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何氏夫妇去世后,老约翰委实过了一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借着包装好的德国企业家的身份,做了不少损人利己的事情。随后何敬元便暗中和老约翰街头,老约翰本不想再受到何家的一点控制,可何敬元拿出了老约翰贩毒的证据,这些年来,老约翰借着外国人的便利身份,也没做什么好事,如果这些证据出现在了警局,哪怕他是个外国人,恐怕也逃脱不了罪责,所以老约翰再一次妥协了,成为了何敬元暗中的助力。
至于老约翰和何敬元暗中投资的那所建立在废弃工厂的希望小学,老约翰说明,那是由安教授主动联系老约翰的,安教授明面是悲天悯人关爱留守儿童,实则暗中是为了杀人隐瞒做掩护。
并且安教授并不知道老约翰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找到了老约翰。
老约翰将这一切告诉了何敬元,在老约翰的眼里,何敬元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徒,他以为何敬元会拒绝。可没想到何敬元却答应了,并捐了巨资在里面,还暗中帮忙拉了很多捐款,当时老约翰心中疑惑,却也并未多问,他只知道何氏夫妇千方百计想把楚天钦困在精神病院里,却并不知道何氏夫妇杀了人,至于为什么想要困住楚天钦,他猜测是为了财,但具体如何却不了解,如今他把柄在何敬元手里,何敬元个性阴晴不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希望小学就轰隆隆的开始了施工。
老约翰说完,暴露出了一个肯定的信息,何氏夫妇是故意将楚天钦关在精神病院里,在何敬元陷害楚天钦强奸之后,何氏夫妇又想联手把楚天钦弄进精神病院,这一家三口,皆是魔鬼。
“所以呢?我是陷害他强奸,他也的确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可你别忘了,最后杀了人的,可是他楚天钦!”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胡一行站了起来,伸手在兜里掏了掏,缓慢如同慢动作一般拿出一个十分老旧的手机。
他声音低沉又压抑,却字字清晰:“保洁阿姨来帮我打扫的时候,失手打碎了我父亲珍爱的玉观音,在破碎的玉观音里面,掉出了这个手机。”
他慢吞吞的打开手机,老式手机的蓝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如果不是阿姨的失手,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去打碎我父亲的遗物,还是他生前最爱的东西,那么就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手机。”
手机打开后,被递给了法官大人,播放了一段录音。
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是一男一女刺耳的争吵声,伴随着一句句的互相埋怨,慢慢牵扯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谋杀案,一场亲人相残的噩梦。
胡一行只默默的递上了手机便回到了座位,剩下的,都交给了张至白。
鱼余听着录音,尝试用自己没知觉的手去握段戈的手,却被段戈反手握住,包裹在手掌心,虽然鱼余感受不到段戈掌心的温度,可他的心却慢慢暖了起来。
“何敬元,铁证如山。”
张至白走到了何敬元的面前,此时何敬元低着头眼珠上翻,神情像个垂死挣扎的恶鬼。
“何氏夫妇于十三年前暗中策划谋害了楚天钦的父母,后将楚天钦控制在掌心,将楚氏集团收为了囊中物。本来这一切可以瞒天过海,可是何氏夫妇有着致命的缺点,他们自大、狂妄而又嗜酒,数次的酒后争吵和口无遮拦让胡继仁得到了他们杀人的证据,并以此要挟,联手埋藏了真相。何氏夫妇一时一手遮天,无人能匹,而你何敬元,对楚天钦态度恶劣,百般刁难陷害,我想,原因该是楚天钦自小优秀,而你又小肚鸡肠,容不得别人的优秀?并且,在这里,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推论,你早就在何氏夫妇某次争吵中得知了杀人的真相,才越加将楚天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后又帮助安教授出资建立小学,意图杀人藏尸?”
“我起初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你何敬元是何时和安教授关联上的,直到我查了安教授的出诊记录,在里面发现了梁书琪的名字,恐怕你借着梁书琪的名头,与安教授,私交不错吧?之前那场由胡一行对你进行的催眠,之所以会失败,怕是跟安教授有关?你帮助安教授的理由,就是让安教授为你进行一场心理暗示,让你可以完美的规避未来可能遇到的一场催眠?因为你早就知道胡一行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也知道胡一行擅长催眠!而所知的能够做到通过心理暗示让催眠无效的人,只有安教授而已!”
面对张至白一声厉过一声的质问,何敬元一句话都辩驳不出,如果他杀人的录音因为他声音的变化可以强硬说是假的,那么这一段录音呢?这样一段出现在十几年前的录音,那个技术还打不到造假的年代,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辩解,能够脱身?何敬元心惊肉跳,已经无法保持冷静,所以他闭紧嘴巴,只道说多错多。
“按照约翰所说,楚天钦原计划本该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才被关进精神病院,可是何氏夫妇却将时间提前,慌乱的谋划出了一场楚天钦犯病伤人事件,并顺理成章的将他扔进了精神病院,是否是因为忌惮?忌惮楚天钦也许已经知道了真相?忌惮楚天钦的能力与才华,怕他将已经到手的楚氏集团争夺回去?”
说到这里,汤元递过来一本账,张至白拿过后翻开递给法官,“这是楚氏集团所有股东的流水账目,在楚天钦进了精神病院那一年,里面几位本和楚天钦关系不错的老股东账上,分别多了笔巨款,意欲为何,不用我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