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人吃饱喝足,严家安问:“作业做了吗?”
严丛摇头:“还没有。我现在就做作业!”
严家安点头:“今天就不练习刀工了。先去做作业,然后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上学。”
严丛摆手:“不用不用。我做公交车就行。”
“我是去你们学校找校长有些事商量。送你顺路。”
“那也要谢谢师父!师父,师母,我回房间写作业啦!晚安!”
何雨雯:“快去吧。需要什么叫你王姨知道吗?”
严丛上楼之后,何雨雯问丈夫:“你去找小丛学校校长做什么?”
严家安说:“我是想找他班主任。这孩子非常信任王老师,我想有些事他可能会比较清楚。”
“这倒也是。不过我听小丛说,他有一个救命恩人叫白锦程,你或许可以找找这个孩子。既然肯舍身救人就一定是心地好的。他后来还教小丛游泳,这孩子应该也比较知道小丛的事。另外那会儿我没有在电话里告诉你,伊思嘉给小丛注射过改造药剂。”
严家安顿时瞪大眼:“什么?她怎么敢这么做!小丛还没成年!”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现实就是小丛已经被注射过药剂了。我明天得问问王医生,这样对孩子的身体发育有多大坏处。咱们改变不了事实,但我想怎么也得好好养养身体。”
严家安眉头紧锁,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你以后尽量不要跟伊思嘉说家里的人和事。也不要让她过多的接近严翔。”
何雨雯没懂:“啊?为什么?跟小翔有什么关系?”
“她家大儿子的事你应该也知道。我本来以为是他大儿子本性的问题,实在是不受管教。但是现在看,可能不仅是如此。反倒应该是小丛心性坚定。总之我不希望严翔跟伊思嘉接触太多,万一结识了严家那个大儿子,就他那个喜欢玩的性子,早晚得被带坏了。”
何雨雯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都是这样的性格,偏偏小翔就跟我们不一样呢。”
严家安又想起之前拜师仪式上自己看到伊思嘉很严翔站在一起说话的样子。那种“幻觉”又一次出现,这也更进一步让他的不安扩大。“先不用想这么多了。你先休息,我还有几个文件要看。明天一早我还要送孩子去学校,得早起才行。”
何雨雯并不知道丈夫在心里想着什么。除了儿子学习和脾气没有任何忧心事的她,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担心对象,所以满脑子都是严丛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委屈没说。睡觉也睡得不那么踏实。甚至梦到严丛才是自己的儿子,但却被人抢走了,她怎么呼喊也抢不回来。梦里一着急,她就真的喊出了声。
严家安赶紧做起来打开小夜灯。看到妻子满头汗的睁大眼睛躺在那里,赶紧把人给抱住。“不怕不怕。做噩梦了吧。”
何雨雯哭了:“我梦到小丛是我们的儿子,然后他被人抢走了。我怎么都抢不回来。”
严家安心里“咯噔”一下,那种不安更进一步的扩大了。“都是梦。你是因为今天看到小丛太委屈了,所以才会想要保护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这孩子第一眼就格外喜欢。看到他哭我就难受得不行。”
严家安拍抚这妻子的后背。“你不是说了。这是我们和他的缘分。好了不想这些了,还是睡吧。明早要是孩子们看到你眼圈发黑就不漂亮了。”
而在严家留宿的严丛依旧没有放弃晚上劳作的时间。锁好门,盖上被子又把另外一个枕头放在身边,随后他就进入了空间。
一二三四非常开心的围着他摇晃尾巴。小五则在他身边扑棱了几下翅膀,咯咯咯的叫了一阵,严丛赶紧去给这几位准备吃喝。毕竟一天他才进来喂一次,小五和它那几个孩子还行,藏在地上的干草籽儿也能吃。可一二三四就都指望着他了。
照旧还是早就蒸好的玉米窝头,今天严丛又给四个狗子多放了一些鸡肉。小五和几只鸡也得喂了两碗兑换出来的白米。反正所有动物都吃得很开心,他先在炕上睡了一觉。等醒来之后拿起菜刀到了“厨房”,从空间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不少白萝卜和黄瓜。今天晚上因为哭晕了,都没有做刀工作业,父亲不介意,但是他自己是介意的。反正在空间里做任何事都有经验,一分点也是积累不是。
切出来的萝卜丝和蓑衣黄瓜也不能浪费,成功的放一边,不成功的放另外一边,四个坛子他打算腌四种不同味道的泡菜。这应该就是他整个冬天每日必吃的菜色的,所以也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粗细均匀的萝卜丝最好腌制,用了盐去掉一定水份之后他留了一部分,打算明天早上给爸爸妈妈做一顿萝卜丝饼。剩下的用糖、醋、花椒水、姜汁和小茴香腌制。密封好盖子放到房子外面,这得有几天的熟成时间。如果放到屋子里就保持状态不能腌制和发酵了。
泡蓑衣黄瓜用的是煮开的酱油。不过酱油里还有花椒八角等辛香料。这样熬出来的酱油味道更香浓,同样是去掉一些水分的蓑衣黄瓜放进去。很快就能得到爽脆咸香的酱卤黄瓜了。至于切废了的黄瓜直接放到坛子里,再放上豇豆、仔姜、辣椒等等材料,直接倒上盐水放在一边发酵就好了。以他一个人的饭量,这一坛子内容不太丰富的简易泡菜就足够他吃这个冬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鑫淼和李嫂起床的时候,严丛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得差不多了。看到正在烙饼的严丛,李嫂说:“你这是要抢我的工作啊。”
严丛笑眯眯的:“哪儿能啊。我刀工还得跟您学呢。我就想孝敬一下师父师母。这又两张刚烙好的,您二位先尝尝。”
李嫂和王鑫淼都没有真正尝过严丛的手艺。对这位先生的徒弟他们也是十分好奇的。两个人各自拿起一块萝卜丝饼,吹了吹咬了一口,说是齿颊留香并不过为。这饼还是调过味的,虽然比较淡,还需要吃一些小菜搭配,但光是这么吃口淡的人也是可以的。而这些调味更好的凸显出了萝卜丝饼的香。萝卜本身的辣味儿和很多人不喜欢的萝卜臭一点儿都没有,好像还可以尝到白萝卜的清甜感。饼的层粗分明,虽然是烙出来的,但并不油腻。吃起来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很快两个人就把一块饼给吃完了。
王鑫淼早上的食欲通常都不是太好,如果是平时,巴掌大的一块饼入肚也就饱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块饼吃完她还觉得不够,瞅着锅里的饼就觉得食欲大振。她这样,李嫂更是这样,他吃完这块饼之后赞不绝口,直接就说:“小丛啊,再给我们做两块咋样?婶子一会儿给你做牛柳带着。”
严丛笑眯眯的:“好啊好啊!那牛柳要我自己切才行。我昨天都没有练习,今天得补回来。”说完着他个又补充了一句:“王姨,李婶儿。一会儿能先不说这饼是我做的吗?我怕严翔不吃,再让师母难过师父生气。一大早要心平气和才好嘛。”
李嫂和王鑫淼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对严丛点了头。“好。这件事听你的。”
早上的萝卜丝饼果然收到了所有人的好评。何雨雯早上的饭量连王鑫淼都不如,今天不但吃了一块半的萝卜丝饼,还喝了小半碗的玉米粥。严家安从李嫂的眼神里就看出了端倪,知道这饼是徒弟做的,心里肯定高兴。虽然对他来说调味上还有瑕疵,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了。因为好吃好喝心里舒坦,他一口气吃了五张饼,这也算是他最近早餐吃得最多的一次了。
就连严翔也吃了四张饼,还夸李嫂今天这个饼好吃,他明天还行吃。
李嫂干笑着不接茬,王鑫淼也只是低头喝粥不说话。不过严翔也没看出什么来,吃完饭就背上书包出门了。老李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早上接受同学们羡慕的目光,这是他每天都很舒心的事。
吃饱喝足,严家安送严丛上学。到了距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严丛说:“师父。您把我放在这儿吧。这里人还不算多,没有多少同学会看到。”
严家安点头:“好。那你小心车。不然放学我让老李也接你一趟。”
严丛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做公车就行。师父您慢些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去上学吧。”
严丛去上课。严家安则先找到了还没有去班级的王老师。王老师看到严家安就有些吃惊。赶紧问:“严先生,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严家安说:“我能单独问您几个问题吗?关于小丛的。”
王老师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先去班级一下。您可能等我一下吗?”
“当然。那我在这里等您?”
王老师想了一下:“不然这样。您到七楼的会议室等我一下可以吗?”
十分钟后,王老师到了会议室。而此时校长也在会议室里跟严家安说话。看王老师过来了,校长很识趣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然后王老师做了下来。“严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呢?”
严家安说:“小丛之前溺水过对吧?”
王老师叹了口气:“是的。我也是开学之后才知道。”
“那您知道他为什么会掉到水里吗?”
王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简丛没有说。但我作为他的班主任还是多方面打听了一下。当天简丛是去叫他大哥回家吃饭。当时他大哥就在河里跟几个同学游泳。他大哥就非要让简丛也下去一起玩。简丛不愿意他就拉,拉扯之间简丛就掉进了水里。他又不会水,当时就呛住了。幸亏白锦程,也就是简丛大哥的一个初中同学及时把他给救了上来送去医院。”
严家安眉头紧锁:“那之后简家没有什么作为吗?”
王老师又叹了口气:“能有什么作为呢?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大的送进去吧?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是简丛的大哥把他拉下的水,而救他的却另有其人。我跟简丛一起在游泳馆学游泳的时候,结识了白锦程。那孩子是个十分讲义气的人,说是嫉恶如仇也不为过。我光是无意中听到他告诫简丛不要跟他大哥多接触都有三次。我跟他单独聊天的时候,他虽然没说简丛的大哥当时做了什么,但他用十分厌恶的表情和口吻说他以后都不会跟这种人有什么接触。我想……应该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