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没下毒,应该是药,不过什么药味道那么奇怪啊,绝对有古怪。
但夏青也不想追问下去了,转移话题,讪讪道:“哦,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楼观雪没接他的话,手指闲闲点了下桌子:“你自己挑起的话题,答不出来就想敷衍过去?”
夏青:“……”
楼观雪眼眸漆黑,落在他脸上,淡淡道:“夏青,如果这世上有治口是心非的毒,我一定每天逼着你喝。”
夏青抓头发,气急败坏说:“我这怎么就是口是心非了?!我珍惜我的命,合理怀疑还不行?”
楼观雪轻描淡写道:“你要是真的惜命,根本就不会喝了。”
他抬眸问道:“承认相信我就那么难?”
“……”
夏青决定再也不去招惹楼观雪了。
楼观雪根本就不是能招惹的!!
要么就懒得搭理,要么就句句逼得人溃不成军。
“不难不难。我错了,我再也不怀疑你了。”
他真的觉得楼观雪那句“承认相信我就那么难”其实有另一种意思,只是他把词换成“相信”,更让他容易接受。
夏青心慌意乱道:“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这一天干什么去了吧。”
楼观雪收回视线,神色冷淡,垂下眸平静道:“我去打听了下梁国皇陵的消息。”
顿了顿,他顺便回答了另一个问题:“你白天喝的是我的血。”
夏青身体僵硬,思绪彻底被后一句话震住:“你的血?!”
楼观雪:“嗯。”
夏青人傻了,难以置信轻声问:“我喝的是你的血?为什么?”
楼观雪淡淡道:“你现在只有魂魄没有身体,贸然使出阿难剑,只会伤及神魂。”
夏青愣住:“那……你的血可以帮我治疗神魂上的伤?”
楼观雪似乎懒得在这上面多说什么:“嗯。”
夏青继续呆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快速抓住了楼观雪的手。
楼观雪稍愣,他极其厌恶他人的触碰,皱了下眉可也没挣开。
夏青低下头,果不其然看到楼观雪手腕上有一条疤痕。
很随意的一划,却深得触目惊心。楼观雪对谁都狠,对自己也不例外。
所以那一碗都是他的血?
夏青心神俱颤,手指轻轻摸过那条疤,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从未体验过这样茫然奇怪的心情,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夏青慌手慌脚,低声说:“我去给你清理下伤口。”
楼观雪抽回手:“不用,它自己会好。”
夏青紧抿着唇,沉默了半天,才讷讷道:“谢谢。但我其实也没伤的多严重,呆上两天应该自己就会好,你没必要这样。”
楼观雪微笑:“你真的觉得呆两天就会好?”
夏青泄气不说话了。
呆两天肯定好不了,毕竟现在他身体都还在隐隐作痛,细细密密跟针扎一样。
夏青有气无力:“那我明天去看看大夫。”
楼观雪似笑非笑,评价说:“你是真的不了解阿难剑。”
夏青迷茫:“什么?”
楼观雪说:“阿难剑生于太初,你被它剑意反噬,能缓解痛苦的只有我的血。”
——只有我的血。
夏青愣住,手指剧烈地颤了一下。
……他已经不敢再去问楼观雪是谁了。
从障中出来他就问过无数次的,楼观雪也答过很多遍,可似真似假从来没确切答案。
血阵和神,几乎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避开的话题。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夏青郁闷,闷声道:“实在不行,你就让我自己扛吧。”
楼观雪支撑着下巴,懒散戏谑:“你连摘星楼那点痛都能疼哭,这个真的能扛过去?”
夏青这才想起他第一次附身时的糗事:“……难道我就一直喝你的血?”
楼观雪轻笑一声,声音凉如夜风:“怎么,不想喝?不想喝也得给我喝。”
夏青就无语:“你有没有搞清楚我的意思!我是不想你一天到晚放血!你不觉得痛吗?”一碗一碗的放血谁受得了啊?
楼观雪听完这话,像是想到什么,深深看他一眼,唇角一弯,缓缓说:“哦,其实也不是没有另外的办法。”
夏青暗舒口气。
他就说啊,哪有那么绝对的事。
夏青:“是什么?你早说不就完事了。”
楼观雪俯下身,手指勾起夏青的下巴,墨发带着潮湿冷意,眉眼被灯火渡上层靡艳之色,靠近他耳边哑声道:“和我上床。”
夏青:“……”
夏青:“…………”
楼观雪自然把他犹如天崩地裂的表情收入眼,掩去压抑在漆黑眸中的深意,笑了下,不留痕迹地收回手,“不过那样,你珍之若命的童子身就没了。”
夏青一下子坐好,离得他老远,呆毛炸起语无伦次:“对对对,呃也不对。那不叫珍之若命,我只是洁身自好,算了反正这办法不行,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忍着吧,我就不信阿难剑还能让我痛死过去。”
他急得语速飞快,一脸崩溃。
楼观雪顿了顿,饶有兴趣看着他,慢悠悠道:“我记得宋归尘说过,你修的是太上忘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