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本就发颤发乱的心现在更是溃不成军,崩溃得他完全不知道做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
他慌得不行,一下子手指紧紧抓住了楼观雪的肩。
楼观雪垂下眼眸,玉冠下墨发深凉如雪将夏青笼罩,轻笑一声。
“反正本来,我就不想给时间了。”
夏青真的没想到他会就这么咬上来,人都懵了,慌乱道:“你别这样……”
楼观雪手指暧昧地摩擦过他的唇,幽红邪光里眼眸深若永夜,声音慵懒带着情欲未散的沙哑,笑说:“夏青,两情相悦对我来说只是情趣。你若是不同意,其实也没关系的。”
“…………”
夏青人傻了,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乱成一团,彻底理不清思路。他浑浑噩噩甚至有些发懵地想,到底是谁给了他楼观雪很温柔的错觉,以至于他敢一直这么口无遮拦。
朝夕相伴那么久,被他的表象所惑,差点都忘了第一次见面楼观雪是怎样一个疯子。
……靠。
夏青回过身来,瞳孔扩散,一下子撑开距离,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是!你要做什么!这里是梁国皇陵,前面还有还多人,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发疯。”
楼观雪微笑:“你觉得我在发疯?”
夏青心里有着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慌张,眼神闪躲低下头。可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怂,抬起头来,颤声道:“你这不就是在发疯吗。”
楼观雪垂眸,笑意加深,轻声道:“哦,还有更疯的,你要看吗。”
我靠啊!
夏青头皮发麻,想都不想,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他们刚刚才经历过那么亲密的动作,夏青被吻得唇色潋滟,眼神也是带着点潮意,现在主动伸出手去覆盖楼观雪的唇,四目相对,一下子气氛更加暧昧了。
楼观雪沉默看着他。
夏青现在只想离他远点,清醒一下。可是现在二人坐在一块木板上,身处危机重重的梁国皇陵,四周是黑色诡异的水,暗处又蛰伏着无数毒蛇虫兽,他根本无处可逃。但凡他再厉害点,身体再好点,夏青现在已经跳水了。
夏青绞尽脑汁:“别这样。”他慌乱中终于想到了楼观雪说过的一句话:“你不是说过不会再逼我的吗?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珠玑的棺,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你总不能真的杀人夺宝,把他们全杀了吧。”好吧,楼观雪可能真的全杀了。
“不可以杀人。我们要遵循先到先得的原则。”夏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有,如果是这种事,我不同意怎么可以没关系呢!我说错了,我觉得我应该还是能想明白的,等我想明白之后再说吧。”
楼观雪将他的每一个神态都收入眼中。
内心的烈火在疯狂啃噬心脏。
他的眼眸都染上了点红色,猩邪冰冷,听完最后一句话,似笑非笑说:“你是在耍我吗?”
夏青:“啊?”
楼观雪:“嗯,你慢慢想,最好想出一个我满意的答案。”
夏青:“…………”
万幸这个时候木板到了岸上,水路到头,离开了黑水不用再被困在方寸之间。夏青几乎是火烧屁股似的跑上了岸,只想离楼观雪远点。
刚刚被他握住的蝴蝶,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赖着他不放了,扑腾着翅膀就跟一团幽幽蓝火伏在他的肩上。
夏青闷头往前走,他觉得自己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死局里。脱离情绪一眼能看清的事,可他就是被什么束缚,封印在茧中,破不开纠缠的丝,看不清虚虚实实。
好烦。
他到底在怕什么?
又到底在逃避什么?
夏青把肩膀上的蝴蝶拿下来,任由它停在指尖,只觉得头痛欲裂。
“启动机关后,前方会出现一条白骨堆成的甬道,里面布满障气,最能扰乱人的心智。记住,一定要捂住嘴巴,不然很容易被困在里面。”
前方传来寇星华认真的声音。
夏青带着蓝蝶往前走,才发现所有修士也都上了岸,齐聚在一处平地上。
寇星华作为领头人,正在跟众人交代着关键处。温皎就在旁边,坐久了竹筏浑身难受,他受不了苦,皱着眉在旁边,一脸不耐烦听寇星华说话。
“皎皎,怎么了?”寇星华自然也发现了温皎的不对劲。
温皎在楚国皇宫压抑了很久的骄纵脾气,在被一群人捧在手心呵护后几日便冒了出来,他不舒服便想发火,听寇星华说完这一番话更是心里冷笑。
果然还得靠他。
白骨道确实可以通向皇陵深处,可凶多吉少,一百人里能有一人生还就不错了。
——白骨道,白骨道,那一路森森的白骨全是每一个擅入者留下的。完全有更轻松的路走,只不过需要梁国皇族血脉开启罢了。
温皎轻声说:“星华哥哥,除了白骨道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去了吗。”
寇星华皱了下眉说:“我们来之前,问了很多下过棺的前辈,都说梁国皇族下棺走的也是这条路。”
温皎心道,骗你们的。下过棺的人,没死在里面,出去后也会被杀死,莫名其妙家中暴毙。哪有真正了解这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