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罗卉湿着手从厨房出来,“是我叫他来的~难道还指望你?小许你别管她,随便坐啊~过个一刻钟就能吃饭了。”
许霁深朝着罗卉点头,“好的阿姨,不急。”
程愿安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你……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罗卉怒瞪她一眼,“怎么说话呢这死丫头!”
许霁深气定神闲的解释:“罗阿姨上周来给我送药,就加了微信。”
“送药?什么药?”
“你说呢?”
程愿安突然反应过来,眼神肉眼可见的逐渐心虚。
“你……你过来一下。”
许霁深起身走到她身边,被她拽着袖子拉进卧室。
“你为什么要来?就算我妈叫你你也可以找个理由拒绝啊!”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说为什么!”
“我不知道。”
“……”
程愿安有充分理由怀疑,许霁深就是来故意报复她的。
但这件事上,她确实不占理。
“许总……其实你生病这个事吧……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形势所迫,你懂的哈?”
“程医生形势所迫的时候还真不少。”
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也说了这句话来着。
“好,是我的错行了吧?”
“你好像还挺委屈?”
“我没有,我不委屈,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能走了吗?”
求你了。
“还聊着呢~饭好了,出来吃吧~”罗卉从房外探头提醒二人。
许霁深凝了程愿安一眼,像是故意的,特别爽快应了一声:“好。”
“……”
现在下药还来得及吗?
三人刚坐上桌,许霁深突然当着罗卉的面问:“愿安,你怎么没告诉阿姨?”
程愿安冷汗嗖嗖嗖的往外冒,“告诉什么……”
“告诉她我的病……”许霁深看着她,顿了顿。
程愿安喉咙发紧。
啊啊啊啊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不如给我个痛快!
“治好了。”
许霁深话音落下,竟意味深长的对着她笑了笑。
程愿安:“……”
谁都别拦着我。
我要掐死他。
“治好了啊?那太好了!安安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说呢!”
罗卉瞪了程愿安一眼,责怪道。
程愿安此刻没心情解释,许霁深在一旁道:“她工作太忙,大概是忘了。”
罗卉也知道程愿安的工作强度,没再说什么,添了一碗鸡汤搁到许霁深面前,“小许,快尝尝这汤鲜不鲜,我特意去买了松茸和土鸡熬的。虽然病好了,但你平时工作也累,还是要多补补。”
程愿安气鼓鼓的说:“我也累,怎么不给我添?”
“还能少得了你的?祖宗~”
罗卉又添了一碗,将剩下的一个鸡腿也盛了进去。
程愿安见状,将鸡腿夹到罗卉碗里,“我不想吃肉,你吃。”
罗卉笑着睨她一眼,对许霁深道:“这孩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会疼人的。她要是平时脾气不好,小许你多担待着点。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来教训她。”
程愿安喝了口汤撇撇嘴,“还没进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进门是不可能进门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进门的。
我在说什么?
干脆闭嘴,老老实实吃饭。
可罗卉不让她安生。
过了一会儿,她又郑重其事的对两人道:“你们不要怪我说啊……就是小许这个病呢,虽然说是治好了,但这个事吧……我觉得你俩婚前还是得试试才知道好没好。虽然你们交往还不久,但结婚的事情也可以早点考虑……”
“噗——”
程愿安一口鸡汤喷了出来。
她赶紧拿纸巾擦了嘴又擦桌子,满脸通红。
“哎呀又不是小孩子了,反应这么大做什么……烫到没有?”罗卉赶忙起身查看。
程愿安余光扫向一直没有做声的许霁深,只觉得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像烙铁般灼烧得厉害。
“你这胡乱说些什么呢妈!”
“我怎么胡说了,难道没有道理吗?小许你说呢?”
程愿安不敢看他,只听到他的声音在耳侧,沉静如常。
“阿姨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们会考虑。”
程愿安猛的转过头去瞪着他。
考虑?
考虑你妹啊!
(许雯珈:背景板而已,勿cue)-
一顿饭吃的程愿安差点心肌梗塞。
吃完饭,在罗卉的念叨下,程愿安很不情愿的送许霁深下楼。
一路上,程愿安走得很快,几乎跟小跑似的。许霁深在身后跟着,有些无奈的问:“走这么快干嘛?”
程愿安两手抱臂裹着外套,回头冷冷瞥他一眼:“送瘟神。”
许霁深低头微微挑了挑嘴角,不再说话。
走到车前,程愿安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好了,我把你送到了。许总再见,少联系。”
她刚要转身,许霁深突然叫住她,“程医生,等一下。”
程愿安回头,“干嘛?”
那双乌黑的眼瞳在初春的月色下,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晦暗却又勾人心弦。
在那深眸的注视下,程愿安逐渐觉得有些不安。
“你……你看什么啊?”
她下意识的去蹭嘴边。
这时,许霁深终于迟迟开口。
他说:“程医生,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
几个下了晚自习的中学生嬉笑打闹着从两人身边跑过,将许霁深的尾音撞碎在微凉的晚风里。
程愿安有些恍惚,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怔怔的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许霁深双手插兜,倚在车前,神色淡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晚平平无奇的天气。
他重复道:“我说,要不要和我结婚。”
少年们渐渐远去,周遭重新安静下来。
程愿安听见自己的心,在此刻砰砰的狂跳。
什么情况?
这是……求婚???
小区楼下?
就这??
等等……这是重点吗!
程愿安一脸莫名,半响,问:“许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许霁深淡定道:“我是认真的。”
压制下来的心率此刻又飞速回涨。
程愿安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许霁深,
“许总,逢场作戏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我……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单恋是没有结果的。”
许霁深依然淡定:“程医生别误会,我对你,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程愿安立刻元神归位。
那我就放心了。
“我只是在给程医生提供一个互惠互利的合作方案。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我们现在合作关系的一种续存。”
“那也不用结婚吧……”
“你刚刚也听到你母亲说的了,这段恋爱关系,迟早也要走到结婚那一步。程医生有你的压力,我这边……也有我的理由。所以,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讲,都是有利的。”
程愿安突然意识到什么,“所以你今天是故意过来的?”
许霁深向来不隐藏自己的功利,大方承认:“是。”
婚姻大事,被他从口中讲出来,就像是一个商业项目一样,只计得失,不论意义。
程愿安看着他。
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之间的接触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
有时,她觉得这位总裁也并不算难以接近,但此刻,她却觉得,这人离她,实在太遥远了。
见她没有说话,许霁深又继续道:“当然,我这边会尽力保障程医生的权益。婚后你不必和我同住,除了家庭聚会,也不用陪我出席其他场合。安禾这边,我只会公布我的已婚身份,不会公开你的信息。同时作为回报,我会提供给你一笔可观的收入……”
听到这里,程愿安自嘲的笑了笑,“收入……”
“是的,这笔收入由你自己支配,无需返还。”
“这算什么?包养?”
“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愿安抬头直视他,“许总,你这么抢手,结婚这种事何必找我呢?你一开口,愿意和你结婚的女人都能绕江临好几圈了。还有那个周慕菀,她不是喜欢你吗?你找她岂不是一拍即合,你干嘛找我啊?”
许霁深倒是回答的很快,像是早就料到她会问似的。
“我家人喜欢你。而且,也很方便。”
“……”
这算是夸奖吗?
呵……笑不出来。
“所以程医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用着急答复我。”
听起来倒是极为贴心。
“不用,我现在就答复你。”
程愿安拢起颊边被夜风吹起的碎发,声音干脆而果断。
“我拒绝。”
许霁深默了了半响,问:“为什么?”
程愿安答:“我不想结婚。”
“那么你更应该考虑一下。”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被催婚期间,她曾想过很多次,不如随便找个人结婚算了。
但终究是理智打败了冲动。
婚姻在她眼里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该是这样随随便便说结就结的。
她抱臂往后退了一步,和许霁深拉开距离。
“许总,婚姻不是生意,也不是儿戏。我妈那边,我会尽快解决的,也请你以后不要为了这事再找我了。不早了,请回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垂眸盯着地面,神色冷淡。
许霁深无声凝视她半响,也无意纠缠,只点点头道:“好。替我谢谢你母亲。”
程愿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直接转身离开。
许霁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送着那娇小背影渐渐融进墨蓝夜色中。
也不是非要结婚不可。
如果不是她,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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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愿安:求婚???就这???
许霁深:对不起老婆,我重来一遍。
作者:安排上了!(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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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飞,将我温柔豢养#
十五岁那年,夏梨初遇江岑。
春雨暗巷,身前的少年手握扳手,以一敌众。
宽阔的背将她拦在身后,雨水沿着他的背脊滑落。
他上扬的尾音伴着淅沥沥的雨声:“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少年乌发红唇,肤色冷白,一双黑眸如同暗夜深海,带着要将人拉入深渊的决绝。
他们说,这人是个疯子。
人群骂骂咧咧散去,江岑回头看着身后抓着他衣角的少女,皱着眉赶她:“小屁孩,还不滚回家?”
原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躲开,谁知小姑娘却从此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一声一声软糯唤他——阿岑哥哥。
从街头到娱乐圈,江岑到哪里,她的视线就到哪里。
直到江岑初获影帝当晚,那双清澈视线再也不见。
——
几年后重逢,两人各坐酒桌两端,资方向江岑介绍:“这位是新人演员,夏梨。”
清澈的眸光投过来,江岑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没有人觉得奇怪。
毕竟,这位年轻影帝虽生着一副天使面孔,但那乖张脾气众人皆知,就连导演和资方都不敢轻易招惹。
而这位新人演员,则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类——“有背景”。
没人知道,夏梨离席途中被江岑拉到僻静角落,冷声质问:“消失三年,就是为了去做别人的宠物?”
夏梨红着眼看他,“可你也没找过我。”
江岑轻笑,“跑了的东西还找它做什么。”
——
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本该是离别的拥抱却变成突如其来的吻,不由分说的封住了夏梨的唇。
烟草与松柏味道从口腔灌入,像是报复,又带着惩罚意味。
夏梨试图挣脱,却被江岑的一双大手环至身前,“离开他,我也可以养你。”
一双湿漉漉的眸凝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江老师,我不是任何人的宠物。”
找不到夏梨的那晚,江岑开着车在城里疯狂找了一整夜,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不可以再弄丢了。
在终于看到她的那刻,像是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他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迟迟不肯松开。
从未示弱的男人埋在夏梨的颈窝,湿热颤抖的气息在她耳边:“那我做你的宠物,好不好?”
注:一句话简介引自于陈绮贞的歌曲《鱼》
本文又名《豢养偏执》
◎这是个关于疯批与治愈的故事,应该算是……甜文
◎女主没有被bao养,不会爱的卑微(作者自己接受不了)/男主个性偏执,占有欲强,非渣
◎1v1 he/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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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所有的放肆与克制#
顾忱在湖彬美术馆门口捡了一个卖画的小姑娘。
冬日的寒风中,小姑娘目光澄亮,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
司机有些不耐的挥手赶她,她却执念的站在车前,一脸倔强。
司机无奈的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片刻,后座车窗降下,一张清隽的面容探头浅声:“小孩,到这儿来。”
女孩小跑几步上前。
顾忱看了看她手中的画,问:“叫什么名字?”
女孩笑眼一弯,答非所问:“沈意眠。”
顾忱失笑,也不纠正,按着她开出的数目付了钱。
“谢谢先生。这是赠品,很甜的~”
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塞到他手里,笑容比那草莓软糖还甜。
***
几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的顾总身边有个会画画的小尾巴。
而这个世界上,敢称呼顾昀为“老顾”,在他面前放肆的人,也只有沈意眠一个。
即使是熬了几个通宵,会议上脸色铁青的发了火,顾忱依然能连夜赶到小尾巴的身边,将哭成泪人的小姑娘拥在怀里,耐心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眠眠别哭,有我在。”
不少人都暗自揣测,那丫头定是看上了顾总的钱。
只有顾忱知道,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只有沈意眠陪在他身边,摸着他的头认真道:“老顾,别怕,我可以画画挣钱养你。”
从那时他就认定,这辈子,沈意眠就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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