄道。
    这一幕落在廖秋思和安柏清的眼中俨然就是一副相亲相爱的小夫妻形象,廖秋思一想江临故说的也对,小夫妻确实需要先培养下感情,于是便也不提生孩子的事了。
    而饭桌上唯一清醒的只有安燃一人,他看着正在秀恩爱的两个人,内心感叹:演技真好。
    吃了晚饭,安黎和江临故留在家里过夜。
    虽然安黎不常回安宅,但是她的房间还是每天有人打扫,后来安黎和江临故结婚,廖秋思又把安黎的房间拓宽了一些给两个人睡。
    陪着廖秋思看了会儿电视安黎想上楼休息了,她的房间在三楼,楼梯上来左转是她的房间,而右边的房间则紧闭着。
    她站在那儿有片刻出神。
    算起来,这间房间锁了有二十一年了吧。
    二十一年,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怎么了?”江临故是跟着安黎上来的,一上来就看见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一处地方出神,他顺着安黎的视线看去,心下了然。
    安黎回过神,“没事,回房吧。”
    回了房间安黎就去浴室洗漱,江临故站在落地窗前,想到刚才安黎的表情,思绪渐渐飘散。
    安黎其实并不是安家的大小姐,在她之前安家还有一个女儿,是安黎的姐姐,叫安蔓,比安黎大了四岁。
    安蔓性格活泼开朗,乐于助人,她和江临故同岁,所以小时候江临故也知道她,这个小姑娘就是一个小侠女。
    但是在安蔓七岁那年突然发生了变故。
    安蔓被人绑架了,绑匪没要赎金,唯一的要求就是廖秋思亲自去接,绑匪需要和廖秋思见一面。
    面对这种情况,安家选择了报警,但正是这一举动激怒了绑匪。
    年仅七岁的安蔓,被残忍杀害,而绑匪至今在逃。
    安蔓死的那年,安黎才三岁,而安燃还在廖秋思肚子里,听闻噩耗廖秋思当场晕厥并且动了胎气,于是当时才七个月的安燃被迫早产,安燃因为早产从最小身体不好,安父安母只能把安燃养在身边。
    而为了保护安黎,当时年仅三岁的安黎便被送回了帝都,隐瞒身份养在安家的保姆家,直到安黎十四岁被接回安家都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所以,安黎从小不擅交际,因为姐姐的事情她甚至不敢出门,性子也越发孤僻内向,也是保姆发现了安黎的情况,廖秋思和安柏清才把她接了回去养在身边,过了许多年安黎才外向了一些。
    安蔓的死震惊了琴港,廖秋思患上了抑郁症,安柏清也无法专注工作,当时正处在顶峰的安氏集团差点一蹶不振,所有人都在冷漠围观的时候,只有江老爷子伸出了援手,救了安家一把,所以这也是廖秋思和安柏清会对江临故这么关照的原因。
    ……
    “我好了,你去洗澡吧。”安黎洗好澡出来,唤回了江临故的思绪。
    他回过头,见安黎一脸如常,片刻后也进了浴室。
    安黎坐在床上吹头发,心情却不如刚回家时那样好。
    她十四岁回了安家,但是一直到十八岁之前她也很少会出席一些公众场合,因为她的父母太怕了,怕她又会经历同样的事情,而那件事对安黎来说何尝不是一个阴影,虽然她当时只有三岁,可是她却什么都懂,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恐惧。
    她不常回安家的原因也是因为安蔓,小的时候她常常跟在安蔓屁股后面跑,对于这个姐姐她是深爱的,所以在安蔓死后,每当看见那扇紧闭的房门时她都无法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廖秋思和安柏清接受不了,她何尝不是。
    她知道廖秋思和安柏清经常出去旅行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们其实也从未放下过,所以只能通过旅行来放松自己,她也知道廖秋思经常会去庙里求签,除了给她的婚姻签和给安燃的事业签,还有给安蔓的平安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安黎翻看了一下日历,看到一个临近的熟悉的日子,那种难受的感觉愈发浓烈。
    江临故洗好出来的时候安黎已经在床上了,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安黎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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