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信?我大哥真叫这个名字!”看到刘丽狐疑的样子,工友指着拴在手术床上的小纸牌,“您看,那牌子上不是写着吗?”
刘丽上前一看,可不是,病床的小牌牌上,“杨子江”三个字写得清清楚楚,那就是病人的名字。
“真的会是他吗?”想到这些年自己寻找的辛苦,刘丽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得仔细看看,找这么多年了,别又让我白欢喜一场,”想到以前曾出过的尴尬,她擦去眼泪,仔细端详病人。
虽然这个人的身上、头上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但从轮廓上看,那不是杨子江又会是谁?
“可找到了你了!”刘丽一把抓住病人的手,那份惊喜,真是无法言喻。
“您?您认识我大哥?”看到她的举动,工友感到非常奇怪。
“唉,何止是认识啊?他是我的......?”刘丽又啜泣起来。
“啊?莫非您就是杨大哥经常念叨的刘大姐?”
“是啊,我就是刘丽!”
“哎呦,这可好了,这下杨大哥有救了,”工友欢呼着,也凑到了病人的身前,“大哥,您听到了吗,是刘大姐来了,您快把眼睛睁开看一下啊?”
病人没有一点儿反应,他急了,“大哥,您倒是看一下啊?”他想上前扶起病人,
“哎,别动!”刘丽赶紧拦住他,“你可不能摇晃,没看到他骨折了?不能动!”
“可他怎么还不醒呢?不是已经动完了手术吗?不会就这么一直昏迷吧?”
“说什么呢?他刚才手术麻醉,劲儿还没过去呢,别乱喊了,什么昏迷啊?”刘丽半劝半呵斥着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话锋一转。
“奥,大姐,我叫吴鑫,都说我这个人没啥心眼儿,你就叫我小吴吧!”
“好,小吴啊,你杨大哥现在生命体征平稳,只是还不能自主呼吸,你看,”刘丽指着呼吸机,“我们等他慢慢苏醒,等到他完全恢复自主呼吸了,那就说明彻底没事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着他自我意识的恢复,说实话,我比你还急呢!”
“哦,那我现在干点什么好呢?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的在这等着吧?”
“你们现在不是正忙吗?反正这里你也没事,还是赶紧回去吧?”
“奥,我也是担心,现在正是安装设备的紧要关头!”
“所以啊,你是现场指挥,你们两个人都不在还行?快点回去吧,这里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护士,专门干这个的,再说这是icu,是综合治疗室,你也不能老在这里,”刘丽解释着,“你回去说一下杨子江的情况,也让单位的同志放心,再有,你也不白回去,帮我想办法弄些有营养的东西来,我要亲自护理他,让你大哥尽快恢复身体!”刘丽絮絮叨叨,高兴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行,那我就听您的,把设备安装好,这也是大哥一直以来的心愿,”
“对呀,他醒过来,如果知道你们把设备已经安装好了,不定多高兴呢!”
“嘿嘿,大姐,您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太能宽慰人了”,吴鑫嘻笑着,“您放心吧,我现在就走,同志们都在,不定多忙呢,这里就交给您了,放心,山里边缺电,但却不缺中草药,还有老母鸡、鸽子、人参、灵芝什么的都有,我会把东西尽快带来,让大哥好好补补!”
“嗯,也不用太急,再说也用不了那么多,你把老母鸡和人参带来就行,那是补身体最好的食材,这样我可以每天给他熬鸡汤喝,营养最容易吸收,对他恢复最有帮助,快走吧,等你回来,我一定还你一个欢蹦乱跳的大哥!”
“好嘞,有您在这儿,我就放心了,谢谢您大姐,那我走了,我得把找到您的消息,告诉工程队的弟兄们!”吴鑫欢蹦乱跳的走了。
“多好的兄弟啊!”看到吴鑫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刘丽坐在床前,开始和昏迷中的扬子江叨叨,“工程队那边,有吴鑫在,你就不用挂念着,踏踏实实的养伤吧?”她不停的说着,也不管病人能否听见,
“你呀,当初为什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这些年,你让我找的好苦啊!”说着说着,刘丽又流下了泪水。“我报名参加医疗队,也是为了能找你,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个地方?没想到上苍保佑,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你,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吗?你一走了之,不管不顾,可总得让我明白,这倒底是为什么呀?”
也难怪刘丽伤心,恋人说走就走了,临走时连个话儿也没撂下,就那么突然失踪了。写了多少信?打了多少电话,都没有音讯。这些年,为了寻找到他,刘丽没少参加医院组织的送医下乡活动,可是没少吃苦头。但杨子江就像石头沉入大海一样,始终没有消息。这让她一度心灰意冷,她也老大不小了,周边追求者众,一天到晚就跟蜜蜂在花丛里采蜜一样,“嗡嗡”的让人好不烦恼。
所以,这次医院又组织了医疗队。她立刻就报了名。却不知道这一次与以往完全不同,不用说远离医院,就是那里匆匆搭建起来临时医院,缺东少西,就医条件,住宿条件都极差,工地上有几万人之众,都挤在庞杂无比的港口工地上,那份苦、累、乱、脏,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可想而知。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想去。
他们都知道刘丽在积极报名,却不知道,这次的医疗援助,也是在圆她心中的一个机密——她要利用这个机会,再次踏上寻找扬子江的路程。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才刚刚到达这里不多的时间,居然就让她遇到了朝思暮想的爱人,“这真是上苍的垂怜啊?”刘丽自然欣喜若狂。
可两个人为什么要分离?又是什么样原因,生生的拆散了这对鸳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