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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13
bueno咖啡店内,程愿安又一次点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一点四十七分。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近二十分钟,赴约者却还没出现。程愿安有些不耐的喝了一口面前的拿铁,眼神又移至落地玻璃窗外。
天空灰蒙一片,像是随时有雨雪落下的样子。这种阴冷天气,仿佛让等待变得更加难捱。
眼见着又过了三分钟,程愿安耐性耗尽。
这次是对方不现身,罗卉总不至于又怪罪到自己头上吧。
勇一把。
她迅速收拾东西准备起身,却突觉一道人影行至身前。
“程小姐?”
程愿安抬头,只见一中年微胖男子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正站在桌边。
在看到她脸的那一刻,那人的眸光似乎亮了一瞬,脸上的肌肉也随着唇角的弧度向上抬了抬。
程愿安暗自懊恼自己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但表面依然礼貌点头:“是。李文磊先生?”
李文磊应了一声,随即在她对面坐下。
同时,一把车钥匙“嘭”的一声被他甩在桌上,落至程愿安眼前。
那显眼的logo程愿安倒是熟悉:保时捷。
程愿安瞥了李文磊一眼,心里轻哂一声,没有作声。
“哟,程小姐都喝上了?还要点些什么吗?别跟我客气啊~”
李文磊身子往后一套,翘起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眯着眼打量着程愿安。
程愿安被他看的很不舒服,心里一边盘算着怎么尽快结束一边答:“不用了谢谢,我喝的也差不多了。”
李文磊看似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冲着不远处的服务员嚷道:“哎,这边上杯水!”
“不好意思啊程小姐,刚才跟人谈生意耽误了一会儿,特别重要一项目,我也是没办法,整个公司指望着我吃饭呢~程小姐不会介意吧?”
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程愿安无语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其实迟到这事,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迟到半小时还没个提前通知,就让她觉得眼前这人很没礼貌。
且不说他微秃的发顶和几乎贴着桌沿的啤酒肚和母亲罗卉形容的“英俊”毫不相干,单就在自以为是这点上,就让她很是反感。
在她暗自腹诽的功夫,对面的李文磊又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程愿安并不属明艳美人,但五官精致轮廓柔和,长得温婉大气又没有什么攻击性,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些,不说话时尤显清隽乖巧,深得直男和长辈的喜欢,就连同性大多也不自觉的会对她友善几分。
因为下午还有正事,她今天少有的化了个淡雅的全妆,平日习惯束起的长发披散了下来,将她那张瓷白的鹅蛋脸衬得更加小巧精致。
为了穿的正式些,她暂时舍弃了平日常用的深色系中性着装,转而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羊绒大衣,还难得的配了一件羊毛裙。
盈盈细腰间的带子一系,露出两条细又直的小腿,将她的身段勾勒的恰到好处,一点都没有臃肿之感。
连罗卉都满意的称赞她今天的造型终于有了些女人味,让她平时也多这样打扮打扮。
李文磊显然很吃她这类的长相,也不准备吝啬他的称赞:“程小姐比照片上漂亮许多,一开始听说程小姐是女博士,我还以为……”
李文磊自顾自笑了几声,虽然没有把话说完,程愿安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女博士”这个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一种暗嘲的讽刺,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李文磊丝毫没察觉程愿安皱了皱眉,继续问:“我听我姑姑说,你没谈过恋爱?程小姐长得这么漂亮,真没谈过恋爱?”
“是,不太感兴趣。”
程愿安淡声道。
“挺好,挺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单纯的女孩。”
看着对面男人猥琐的笑,程愿安心头一阵恶寒,赶紧拿出手机准备给夏吟发条救命微信。
文字还没编辑完,就听李文磊又接着问:“程小姐是医生,那平时工作挺忙的吧?收入是不是挺高的。”
程愿安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是挺忙,收入还好。”
“那以后结婚了会不会考虑回归家庭?”
“回归家庭?”程愿安手指一顿,抬眼看着李文磊,之前眼里的那份克制的礼貌此刻全数褪去,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李先生,您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合格的医生需要多久?”
李文磊还以为程愿安的个性和长相是同一挂,殊不知她在熟人眼里是出了名的“表里不一”。
面对她此刻的质问,他有些意外的愣了愣,“嗯?不知道……”
“本科五年,硕士三年,即使是本硕博连读,最快的也要八年,加上二到四年的规培和专培,少说也要十年,这还不算科研和论文以及临床中遇到的困难和阻碍。你觉得我们读这么多书突破重重难关成为一名医生是为了最终你所谓的回归家庭?我们最终回归的是社会。”
程愿安说完,也不等李文磊反应,径直站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便。”
被她一席话说的愣住的李文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哎~程小姐,我也就是这么一问,怎么还急了呢……”
程愿安没理他,继续向门口走,李文磊只得跟在她身后,嘴里还在解释着。
两人一起出了门,李文磊还拦着,程愿安急于摆脱,只得停住脚步耐着性子说道:“李先生,我是真的有事,你今天迟到已经耽误了我的时间。”
李文磊将信将疑,“真的有事?”
“真的。”
“那……我们下次再约?”
程愿安不情愿的回复了他一个不置可否的假笑,后者这才作罢,跟着她往停车场走。
眼见着看到了来时开的车,程愿安突然福至心灵,转头问道:“李先生的车停在哪里?”
李文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干笑了几声,同时眼睛朝四周扫射着,瞥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一辆红色保时捷卡宴,赶紧往那边一指,“就那辆红色的。不过,我待会其实也有事,所以就不能送你了……”
程愿安往前快步走了几步,指着那辆车问:“这辆?”
李文磊神色稍有紧张,赶忙跟了上去站在车前,像是很熟络的拍拍车前盖,“是啊,其实这辆我平时也不常开,家里还有几辆,我朋友圈发过。”
说完,他又像极绅士的问:“程小姐开车来的?你车在哪,我先送你过去?”
“不用。”
程愿安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
随着她手中按下的动作,李文磊手下搭着的那辆保时捷的车灯亮了亮,同时传来“啪嗒”一声解锁声。
“这不就在这嘛~麻烦让一让哈。”
程愿安笑眯眯的望着一脸吃了瘪的男人,又恢复了她看起来的那般温婉可人。
“李先生,下次可以多花点钱,买个好点的假钥匙,你那logo都印糊了,不大好骗女孩子的。哦还有,既然钥匙都买了,不如做戏做全套再租个车呗,不然像这样当场打脸,多尴尬。你说是吧?”
李文磊脸色发青的看着她坐进驾驶位,直到她扬长而去,才反应过来骂了句:“你tm牛逼个什么劲!有种别跑啊!”
程愿安并没有听到这个被打脸的秃顶男人具体说了什么,只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他指着她离开的方向,口中振振有词,不用想也知道他正口吐芬芳。
只要不爽的是他,爽的就是自己。
她嘴角渐渐上扬,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车子在红灯前的长龙中停下,夏吟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橙子,你今天没发信息找我求救,这是成了?”
程愿安自嘲的轻哂一声,“别提了。罗老师可真会找。”
趁着等红灯的漫长时间,程愿安断断续续的和夏吟讲了刚刚发生的事。听到后面的情节,夏吟笑得不能自已。
“幸好你今天借了我这辆车,打脸神器啊简直,还车时请你吃饭。”
“行啊。你今天闹这么一出,小姨能放过你?”
夏吟口中的小姨便是程愿安的母亲罗卉。小时候程愿安与夏吟住得近,几乎是一起长大。夏吟比程愿安大两岁,两人一直玩的要好,既是姐妹又是闺蜜。
十几年前,夏吟的父亲做生意挣了钱,家里的条件逐渐好了起来,车子房子换了几套。在家里的帮衬下,夏吟婚后生活得也比较富足,家里这辆卡宴一直没怎么开,见程愿安刚从南滨回来还没买车,便借给了她。
“我不闹难道她就能放过我?我这从南滨回来不到一周,你知道她给我安排了多少相亲?八场啊……八场!我比上班还累!你说我到底回来干嘛……”
吐槽亲妈的空档,终于等到了绿灯,程愿安松开刹车,“先不跟你说了,我开车了。”
夏吟应声,说了句“面试顺利”,便挂了电话。
程愿安到达安禾医院时,离面试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安禾室内的光线和布置极尽现代与设计感,与她之前工作的公立医院可以说是截然不同。院内就诊的人往来不绝,但还是比拥挤的公立医院少了许多。
按照之前师姐苏梦发的信息,程愿安乘电梯到了七楼。刚出电梯,视频电话的来电提醒便响了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罗老师的夺命call又来了。
程愿安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接起。罗卉的脸在屏幕那头蹦了出来,果然一脸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程愿安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每次数落她时,罗卉都要用视频电话来执行,好像这样能让她的打击能更为精准。
“程愿安,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人家李阿姨刚刚跟我说了,说他侄子说你趾高气昂的侮辱他。你看不上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你要我怎么跟李阿姨解释?”
程愿安听到恶人先告状,火气顿时就起了来:“我侮辱他?他脸皮水泥糊的吗……”
罗卉那头声音又高了些:“程愿安!怎么说话呢?别人也是真心想和你交流的。你每次都这样,前面几个也是不理不睬的,你到底准备怎么样?孤独终老?”
程愿安捏着电话,正遇到前方一群喧哗的人群快步朝她所在的位置涌来。她下意识的想要避让,只得推开旁边的一扇门走了进去,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她在家已经被罗卉连续念了快一个星期,积累的怨念在此刻上头,一时顾不得罗卉心脏不好这件事,脾气收也收不住。
“真心?你怎么不问问他说了什么呢?他还关心我是不是处|女呢!谁侮辱谁啊这是?自己长得跟个煤气罐精似的!都说了让你别给我安排相亲了,我现在哪有时间考虑这个?跟这种人互相了解我还不如去街上拉壮丁!”
罗卉似乎对她的前两句话有些意外,顿了半响,但很快重点便转移至了她的最后一句:“你就算给我去街上拉也给我拉个女婿回来!”
“街上拉是吧……”
程愿安差点被气笑,理智在此刻飞出脑外。
她环视四周,房间里只坐着一个异性生物,看起来正好是适婚年纪。
此刻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把拎过他的领带,将他拽到手机屏幕前,指着上方的镜头吼道:“看镜头!”
程愿安个子不大力气却大的很,那男人被勒的咳了一声,又被这么一吼,面色虽依然镇定,却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镜头。
“我有男朋友了?行了吗?满意了吗?明天就去领证!”
屏幕里的罗卉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程愿安旁边的那张脸,手就伸上前不知点了什么,随即道:“不错,小伙子挺帅的~”
程愿安对罗卉的反应无语凝噎:这都能信??怕不是想女婿想疯了!
愤然挂了电话,没等她冷静下来,还被她拽着领带的男人语气不善的开了口:
“能放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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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愿安:在线随机抽取一个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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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飞,将我温柔豢养#
十五岁那年,夏梨初遇江岑。
春雨暗巷,身前的少年手握扳手,以一敌众。
宽阔的背将她拦在身后,雨水沿着他的背脊滑落。
他上扬的尾音伴着淅沥沥的雨声:“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少年乌发红唇,肤色冷白,一双黑眸如同暗夜深海,带着要将人拉入深渊的决绝。
他们说,这人是个疯子。
人群骂骂咧咧散去,江岑回头看着身后抓着他衣角的少女,皱着眉赶她:“小屁孩,还不滚回家?”
原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躲开,谁知小姑娘却从此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一声一声软糯唤他——阿岑哥哥。
从街头到娱乐圈,江岑到哪里,她的视线就到哪里。
直到江岑初获影帝当晚,那双清澈视线再也不见。
——
几年后重逢,两人各坐酒桌两端,资方向江岑介绍:“这位是新人演员,夏梨。”
清澈的眸光投过来,江岑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没有人觉得奇怪。
毕竟,这位年轻影帝虽生着一副天使面孔,但那乖张脾气众人皆知,就连导演和资方都不敢轻易招惹。
而这位新人演员,则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类——“有背景”。
没人知道,夏梨离席途中被江岑拉到僻静角落,冷声质问:“消失三年,就是为了去做别人的宠物?”
夏梨红着眼看他,“可你也没找过我。”
江岑轻笑,“跑了的东西还找它做什么。”
——
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本该是离别的拥抱却变成突如其来的吻,不由分说的封住了夏梨的唇。
烟草与松柏味道从口腔灌入,像是报复,又带着惩罚意味。
夏梨试图挣脱,却被江岑的一双大手环至身前,“离开他,我也可以养你。”
一双湿漉漉的眸凝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江老师,我不是任何人的宠物。”
找不到夏梨的那晚,江岑开着车在城里疯狂找了一整夜,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不可以再弄丢了。
在终于看到她的那刻,像是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他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迟迟不肯松开。
从未示弱的男人埋在夏梨的颈窝,湿热颤抖的气息在她耳边:“那我做你的宠物,好不好?”
注:一句话简介引自于陈绮贞的歌曲《鱼》
本文又名《豢养偏执》
◎这是个关于疯批与治愈的故事,应该算是……甜文
◎女主没有被bao养,不会爱的卑微(作者自己接受不了)/男主个性偏执,占有欲强,非渣
◎1v1 he/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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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所有的放肆与克制#
顾忱在湖彬美术馆门口捡了一个卖画的小姑娘。
冬日的寒风中,小姑娘目光澄亮,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
司机有些不耐的挥手赶她,她却执念的站在车前,一脸倔强。
司机无奈的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片刻,后座车窗降下,一张清隽的面容探头浅声:“小孩,到这儿来。”
女孩小跑几步上前。
顾忱看了看她手中的画,问:“叫什么名字?”
女孩笑眼一弯,答非所问:“沈意眠。”
顾忱失笑,也不纠正,按着她开出的数目付了钱。
“谢谢先生。这是赠品,很甜的~”
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塞到他手里,笑容比那草莓软糖还甜。
***
几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的顾总身边有个会画画的小尾巴。
而这个世界上,敢称呼顾昀为“老顾”,在他面前放肆的人,也只有沈意眠一个。
即使是熬了几个通宵,会议上脸色铁青的发了火,顾忱依然能连夜赶到小尾巴的身边,将哭成泪人的小姑娘拥在怀里,耐心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眠眠别哭,有我在。”
不少人都暗自揣测,那丫头定是看上了顾总的钱。
只有顾忱知道,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只有沈意眠陪在他身边,摸着他的头认真道:“老顾,别怕,我可以画画挣钱养你。”
从那时他就认定,这辈子,沈意眠就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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