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凌晨,狂欢的人们已经回到家去,连妓「防屏蔽」女都不再街口徘徊,卖弄风姿。
只有街道两边的路灯还燃着——等到东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会有跛脚的守夜人爬上灯柱,扣上罩子将它们熄灭。
玛利亚一手拽着头巾,令它不至于被风吹走,另一只手捏着手抄的经文。尽管如此,头巾还是被风吹开了一角。而通过这一角里露出的金发、白皙的皮肤和比亚利德湾更湛蓝的眼睛,我们可以知道玛利亚是位非常美丽的女人。
事实上,她是这座城市里有名的漂亮女人。她家里非常平凡,父亲只是一介乡绅。未婚的时候,曾有不少男子为她决斗,而最后她选择了一位普通的传教士。她认为他十分善良,而且老实,这比装满马车的玫瑰要重要得多。事实也正是如此,传教士对她非常好,本分而善良,并且非常信仰他们的宗教。
“亲爱的玛利亚,请你与我一同向神祷告,神会庇佑我们健康、恩爱。”
可是,或许是他们不够虔诚,总之,传教士病倒了。玛利亚四处请求医生,花光了积蓄。可依然束手无策。焦急与对丈夫的爱使她慌乱,而丈夫依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要相信神。
“或许是我们不够虔诚。玛利亚,我亲爱的妻子,请你代替我抄录经文,然后送到主教手里去。神看到我们的虔诚,会宽恕我们的。”
于是玛利亚抄录完,便急匆匆走向教堂。
这座教堂是城市里最华丽的建筑之一。
玛利亚每个星期日都会陪伴丈夫来祷告,她非常喜欢教堂拱顶镶嵌的五彩玻璃。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大理石地板上,令她想起小时候收藏过的彩色糖纸。
而现在,整座教堂隐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里,像一只潜伏的兽。仿佛要将她这个弱女子吞下去,令她永远坠入黑暗似的。
她有点害怕,但为了丈夫,她还是选择推开门——听说主教大人会在每个周五的夜晚到教堂祷告。
门被白皙纤细的手推开,教堂里燃着壁灯,空旷的大厅里整齐陈列着成排的椅子。大厅最前方有个穿着黑袍的人影,那大概就是主教了。
玛利亚怀着虔诚而敬畏的心情走过去,她并不敢抬头去直视主教大人。
主教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女人。
“这样冷的夜晚,有什么需要么,我的孩子?”
主教称一切教徒为:孩子。
事实上,主教是个年轻的男人,他比玛利亚大不了几岁。黑色的教袍包裹住他的全身,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银质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脖子,硬质圆领上嵌着罗马领,这种东西箍着喉结,意在提醒主教要慎言。
紫色的圣带拖到鞋面,象征着忏悔、警醒和禁戒。
玛利亚俯下身去,双手托起经文呈现给主教:“慈爱的主教大人,请您发发慈悲,向神传达我这个可怜的妻子的请求吧!”
主教就着她的手翻看经文,十分娟秀的字体,显然出自这位女人之手。他的目光随之滑下去,落在女人因垂头而露出的一截白皙的颈上。
居然在神的面前露出这种诱惑的姿态。
“那么,你的请求是什么呢?”主教纯银般的声音响起,十分温和的语气,“没关系,可以抬起脸来说。”
玛利亚抬起头,哀泣着诉说她病重的丈夫。
主教俊美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她的脸,她的唇,她因焦急而湿润泛红的眼眶,她因讲话而微微颤动的脆弱喉咙。
不知道咬下去会是什么滋味。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地在他脚边萦绕。事实上,主教并不在意说话的内容。她丈夫如何如何,与他并没有干系。愚钝的民众,病重到现在居然还相信莫须有的神。
跟着这样蠢的男人,真是可怜。主教想。
“那么,你希望如何?”
“倘若万能的神,能够赐予我丈夫健康的身体,我将不胜感激,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主教的笑容不减,他俯下身去掀开她的头巾,金色如瀑的发泻下来。真是美丽的女人,他叹息。
墙壁上的烛光晃了两下,两个人的影子也跟着晃动。影子和影子靠的极近,晃动起来暧昧不清。
“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是的,主教大人。”玛利亚眼角泛着红,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那么,”主教重新站起身,又恢复成居高临下的模样:“既然你请求赐予你丈夫健康的身体,就得交出你自己的身体。”
玛利亚懵懂地看着他,如何交出自己的身体呢?
主教单手解下罗马领,然后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着柔软的唇:“我教你。现在,将我的扣子解开。”
湿腻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然后,我要开始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