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轩突然冷冷地一笑,看向孙春蕊的眼里满是怨愤:“你以为你救活了我,我就会把你儿子的下落告诉你吗,你错了,若不是你,盈盈根本就不会毁容,不会出走,也不会死,我弄不死你,但只要你的儿子死在他的手中,我也算是为盈盈报了一半的仇,哈哈,哈哈……”说完,便放声狂笑起来。
西念琴听了这话,那眸中又迸出冷光,他捏紧了拳头,此刻他简直对这个软硬不吃的苏玉轩恨得牙痒痒的,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掐死这个该死的疯子。
可为了儿子,他只能忍着。
谁知孙春蕊听了这话,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嫣然一笑,轻轻走上前一步,蹲在他面前,静静地瞧着他。
苏玉轩放声笑过后,看见孙春蕊那张微笑着的逼近的脸反而一怔,满脸的愤恨都呆在了眼角眉梢,他颤抖着嘴唇:“你这贱人……你想干什么?”
孙春蕊轻柔地一笑,轻轻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就像是为情人擦汗一般地轻轻地、温柔地擦了擦他的脸上的尘土,她的手帕刚一拂过,苏玉轩只觉得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瘙痒难耐,越来越痒,就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他的脸上的皮肤里钻来钻去,痒得他要发疯,痒得他简直要发狂,可是偏偏,此时此刻,他的身子似乎被点了穴,他此刻除了舌头和眼珠子,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
苏玉轩发狂似地大叫道:“妖女,你往我脸上涂了什么?你以为你救活了我,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孙春蕊也不生气,将那只手帕重新叠好,塞进了怀里,轻柔地一笑,两只眼睛像是一对弯弯的月亮,亮闪闪的,她轻轻站起身来,柔声道:“你放心,我从来没想过要救你,我不过是看到你嘴里有毒液流出来,所以一时好奇而已,你服下的毒是‘天仙子’吧,你放心,你的‘天仙子’敌不过我的‘鬼王草’,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身子能不能一下子承受这两种毒性而已……你现在觉得很痒很难受吧,你放心,现在还只是脸上,过一会儿就会是脑袋里,然后脖子、身体、手臂,腿。你放心,这种毒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一直痛苦……”
苏玉轩涨红了脸,五官扭曲,那种痒已经让他发疯发狂了,那些‘虫子’,似乎在他的鼻孔里、眼眶中,喉咙里爬来爬去,让他简直是生不如死,此时此刻他宁愿被面前这两个人一剑刺死,或者一掌打死,也不愿意受这样的罪,他虽然痛苦,但嘴里却依然惨叫着:“妖女,你竟然用我的身体试毒,你简直……不是人……”
孙春蕊又蹲下身来,此时她一张雪白的脸上笑容竟更加明艳了,她明媚地一笑,就像一朵幽幽盛放的白芍药花,眼睛亮亮的:“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人,我还带了许多许多的毒,你要不要一样一样地试,”说着,她从怀中慢慢掏出一个个的小瓶子来,青玉瓶、白瓷瓶、小木瓶,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一拔开塞子就冒着阴阴绿气的毒雾。
各种各样的毒药全摆在了苏玉轩面前的泥地上。
苏玉轩的眼里满是惊怖,他眼圈发黑,瞪圆了双目,只颤抖着舌头,颤抖着嘴唇:“妖女……妖女……妖女……”
站在一旁的西念琴虽然看着奇怪,不知道孙春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但是这个苏玉轩这样算计他,此刻他也是懒得去管他的死活,何况,他还设计抱走了自己的儿子小玉台,此刻小玉台也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就算孙春蕊要教训一下这个苏玉轩,那也是他活该。
“不如,先试一下这个,”孙春蕊轻柔地一笑,从地上拾起一个白瓷瓶,莞尔一笑,“你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吗?‘腐骨水’,这种水啊,一旦滴在人身上,就会灼出一个小洞,然后直接将人的那一块骨头腐蚀掉,但是皮肤肌肉却又马上愈合了,我们先来试试这个……”说完,她轻轻撩起了苏玉轩的衣袖,露出了他的左臂。
西念琴在一旁听着孙春蕊说,只觉得奇怪,世间会有这种水吗?怎么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过,她炼制过这样的毒水?
只见孙春蕊轻轻滴了一滴透明的水在苏玉轩的胳膊上,但苏玉轩的胳膊并没有像孙春蕊所说的那样有什么小洞,那水只是顺着他的胳膊慢慢滑了下去。
但苏玉轩却“嗷嗷”叫着疼,就仿佛他的小臂真的被灼烧穿一个洞,仿佛他的胳膊的骨头真的被融化掉了一样,他眼里冒出疯狂的火光,口不择言地疯狂地怒骂着:“你这个该死的妖女……我诅咒你,诅咒你的儿子被折磨致死,诅咒你的儿子被吊在黑风崖上被老鹰啄掉双眼,被野狗撕成一块一块地……我诅咒你和西念琴早晚不得好死!”
西念琴和孙春蕊脸色均是一变。
黑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