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笃是让段昀芸叫点女生来的,没想到是俩男的,一个明显就是段昀芸的跟屁虫,另一个,明显就是段昀芸喜欢的型儿:漂亮得像个女人。叁只书包迭在沙发上,四个人在自动麻将桌边落座,等启动的时间互做了介绍,段昀芸的护花使者不必多表,段昀芸的称心男孩叫郑思霖,段昀芸本来准备叫个女生,那位护花使者当送她回家的车夫,收拾好书本眼睛在教室里一瞟,看见那个在角落里早背上书包,却还为多看她不肯走的郑思霖。这几天他们已经有点熟了,那回逃午休去市中心玩,他们还一块儿拼车。段昀芸就走过去问一会就直接回家?想不想跟她一块去玩,郑思霖问:去哪?段昀芸瞟到门口,护花使者已经来了,她说:“四班的XX也去,玩会牌,晚上再一块吃个饭。”郑思霖往门口看了一下,脸色逐渐复杂了。段昀芸看得很爽,她很喜欢捉弄人,喜欢她的她喜欢的,她看见他们情绪为她变化,她觉得很自得。
打了四五圈,段昀芸有些疲了,下午没考试但上了两节数学,那边郑思霖跟李维笃在抽烟提神,烟雾缭绕的称得两个人很美,而段昀芸的舔狗始终忙着给段昀芸喂牌,李维笃抬了抬桌上的手机,说:“咱们什么时候吃饭?”段昀芸说:“打完这把吧,我饿了。”李维笃说:“你也有饿的时候?”段昀芸把牌打出去,“我好久都不减肥了。”李维笃来捏她夏季校服袖子下的胳膊肉:“真的,胖了。”段昀芸撩他一眼,说:“贱气。”
他们快打完时房间又来了俩人,是两个叁中的女孩,在卧室换了书包里的衣服,浓妆艳抹光腿光胳膊地走出来,段昀芸很感兴趣地看了她们好几眼,李维笃烦段昀芸把自己弄得绿翠环绕的得意样儿,叫了俩女孩来调和阴阳。她们在那边举着手机自拍,手一会贴脸一会比心,段昀芸看了笑,其中一个绿衣服女孩过来,按着李维笃的肩膀给他出牌,李维笃说:“去,你会么。”
绿衣服女孩说:“你快点吧,我饿死了!”李维笃果然率先输掉,把兜里的钱摊出来赔,段昀芸甩着票子,去看郑思霖,却见郑思霖拿个很精明的笑对着她,眼神若有所思,段昀芸第六感不太舒服,但没在意。
吃完饭快九点钟,李维笃还说要去泡吧,段昀芸很嫌恶地抽抽鼻子,主要她穿着校服,她要走,护花使者当然也不留,余下郑思霖跟李维笃,还有那俩艺校女孩,郑思霖穿着叁套校服里的西裤,上面脱了衬衫,里面是自己的T恤,酒吧过后,俩女孩也走了,他们又回到玩牌开的房间,各躺一张单人床醒酒,醒了一会,李维笃说:“咱们叫个按摩吧。”郑思霖没说话,李维笃说:“我请。”郑思霖在枕头上转过来脸,笑的,“你请?”
女技师走了,李维笃郑思霖轮着用一个打火机打火,李维笃问郑思霖,“你跟段昀芸……”郑思霖说:“你俩搞过吧?”李维笃说:“没,朋友。”郑思霖吐着烟说:“算了吧。”李维笃说:“昀芸挺好一女孩。”郑思霖说:“嗯,是。”
李维笃躺回床上,拿被子盖了下身,不是他故意整段昀芸,男的,不就都这样吗。
段昀芸回了家,她自己的家,待产包放在玄关最低的柜格里,段父炖了鸡汤,段昀芸跟段母分着喝,余下被炖柴的鸡肉,被叨走好吃的部分,余下让段父吃,段父瘦了有一圈,全贴段母身上了,段母的肚子奇大,张跃建说了让她控制体重,但她控制不住。段昀芸谨慎地离那只肚子很远,段母却唤她来摸来听,说实话段昀芸只感觉到恐怖,她觉得生育看起来畸形。关了卧室门开空调,空调吹出带潮味儿的风,吹得段昀芸脸上痒痒的,怕过敏坏皮肤,宁肯拉开窗户受着热,唉,总得都不如老宅,但是老宅也不能当她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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