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阳冷嗤一声,正要动手,这时候,温诀抬手将他挡下了。
“师父,您拦我干嘛?”
“冷静点,别惹麻烦。”
“是这些人先找我们麻烦的。”贺毅阳一想到他们刚刚诋毁自己最为敬重的师父,心中愈发愤愤不平,他就等着好好教训这些孙子一通呢!
温诀道:“你别动,为师来处理。”
贺毅阳眼睛一亮:“师父,您要亲自给他们一个教训吗?”
温诀没来得及说更多话,那几人已然冲了过来,温诀面不改色,脚下轻移,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气势汹汹的几人,便被一动不能动定在了原处。
他如今的身手虽说早已大不如前,但对付这么几个花拳绣腿的纨绔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从围观众人的角度来说,他们甚至连温诀出手的动作都没怎么看清,这几人便已轻松被制服了。
简直不要太牛逼!
杀鸡儆猴,不过如此,此时此刻,那些上蹿下跳的猴子们,全都消停了下来。
“红嫶姑娘,出了何事?”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寂静。
温诀循声望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让他顿时有些头大。
怎么会在这儿碰上他?
——来人名叫钱铄,朝中正四品大员,大皇子殷弘厉的表兄,这人以前为将温诀拉进大皇子党,费了不少心思,多次无果之后与温诀结下了梁子,甚至反目成仇,向大皇子献策,要将温诀处之而后快。
可惜的是温诀当时身手过人,还有系统傍身,一直没让他们得手。
别看这人相貌平平无奇,但脑子却好使的很,且身手也十分了得,是个真正难缠的主。
他这一路走来,众人纷纷自觉的移向两旁,为他让出一条大道。
红嫶迎上去,盈盈下拜朝他行过一礼,娇声说道:“一点小事而已,不想惊扰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男子目光平静中饱含犀利,将温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幽幽问道:“你便是今年在云惆灯会上,夺得魁首之人?”
温诀道:“侥幸而已。”
“你叫什么?”钱铄突然话锋一转。
此情此景,温诀突然想到了多年之前,他送殷无咎与贺毅阳从军时,碰上谢凌霜的情形,那时候,对方也是这样的质问他。
可是当初他能糊弄过去,今天却显然不容易了。
温诀很清楚钱铄这人的本事,而且殷无咎几人都在朝中做官,身份惹眼的很,钱铄若要查起来,自己身为殷无咎几人师父这层身份,轻轻一扒就出来了,所以他干脆坦然报上了自己大名。
“温公子能连中云渺姑娘百道诗谜,实在令人钦佩,可否赏光入舫,陪本官小酌几杯?”温诀一听他这话,就嗅到了对方想拉他入伙的意思。
温诀委婉却很断然的拒绝道:“温某还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还望大人海涵。”
被拒绝的钱铄面色微沉,但是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温和浅笑的模样:“温公子既然不愿,那本官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咱们有缘再会。”
温诀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算了,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没发生的事情他也无法预料,也就只能多加防范着,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钱铄注视着温诀渐渐走出人群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他心念一转,然后身法移动,抬手朝着温诀袭了过去。
若换做两年之前的温诀,只要他不愿,可以说这世上就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但现在,稍微一个高手,他都难以应付了。
等温诀有所察觉之时,想避已然不及,挡在他面上的斗篷,被对方一下掀了下来。
温诀那张十年未见过阳光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长眉入鬓,眼似幽潭,鼻梁高挺,唇如激丹,就连肌肤也那么的完美,如月如雪,白玉无瑕,甚至让世间女子都自愧不如……但又因为其深邃坚毅的五官与面部轮廓,而不显半分女气……大概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形容不出这张脸好看的万一。
正对着温诀的人们,全都魔怔了一般,看着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庞失了神。
就连一向冷静自若的钱铄也看傻眼了。
温诀回过神来后,抬手一把将斗篷罩回了脑袋上,继而视线幽冷的看向钱铄:“你这是何意?”
虽然温决已重新戴回了斗篷,但是那张白璧无瑕、俊美无俦的脸,还清晰的印在钱铄的脑海中,他觉得自己像是冒犯了什么不可亵渎的神,人生第一次有种无措和窘迫的感觉。
钱铄僵立在那里半晌,然后有些磕巴的说:“抱歉,我,我本以为你是旧识,却是认错了人。”
温决不接他这话,问道:“那我可以走了?”
“阁下请便。”钱铄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诀二话不多说,催动穿云踏月腾空而起,华丽丽的……空遁了。
就连贺毅阳也忘了招呼上。
众人眼中,便是一漫身白衣的男子凌空飞掠,恍若天人,殊不知这天人在飞到一半之时,因为猝不及防撞上一年轻人的视线,而险些从半空坠了下来。
“无、无咎?”一向理智沉稳的江锦安,这时候也显得十分激动,“师父他……他原来生的如此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