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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只手并未碰到她的衣襟。
    女人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寂静,眼前的迷雾都好似散去了些。
    风子卿怔怔看去时,只看见了一道黑色纤细的身影,带着银色的面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去了所有伤害折辱,将已经被践踏入泥泞中的自己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
    “莫怕。”
    那源于神魂根处的熟悉与亲近萦绕在周身,她这样怔然地看着环抱住自己的女人,好似没有了所有反应的力气一般,唇瓣一颤,先落下的却是眼角的泪水。
    “莫怕。”
    女人似是察觉到了砸落在肩上的泪水,纵容又安抚地抬起指尖抚了抚她的墨发,又轻声说了一句。
    身后,是方才妄想折辱她的林若音,此时却只能痛得在地上匍匐打滚,修为尽废。
    风子卿看着,眼前愈加模糊,她应当是快意的,可最终先一步涌上心头的,却是数也数不尽的酸涩的委屈和痛楚。被她隐忍得很好的情绪在女人短短的两句安抚的话语中涌出,像是着了魔一般,让她像个在外受尽委屈的孩童一般紧攥着女人的衣襟,喉咙鼻腔中一股股涌上的都是酸楚的哽咽,怎么都隐忍不下去了。
    她是人。
    她也会疼。
    她也会怕。
    她也会委屈。
    在差一点就要被人强.奸羞辱后那些她自持的平静也会破碎不堪。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被这么对待?
    凭什么她分明是受害者,却会被人一遍又一遍的羞辱?
    凭什么会有人将恶心事都做遍了,最终却只要打上一个深情的名头就能换来其他人的理解和同情?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女人任由她抱着,静静地轻抚着她的背脊,垂眸看着怀中身躯颤抖着努力忍下喉咙中的哽咽声的人,抬起指尖滑过了怀中人湿润的还在落泪的眸子,轻轻叹了声,淡淡开口了。
    “你没有错,无需伤心。”
    怀中的人抬起了眸子,仍在抽噎着,眼眶通红着看着她,眼角的泪珠还在落着,可是她却不闻不问的,只死死地盯着女人看,这般倔强又带着几分希冀地问道:“……我没错?”
    勾引徒弟。
    本性放荡。
    在她跌入泥泞之后,一句句恶意的揣测便都扔在了她的头上,一个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被贴在她的头上,一遍遍的,让她挣扎也挣扎不出。
    “不过是一群恶心的小人罢了,就喜欢看着高高在上的人跌入神坛的模样。”
    “他们那么卑微,触摸不到高高在上的人,所以就只能想尽办法把那些人都拖下来、踩踏下去。”
    “他们看着被林若音折辱的你,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原本触碰不到的人被他们也折辱了一般,这样的意.淫让他们产生了快感,所以他们就在你头上越踩越重,以此来抚慰自己肮脏又恶心的欲望。”
    “林若音喜欢的也不过是曾经地位实力都那般高超的师尊能在她身下求饶挣扎的快感罢了。”
    “……不管如何,从头至尾都不是你的错。”
    “一个无辜的被施暴者,又为何会有错?”
    “至于这个小畜生……”
    女人抹去了她眼角的水珠,微微侧身让她瞧见了地上匍匐着惨叫的人,对着她的眼睛冷嗤了声说道。
    “做.婊.子还立牌坊罢了,心思龌龊又非要操.个深情的名头和嘴脸,天生的贱.坯.子,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为何要因为这种人伤心?”
    这个世道很奇怪,受害者反而会遭到一些人的指责。
    “因为说话是不需要成本的,他们感觉不需要为此负责,所以在弱者身上发泄自己的不甘,以此寻求宽慰。”
    “……无论如何,你都是无罪的……”
    风子卿抬着眸子,怔怔地看着她,听着她唇瓣张合间吐露的话语,惨白的脸颊上那双黯淡灰暗的眸子中终于闪现出了些许往日中如星辰般璀璨的模样。
    在无尽挣扎的黑暗中,被一遍遍奚落嘲弄的人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救赎。
    她赦自己无罪。
    她拥住了满身泥泞的自己。
    她轻声安抚着斑驳的心灵……
    “……你想如何处置她呢?”
    女人耐心地为怀中的人抹去眼角残余的水花,低声问道。
    风子卿仍在她的怀中,好似忘记了动作一般,听见了她的问题后脸色稍稍变了下,垂眸看向了地上的女人。
    那双通红的眸子中闪现出了些许昏暗冷色来。
    “……魔域的左护法,听说爱慕于她……”
    因哭泣后而沙哑了许多的声音低低响起,带了些许冷意。
    “既然她这么痴情,应当是能够理解人家的心思的。”
    “不如将她送去左护法那儿去……”
    如今的林若音修为被废,不正如当日的她吗?
    魔域的左护法,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林若音脸上闪现出了惊慌来了,咬牙怒目,声音尖利。
    “你敢!”
    她的话戛然而止,女人冷眼瞥过,收回了施法的指尖。
    “好。”
    她看向了怀中垂眸沉默的人,微微勾唇。
    “如你所愿。”
    风子卿眼帘猛然一颤,抿了抿唇角,看着眼前带着银白面具的女人,轻声问她:“……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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