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书,赶紧下文书,对了,细作赶紧的提回来,不是说昨儿就有信送来?怎么动作这么慢?”
“说来到了这程度,这几个咱们这边也要小心些,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外头那些……都不能让他们死了,上头不定要来提人的。”
“不错,用的好了……那边如今主事的是哪个败了的?那若是操作的好……”
“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事儿上还是要咱们这样的读书人出手才能更妥当。”
当官的即使再懵,下意识反应还是不慢的,看看,这不是,有了第一个出头的给个路子,接下来的人说起事儿来立马就顺溜了好些,也第一时间想到了人手的大问题。若是繁花县的那些官听到,怕是立马能感动的哭出来。他们这会儿最缺的就是这个支持了。
至于守备营?这也正好卡上,免去了武官们的好些麻烦。这一下可不是他们冒然调兵了,而是地方上有了请求啊!他们是为了维护文武和谐,是帮助同僚解决困难是吧。
只是这最后几句就……你们这事儿还没处理好呢,就开始想着后头了?连着邻国皇权是不是巩固都想插一脚还是怎么的?还扯到文武的问题上,这是还想抢功劳?亲,功劳这会儿还在天上飘着呢不知道?
不说府衙的那些老狐狸们怎么盘算吧,因为府衙和守备营充分重视的缘故,紧张的守了整整一日一夜,差点全衙门都熬成大熊猫的繁花县县衙,在第二日中午的时候终于盼到了援军。先是守备营的兵丁围住了县衙,接手了各种护卫工作,接着又有府衙的人来提审了人贩,让县衙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等着府城接手全部卷宗,并前呼后拥的将所有相关犯人一并提走,县衙的人差点没感激涕零,含泪相送啊!那边府衙的人要什么,都提供的十分积极,甚至还有上赶着帮忙的。这家伙,总算是将这祸根给全送走了。他们终于不用担心别人下毒劫狱了。全体的小命都保住了啊!
什么?这功劳可能被分走大半?分走就分走吧,只要命没事儿,那就没什么舍不得的。经过了差点被毒死的事儿,衙门里的人对于功劳什么的,已经看淡了。
真的全看淡了?提前解决了可能的边境冲突,还抓住了这么多的细作人员,这可不是小功劳,折腾好了,不定有多少人因此升官发财呢,就是帮忙的,怕也能有好些赏银,这都能看得开?
呵呵,这……其实所谓的松口气,想的开,也就那么一会会。等着一个个回家睡一觉,彻底缓过了神,那心态就又变了回来。
“你们说,这一次咱们干了这么一笔大的,上头会这么奖赏咱们?”
王捕头坐在捕快班房的里间,刚端起了茶,就听到外头值守的人在那里商讨,他明明告诉自己别听的,可耳朵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就那么竖了起来,连着茶也喝不下去了。说到底其实他心里也一样琢磨着这事儿呢,他又不是那没追求的人,明知道这么一个功劳很可能让自己更进一步,能不上心?只是外头没显出来罢了。
这会儿既然有人说起,一直自己琢磨,连个商量都没有的王捕头也很像听听别人怎么说,想知道别人的眼里,自己到底有没有上去的可能,好给自己参考参考。
“咱们县令本就有钱,往上头送礼从没小气过,有了这么一出,今年的考评那是不用担心了,指不定明年还能升一升呢。而县令上去了,那其他几位大人……你知道的,他们眼睛盯着可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往不过是因为本地出身,后台又不怎么滴的缘故,这县令的位置上去艰难罢了。有了这么一个护身符的功劳,想来是有希望了。只是可惜了这位置就一个,可下头等着的却有三个,不好说最后会成什么样。若是平级调任,去府城当个什么小头头,那还不如在县城呢,好歹舒坦。”
衙门里的人,即使是个看门的,那说到这些个官位的事儿,也能叨叨几句,就和京城的司机各个像是宣传部,组织部出来的是一个道理。
“都算是不错的官,若是能都得好就好了。”
“都得了好?呵呵,那咱们县后头接位的人岂不是要来好几个?咱们自己这里能占几个?不定就是外头来的。而外头来的能和咱们亲近?若是不好的,那以后这日子可就不好说了。”
“要我说,若是真像是你说的,上头的都能动一动,那你说,咱们王头是不是也有机会?要我说县尉这样的位置,还是自己人更妥当。”
“这不好说啊,县尉可是从八品,从八品下头还有正九品、从九品呢,咱们头儿可是连着这个都没蹭上,这能提拔上去?”
“说起九品,咱们这附近好像就驿馆那里有这个官职吧,从九品是不是?可那……还不如在衙门呢,那活计可累人的很,管的不是马夫就是伙夫,邮差,还要时不时的递送军情,骡马牲口有个损失都要自己贴补,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权利还没如今的捕头大,若是让咱们捕头去哪儿……你说,咱们头儿会去不?”
“换你你去不?”
“我倒是想去,好歹也是官不是。”
“这话倒是也对,怎么也算是换了门庭了哦。”
亲唉,别人当不当官,当个什么官你们都能操心成这样,也正是够够的,也不怕戳人心。比如里屋的王捕头,就让他们说的心烦意燥的很,整个人都快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