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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什么夏媛,再来一个酒吧的老板娘,能唬住她?
    结果怎么样!?
    不行,他得给老三打电话,问问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他还得舔着脸把电话再给宋蜜打过去?!
    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沈延安这么想,也就这么干了,完全没想过自己这是被人当成了炮灰渣渣在投石问路呢!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提着一口气噼里啪啦地就开了口,“喂,老三……”
    ……
    这边,沈延业的住所。
    挂了他这个炮仗二哥的电话之后,沈延业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多丢一个沈延安出去绕这一趟圈子,其实只想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那份所谓的三年后才会公诸于世的另一份遗嘱,究竟存不存在。
    至少过去这段时间,他们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查遍了锦州大大小小的律所和银行保管箱,都没能查到有关这份遗嘱的任何蛛丝马迹。
    要么,这份遗嘱就在宋蜜自己手里!
    要么,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份遗嘱!
    老爷子不会不知道遗嘱的公信力有多么重要,何况,他生了他们子女十二人,除了长房长子英年早逝,剩下他们十一个,再加上一个寡妇大嫂在内,人人都有争夺权。
    这份遗嘱倘若不通过任何第三方公证,只会让继承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倘若不是忌惮那份遗嘱,他根本不介意铤而走险,花一份大价钱找人直接做掉宋蜜!
    可现在宋蜜一口咬定遗嘱不在她手里,是真的,还是她料定了,他们不敢把那两个女人怎么样?!
    那他就让她好好看看,他究竟敢不敢!
    掳人要挟这种事,他哪能真的放手交给沈延安,所以,别墅那边负责盯着乔卫卫的几个人里,领头的就是他的心腹。
    他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那个人,“叫女佣人扒了那个女人的衣服,拍几张艳照……”
    “好勒,业哥!”
    “诶等等,你可别亲自动手啊,我怕你到时候管不住身上那玩意儿,直接把人给办了!”沈延业警告道“咱们可是做大事的人,你要是敢精虫上脑坏了规矩,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嘿嘿嘿,哪能啊业哥,不能,不能!”
    ……
    公寓里,宋蜜嘴上说着要报警,实际却没有真的这样做。
    事情一旦闹到台面上,就越容易失去控制,难以收场。
    沈家人搞出这么多事,无非是为了把她踢出四海集团,让她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乔卫卫是她出了公事之外接触最多的人,纯粹是被她牵连。
    夏媛却不是,她是因为明皓才入了沈家人的眼。
    如果她估计得没错,沈延业早就查清楚了明皓的身份,并且,已经在沈家内部公开了。
    否则,他们联名变更股权分配的事,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又速度。
    这两件事,怕是早在沈老爷子病势沉重的时候,沈家就有人在多方盘算筹谋了。
    算起来,沈延安他们都是偏房所生,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谁都不服谁。
    但是明皓不同,明皓是沈老爷子的原配妻子所生的长子沈延荣的儿子。
    就算是非婚生子,那也是嫡子长孙,并且是沈家唯一一个已经成年的第三代。
    既然沈延安他们几个互相都不服对方,索性推出一个英年早逝的大哥的儿子来,既名正言顺,还方便控制。
    何况,沈延荣生前曾担任四海集团总经理多年,不论是在集团内部,还是在商场上,都是有些名望的。
    若非如此,宋蜜实在想不出,周管家有什么理由站在她的对立面去。
    因为在当年那起轰动全城的绑架撕票案中,周管家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两个人一起被绑匪一把火烧成了两把骨头架子。
    如果说周管家对沈延荣的儿子有些特殊感情,这不难理解,当然,他多半同时还承受着某种威胁。
    不过宋蜜并不关心。
    各人有各人的业果,能被旁人拿捏住咽喉,迫使自己做出违背内心意愿的事,一定程度上这个当事人也不无辜。
    她亦是如此。
    她也从来都不是无辜的。
    如果一开始,她就拒绝乔卫卫的热情,坚决不交这个朋友,现在就不会因为乔卫卫的处境而束手束脚。
    如果一开始,她不招惹这个男人,后面也没有情不自禁地一再撩拨他,现在就不会因为他有可能面临的,职业生涯一夕葬送的危机而忧心忡忡。
    万事皆有因果!
    她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她也只有一再跟自己的原则背道而驰了。
    窗外,夜色渐深。
    宋蜜脑子里将所有事来来回回横竖交叉地分析着,在电脑上操作的一双手,却一直没停过。
    捣腾一堆对方的黑料,秘辛和下流勾当,充其量只能让人忌惮,适当闭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如果她有十年八年,她绝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她宁可漫长曲折地一寸寸收服人心。
    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一个最长保质期不超过三年的工具人,而已。
    一一处理妥当之后,宋蜜关机,合上手提电脑,随手扔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门口传来响动,是男人端着一杯牛奶,一杯红糖水走了进来。
    想了想,宋蜜决定撒娇,“温律师知道我一向不爱甜食吗?”
    “又是红糖,又是牛奶。”她举目望着他,委屈道“我都快蛀牙了!”
    他言简意赅“补血,助眠。”
    宋蜜撇嘴,拒绝,“腻了。”
    男人一手一杯端着,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我喂你。”
    “就算你用嘴喂,也还是甜啊!”宋蜜一本正经地胡搅蛮缠,“我不想喝。”
    说完还甜死人不偿命地问了句,“能不能不喝啊?”
    温宴礼不由得蹙眉,他也从来没有哄过人,更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换了眼前这一副孩子气的生动面孔。
    可爱倒是可爱得很。
    但,听说过怕吃药的,没见过怕喝牛奶,怕吃糖的。
    何况她流了那么多血,一天吃八顿都不见得能马上补回来,他只管面不改色,“不能!”
    宋蜜眼巴巴,“我真的不想喝。”
    男人半点儿也不为所动,直接一伸手把盛着牛奶被杯子递了过来,“一半。”
    她直摇头。
    他干脆又把装着红糖水的杯子递了过来,“二选一。”
    宋蜜头摇得像拨浪鼓。
    僵持了大半分钟,见男人的眉心都快拧成个川字了,宋蜜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一脸不情愿地妥协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温宴礼几乎想都没想,“我答应!”
    宋蜜等的就是这句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着她接过牛奶一口气咕咚咕咚咽下,温宴礼很是有几分忍俊不禁。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爱吃甜,喝个牛奶都能一脸嫌弃到这个地步。
    喝糖水的时候就更夸张了,仿佛捏着鼻子一般。
    原本他在客厅看案卷资料看得也有几分头昏脑涨了,而且以他这两天落下的工作进度来看,今天势必要忙到下半夜。
    没想到被她这么一闹,倒是颇有几分提神醒脑的作用。
    伸手接过她递回来的杯子,温宴礼眼底漆黑缓动,眸光再次落到她白如春雪的面孔上,而后了然地开口,“你想让我答应,不阻止你明天出门,对吗?”
    闻言,宋蜜心头如被一片羽毛拂过。
    原来刚刚他不过是在配合她。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好糊弄呢!
    那他必然也知道,她决定要做的事,旁人根本是拦不住的。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配合她了,她又怎么会主动破坏气氛呢,很快的,她眼角眉梢都弯起,笑道“温律师可是我心目中一等一的正人君子呢!”
    见状,温宴礼上前一步将手里的两只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而后走到床边直接朝她俯下身去。
    宋蜜只见男人的五官一点点在眼前放大,离她越来越近,直至呼吸可闻。
    黑羽扇一般的睫毛盖下来,遮去了瞳仁大半颜色,而那低垂成一线的温热眸光却分明落在自己唇上。
    反复,逗留。
    带着一触即发的侵略性。
    也不是没亲过,更不是没有唇舌纠缠过,但是这一刻,宋蜜清清白白地听到了胸腔里发出的震动声。
    越来越响,如鹿撞,如擂鼓。
    “宋总要不要看清楚一点,”他停在距离她鼻端不足两厘米的位置,性感的菱唇轻启,喉结滚动,“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们之间一向来都是她主动,情不自禁的撩拨也好,进退有据的试探也罢,她始终都是那个占上风的人。
    心可乱,气势不能输!
    偏偏她一往前,他就更快地退了开去,结果嘴没亲到,还反被威胁,“想要我不出尔反尔也可以,你去哪里,我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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