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医说了,让您切勿多想,养好身子才是当前最紧要的!”景儿急忙收回看向宋锦瑟的目光,躲闪着说道。
他既是答应了白小姐不能告诉殿下真相,便要忍着,相信白小姐这样做定是有她的道理。不知为什么,他相信她,他总觉得那位白小姐不会做对不起锦瑟皇子的事情。
“原来真的是我在做梦啊……”宋锦瑟委屈地吸了吸小鼻子哽咽道,只有在梦里,她才会这般温柔地待他。
“殿下,白小姐或许真的不适合您,您与她相处也不多,或许,您对她的感情也并不是……”景儿试着安慰道,却不料换来了宋锦瑟的怒斥。
“不!我很确定,我喜欢她,是男子倾慕于女子的那种喜欢,不是依赖,不是感激,就是喜欢!咳咳……”宋锦瑟大声喊道,急得咳嗽起来。他对她的感情不容置疑,他不喜与旁的女子亲近,却喜欢抱着她,他是真的真的喜欢她……
他对她,一见倾情……
“殿下您先别激动,这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您还是得先顾念着自己个的身子才是。”景儿急忙凑过去,慢慢顺着宋锦瑟的后背轻哄着。
殿下啊殿下,就怕您这是一腔热血错付,襄王有意,而神女无心啊!
“我生病了,她都不来看我一眼,便是当真讨厌我的吧!”宋锦瑟喊完,便又有些后悔,便是自己总是这般耐不住性子,所以子夜姐姐才不喜欢的吧!
“殿下活泼可人儿,身份尊贵,这天底下的女子又有谁会不喜欢您呢!”景儿见锦瑟皇子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便也不敢再刺激他,只得好生哄着。
“她……就不喜欢……”宋锦瑟想到在花园里她对他说的话,便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那汤药似乎有安神的作用,不一会儿的功夫,宋锦瑟的小脑袋便又上下点了起来,景儿急忙服侍自家殿下躺下,盖好被子,这才轻叹一口气,如今这样睡着也好,总比胡思乱想的好!
这边的白子夜带着白霜慢慢地走在那开满了各色花朵的小路上,沁入心脾的花香也让她心中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慢慢平复下来。
从小到大,宋锦瑟是唯一一个不怕她还敢缠着她的男子,是唯一一个为她被梦魇所绕的男子,也是唯一一个靠近她,她却感觉不到讨厌的男子……
“少主,您可是还在担忧锦瑟皇子?”跟在一旁的白霜看着白子夜的侧脸问道,他是白子夜的亲信,从小到大,她做什么都不会避讳他们几个,所以,白霜如此问倒也不担心白子夜会怪罪。
白子夜忽然停在一株桃花前,伸手抚向那粉红色的花瓣,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担心自己会害了他……”
“少主身份尊贵,若论起来,那锦瑟皇子的身份倒也不差,人也纯善,只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若是主上知道,怕是会怪罪于您。”白霜在一旁担忧道,他家少主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况且,主上早就为少主选好了正君人选,怕是少主的婚事自己也做不得主的!
“本少从未对他有过别的想法!”白子夜手指一顿,一把掐下了那朵开得正艳的桃花,然后丝毫没有留恋地朝前走去,既是不属于她的,她又怎会奢求?若是不曾得到过,便也不会觉得痛。
命中注定,她——生来就是天煞孤星。
“……”白霜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少主她又变成了往常那个冷冰冰的少主了,他看得亦是十分心疼,他们也都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暖热少主的那颗心,好不容易那个人出现了,却又是少主碰不得的!
这世间的事情本就十分奇妙,说什么就来什么。白子夜前脚刚踏进房间,白风后脚就跟了过来。
“何事?”白子夜抬眸看向白风,她知道若是没有要事白风是不会轻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少主,主上派人送来的!”白风双手奉上一封密封着的信,那上面盖着的赫然是只有她白家才有的标记——圣印。
白子夜接过,便顺手打了开来,待看见那信上的内容时,忍不住黑了一张俊脸,她们什么都要管,就连自己跟谁多说两句话也不放过吗?
看着白子夜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白霜和白风也只是静静地站着,不敢言语。能让素来自持的少主失了冷静,此事怕是戳到了少主的软肋了!
“少主……”沉默的空气里满是压抑,白霜终于呐呐地唤了一声,有些担忧地看着白子夜。
白子夜手中稍稍用力,那信便化作一抹烟灰消失在众人面前,然后冷声道:“呵!那两个蠢货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竟对本少的事情这般上心,还敢告到母帝那里去!”
白风不解地看了看白子夜,又将目光转向白霜,却只听他道:“少主可是说……锦瑟皇子?”
自白子夜来到北国,一直安心养伤,不曾与外人有所接触,若说做了什么能让那两位当做把柄的事儿,便只有一点,就是与锦瑟皇子过于亲密了些,依着少主冷淡的性子,肯这样待锦瑟皇子,于那些人来说已经算是意料之外了,若是有人有心要做文章,便也只此一条,可瞧着自家少主那般恼怒,八成是主上说了什么威胁到锦瑟皇子性命的话了!
“白子元那个蠢货怕是没这般胆大,这事儿必是出自白子行之手。”白子夜嗤笑一声,满脸的嘲讽,能够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再抓住她一丁点儿的把柄就要告上去,这事儿也只有那个阴险狡诈的白子行能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