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的白日顶着烈日赶路,夜里找客栈的走了两日。
就算是夜里,白日留下的余温仍旧有些恼人。
闻央央在闻越声把她收拾好裹在床上转身离去后,当即就是一脚,踹开了身上的被子。
将闻越声的那句,’夜里凉,要盖好被子抛到了脚后跟去。‘
正琢磨着闻越声这个人有些像养崽子的母兽,和她们那儿有些像。原本还以为人类和她们那儿不同,都是闻阵一般,没想到是各式各样的都有。
闻央央还没有把闻越声想清楚,门边那儿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
又是飘烟,又是举刀的。
这又是在做什么?
来的两人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闻央央都床边上,其中一个拿手在她脸前晃悠了几下后确保万无一失后把人抱了过来。
后面跟着的那个打空手的许是见成功的太容易有些忘形,出门的时候在门上给磕巴了下,不大不小的声。
不过也足够了。
闻越声从床上一跃而起,赶到时那个磕门的那个正下楼梯下到一半。
“央央。”
这两人听见身后动静回头看去也不见慌张,磕门的那位只是压低了声问前面那个,“你今儿这药是不是没给够量?他娘的!咋不抠死你呢!”
“少废话,你断后,我带着货先走。”抱着闻央央的那位不再轻手轻脚,速度瞬间提上来,脚底抹油溜了。
闻越声出来见了两人和睡过去被抱在怀里的闻央央立时明白了过来,当即一跃而起向闻央央越去。
被留下断后的老兄到也没有干看着,立刻拦了过去。
闻越声虽看着矜贵像位世家大少爷,对闻央央也始终都是温柔妥帖,可当下他的拳脚却是招招狠厉。
没和面前这位过多的纠缠,当胸一脚把人踹出去就匆匆追了出去。
这位磕门槛的老兄像是和门槛有仇似的,上次还好是脚绊了,这次是被踹飞出去后脑勺绊上了门槛,两眼一闭就晕死过去。
闻央央在听见闻越声隐约带着怒气的声音后,就没了看这两个奇怪的人在做些什么的兴趣,想要自己回去却也知道当着闻越声有些不合适。
现下就她和这个抱着她颠来颠去的,她也就没了顾虑。
闻央央眼中飞速闪过一缕绿芒,快的让人来不及去看就消失的没了踪迹。
抱着闻央央的这位正迈着大步跑的欢快,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看出样貌非凡,等这个成功出手,他们这些兄弟下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是双腿一软没了力气跪在了地上向身后到了下去。
闻央央将就着身下的人肉电垫子躺着,正在想着该如何回去,就听见闻越声在寻她。
“央央,央央。”
声音喘的厉害,和平日里唤她问她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时的声完全不同。
“我在这儿。”
闻央央也没等自己琢磨清楚,嘴就已经先一步应声了。
闻越声这会又是打又是跑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没来得及束的发略显凌乱,脸颊两边出的汗将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
“央央。”闻越声疾步上前,把人捞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闻央央听着耳边急促的喘息,不由得生出几分心虚。
于是试探的唤道。“阿兄。”
“我没事。”
这个几日来对她说是千依百顺也不为过的人并没有应她,只在听见那声阿兄后,将手中的力量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闻越声现下脑中有些闹腾,夜中亮起的火把将夜照亮,带刀侍卫破门冲入……还有娘与妹妹的哭声。
这些与方才的一幕幕混在了一起,人影隐约似有重迭,哭着的妹妹与被抱走的闻央央两人的身影似是在他脑中合到了一起。
闻越声额间渗出冷汗,眉目都皱到了一起。
旧事在脑中的浮现,闻央央的失而复得,以及不久前闻阵的离世让这个不过十五的少年有些失态。
十岁那年家中突逢巨变,十五这年救了他的闻阵也离开了他,像是世间只留下了他一人。他要担着家族的一切活下去,活着只为洗刷冤屈与报仇。
他带走闻阵的女儿,是为保护她,也有些是为了自己。
可当闻央央的身影和他妹妹的身影重合到一处时,他知道闻央央对他而言不再只是这些了。
“央央、央央、央央……”缓过一阵闻越声低声唤着,一手抱着人,一手在闻央央头上轻抚着,眼里满是疼爱。
在今晚的一顿折腾后就有些毛躁的头发,在这一通的抚摸后更加蓬松凌乱。
一阵晚风刮来,将被顺毛顺的正舒坦的闻央央给刮了个激灵。
夜里的确凉,她下次会盖好被子的。
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后的闻越声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感受到闻央央的那个冷颤后便把人抱着起身。看了眼地上那位晕死过去的,上前几步在其膝盖上一一碾去,原本晕过去的人痛的有了清醒的趋势,闻越声又是一脚把人给踹晕了。
做完这些后略做停顿才转声离去。
这些人只带走央央,对他视而不见,那么必然不是那些人。剩下的几种可能中,可能性最大的无非就是为财,卖了央央。
他不宜与官打交道,也要尽可能的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现在要立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