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马上有新房了,那两套卖了就卖了,”池雾说,“不过我想着,你们都有着落了,不然我那个棺材铺给老韩吧,他活那么久,最适合做着工作了。”
顾燃和闻泊相视一笑:“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那成,”池雾洗手,“收了我这么多好处,就把他们都叫过来帮我修房子吧!”
一个月后,池雾正式搬家。
三层小洋楼沐浴在金灿的阳光中,池雾伸了个懒腰,蹲下身,突然大叫一声:“程砚!!!快来!!”
“怎么了?”程砚问。
比程砚声音更快的是从门里冲出来的甜甜。
“你快来看!!发芽了!!!”池雾跑进去,和穿着围裙出来的程砚正面撞上。
程砚搂了池雾的腰一把,好不容易稳住,他把怀里毛绒绒的脑袋挖出来:“笨蛋,跑这么快。”
“这谁啊,一大早的就搂搂抱抱,还让不让人活了?”顾燃打趣儿的调调从小道上传来。
池雾抱着程砚回头,看那一长串儿的人:“不是让你们不要来太早吗,都还没做完饭呢。”他指挥他们,“不许踩我花园里的玫瑰花啊!必须距离一米!还有我的秋千,刚扎不多久,多于一百二十斤的不准往上坐啊!”
甜甜化成人形,站在一米处的位置,非常严肃地禁止他们靠近。
苏令盟扯着秦讯往边上走:“一家子穷讲究的。”
“暖屋不早点来怎么暖。”顾燃看他那光秃秃的地皮,“就你这还叫花园啊?”
池雾哼一声:“等着,有你好看的!”
程砚将门推开,请他们进来:“确实来早了,火锅汤底都还没熬好。”
“没事,我们买了水果自己吃,”五里路举手,“可是蹲了两次超市才等到上新的高档水果呢。”
他们送了暖屋的礼物,由池雾引着参观新家。
“你这卧室的床为什么对着窗户,这晚上睡觉不感冒呢?”老韩问。
池雾:“这是按我以前住的屋子一模一样做的,而且我又不会感冒。”
弧笙闻了闻:“好香的草莓味儿,超市最近上草莓了?”
“不可能吧,我这几天都在超市呢,”五里路说,“压根儿没见草莓。”
池雾咳了咳,望望窗外又望望脚底下。
老韩也在床边闻:“你是不是闻错了,没什么味儿啊?”
弧笙:“怎么可能,没什么能逃过我的鼻子。”
池雾再次清了清嗓子,五里路:“你咋了?”
“有机会找个女朋友吧。”顾燃拍拍五里路的肩,“有很多种味道可以选择的。”
这回咳嗽的人变成了闻泊。
他们参观完,程砚的火锅也准备好,他们一块儿吃完,顾燃又拉着程砚和池雾商量交易处的事。
有池雾这个正牌审判者在后头撑腰,顾燃和闻泊接手交易处算是顺利,平时还能帮池雾管管旅馆群那些人,池雾乐得欢快,三天两头拉着程砚回现实世界。
夏天已经到了,池雾吹着窗口的风趴在程砚胸口,手里拿了根雪糕:“你咬一口。”
“还吃,晚上睡不睡的着。”程砚咬掉大半,剩下个长棍儿还给池雾。
“那你还吃掉这么多。”池雾把末尾的咬掉,远远扔进垃圾桶。
他翻了个身,压着程砚:“睡不着觉就睡不着了,反正今天晚上也不想睡觉……”
半晌,程砚都没有动作,嘴角噙了抹笑意,池雾伏下.身戳了戳程砚的喉结:“看什么?”
程砚的嗓音低哑,拇指从他下巴揉到嘴唇:“看你。”
池雾挑眉:“那你看吧,我睡觉了。”
腰间那双手搂的紧,池雾扭了两次,只把自己扭得面红耳赤。
“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坐在秋千上,身后是一片烂漫的玫瑰花,”程砚吻了吻他留着甜味的唇,“连脸上都是红的,我当时想,世界上难道真有那些教徒嘴里说的天神,又竟然真的会落在人间。”
“那意思是,你那个时候就动心了?”池雾问。
程砚将那年没有说出口的话告诉池雾:“不只是动心。”
他们在夜色四合中相拥,听风声缓响,仿佛翩跹过往,攥着某天傍晚的夕阳和空气里的玫瑰香,爬上月亮。
然后年光悠长,所爱滚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