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并不只是为了拍马屁,都是掏心窝子话。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就这样了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在哪儿过不是过,本来就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俩人站在那跟领导人会晤似的互相吹捧,忽雷兽吃完花生糖歪着脑袋站在后面听半天,倒是听出点味儿来了,非常不屑翻了个白眼回去它的小木屋睡觉。
一直到走出扶虹道纪圆才缓慢回过神来,掌门压根就没提早上那档子事,模样也可亲得很,还给她准备了奖品。
她迫不及待打开盒子一看,一只木头做的傀儡小鸭子扇扇翅膀蹦出来,可不就是心心念念的‘全自动除草机’嘛!
小鸭子嘎嘎叫唤着,木头爪爪围着她哒哒哒转圈,纪圆将鸭子抱起来一看,小黄鸭左翅下有个椭圆形印记,证明出自器修硫金院长老之手。
竟然还是硫金院长老亲自做的傀儡鸭,这回可赚大发了。小鸭鸭注入灵气就可以使用,会自己在水田里游来游去吃草,吃饱了撅着屁股一拉,杂草就自动出来,方便得很。
这么个小玩意倒是不算稀奇,但单就这个长老印放外面可值老鼻子钱了,纪圆感觉自己受到了重视,掌门这是要栽培她呀!
什么许镜清早甩脑袋后面去了,纪圆抱着小鸭鸭就急急忙忙往小院赶,恨不得背上插双翅膀。
可到了外门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叉腰站在她院门口,满脸不耐烦,一身标准剑修的束袖暗色弟子服,梳着高马尾,衣摆掖在腰带里,看样子像是要揍人。
纪圆抱着小鸭鸭,一脸狐疑,“叶师姐?”
叶灵予看见她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柳眉倒竖,“老纪,你什么意思?你给我送那信什么意思?”
第六章 他什么意思
叶灵予感觉自己再次被藐视了。
事情是这样的,她练了一会儿剑,打算换衣服洗澡,方从怀里摸出来纪师妹给自己送的信,坐在凳子上抖开信纸读了起来。
可是这信上的字,大部分拆开了她都认识,合拢到一块就不认识了。
她拧着眉毛读了半天,就看懂个你啊我啊,花儿啊蝶儿啊,还有什么风儿、沙儿、绵绵和天涯什么的。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字,生僻得很,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欺负老子没有文化啊!”
叶灵予心情本来就不好,读了信更是火上浇油,咆哮着抽出折腰剑唰唰唰就把信纸绞成了碎片。
她那个气啊,在屋子里叉着腰来回踱步,想着平日里跟纪师妹关系挺不错的啊,她是为什么要送这样一封信来侮辱人呢?
于是她亲自上门讨说法来了。
纪圆将小鸭鸭收好,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问:“师姐,信封还在吗?”
叶灵予浑身上下摸了摸,还真找到了被揉成一团的信封,怕她不认账专程带来的。
纪圆将她领进屋,将信封在桌面上展开,指着背面三个小字给她看,“叶师姐,跟我念,白、照、南。”
“白照南?”叶灵予瞪着眼睛,“他什么意思?”
纪圆好奇,“信上写的什么你这么生气。”
叶灵予哼了一声:“大致不记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肯定是骂人的话!” 就是故意羞辱她!羞辱她没有文化!看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说不定就是从某本书上抄下来的那些个之乎者也。
纪圆大致知道白照南写的什么东西了,拉着叶灵予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叶师姐,稍安勿躁,白照南最近这几天都不在,出去卖灵谷了,等他回来再找他算账吧。”
话是这么说,以叶师姐晴天暴雨的性子,估计明天一早就把这事忘了。纪圆跟白照南关系不错,虽然不至于帮他出谋划策写情书,但该两肋插刀的时候也不含糊,想起白日里她老提许镜清,就随口问了几句转移话题。
只是一说到许镜清,叶灵予脸色更加难看,有些不自觉地摸向腰上软剑。
她不愿意说纪圆也不会多问,瞧见她对白照南的仇恨转移得差不多,又聊了几句别的,留她下来吃个晚饭。
叶灵予摇摇头,不吃。许镜清是辟谷的,她也要辟谷,反正不能比他弱就是,手贴着腰带,说要回去练剑,纪圆也就不留她了。
折腾了一天,纪圆颇觉心累,晚上早早就熄灯睡觉了,躺在床上计划明天要做的事情。
扫阶的活计暂时不用干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偷懒,纪圆打算明天去林场帮方简师兄砍树劈柴。
外门后山有一片林场,是蟾木院的弟子在负责种植催生,每天都要伐木的,劈好的柴火一部分自留烧炭炼丹,一部分运到硫金院炼器,木材的消耗量非常大。
卯时起床,照例打坐修炼半个时辰,纪圆吃过早饭跟方简打过招呼就往后山林场去了。她心里估摸着,昨天那事算是彻底收尾了吧,许镜清应该不会再来了,确实也没在林场外面看见他。
她耗子似的躲在暗处悄咪观察,等了差不多半刻没见到许镜清,稍稍放了心,在蟾木院弟子处领了斧头就进去了。
林场内皆是用术法催生的高大树木,树种较多,供应不同需求。她力气小,选了相对于青冈树来说比较好砍的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