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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令仪站起身来,迟疑着答应了一声。
    林氏见她脸上有些为难之色,便摇了摇头,叹道:“算了,何苦让她去碰钉子,二郎如今是铁了心要闹,我又何苦去讨他的嫌。”
    “二郎虽说从小就执拗,不过在大处上一向看得明白,今天是中秋的正日子,一家人若是不在一处吃饭,传扬出去只怕要引人猜测议论,对二郎的声誉也不好,”叶景濂温声说道,“嫂嫂,二郎毕竟年轻气盛,行事难免凌厉些,咱们做长辈的多担待点,能遮掩的就尽力为他遮掩吧。”
    “令仪,”他沉声吩咐道,“辛苦你走一趟。”
    薛令仪答应着起身,低头思忖着对策,快步走开了。
    薛令仪的身影看不见时,林氏开了口:“叔叔,我如今上了年岁,精神不济,虽然有令仪帮着料理家事,到底还是人手少了些,我想着等过完节,就让影儿也帮我打理打理,叔叔觉得呢?”
    这是要先把中馈之事交给林疏影,再图以后了。叶景濂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林疏影,慢慢说道:“我平时并不在府中,府里的事,嫂嫂还是跟二郎和令仪商议吧。”
    林氏淡淡一笑,道:“二郎如今,只怕是我要做什么,他就偏不要做吧。”
    “嫂嫂,”叶景濂又看了林疏影,含糊说道,“二郎已经知道了。”
    林氏心里咚地一跳,犹自不敢相信:“叔叔说的是什么事?”
    “二郎的病。”叶景濂看了眼一脸疑惑的林疏影,道。
    林氏刷一下白了脸。
    前院里。
    文晚晚靠在叶淮怀里,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许久才道:“你怎么了?”
    叶淮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他的凤眸带着点阴郁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低声道:“想起来了吗,为什么要来淮南?” *
    他的语气淡淡的,但文晚晚却很确定,今天他不准备再让她蒙混过去,他要知道她的答案。
    文晚晚意识到,她不能再躲了,已经躲不开了。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必须做出决断,彻底斩断过去,或者失去他的信任。
    文晚晚突然觉得有些忐忑,假如身边没有他,没有他那阴晴不定的古怪脾气,没有他那席卷一切的热情,该是多么寂寞。
    不由得向他怀里缩了缩,伸臂抱住了他。他的臂膀坚实,心跳有力,都让她感到安心。
    她想她如果不是失忆,多半就要死在他手里,可因为那场刺杀,他们竟然拉着扯着走到了如今,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她决定来的时候,就已经割舍了过去,那么现在,她也该往前走了。
    文晚晚又将叶淮抱紧了些,低声道:“遗诏。”
    叶淮心底上的重压突然消失了。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让她的脸贴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重重地箍住了她。她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快,挨着他的身体咚咚地响着,清晰又沉重,叶淮低头在她发心里吻了一下,声音轻柔:“谁让你来的?”
    “皇后。”她躲在他怀里,声音很低。
    “准备怎么拿到遗诏?”
    “皇后让我想法子接近你,从你口中探听消息。”文晚晚把脸整个藏在他怀里,有些庆幸他用了这么一个姿势,不必在这个尴尬的时刻与他直面相对。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叶淮又在她发心里一吻:“所以说,你一开始就准备勾引我?”
    “没有。”文晚晚闷闷地否认。
    “小骗子。”叶淮重又捧起她的脸,带着笑意和爱意,眼睛亮亮地看她,“怪道你一开始就要跟我同住,原来是想勾引我。”
    “真是颠倒黑白,”文晚晚脸上热热的,嘴上却不由自地分辩道,“明明每次都是你逼我……”
    她脸红心跳,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只是左右扭着,想挣脱他的手掌,重新把脸藏起来。
    叶淮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是吗?”
    他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他像是在吻她,但这个吻很古怪,他的舌尖只沿着她嘴唇的轮廓来来回回,文晚晚无端想起了小孩子吃糖果的模样,既是那样喜爱,恨不得一口吞下,却又舍不得一口吞下,便只是这样一下一下舔舐,想要延长一会儿欢喜的感觉。
    这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让她的脸越发涨红得厉害,摸索着扯了扯他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怎么越来越像狗了?”
    叶淮紧紧地挨着她,低低地笑,又问:“我那侄媳妇有没有要你到这边以后跟谁联络?”
    “皇后说,我只管做事,到时候自然有人跟我联络。”文晚晚被他弄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推着他的脸,“皇后不信我,那些机密的事情自然不会告诉我,她让我来,无非是想让我死在你手里。”
    叶淮挪开了她的手,吻得越发肆意:“呵,也算她做了件好事。”
    事情和他的推测并没有什么出入,叶允让想要纳她为妃,皇后假意答允,暗地里却软禁她的亲人,逼她到淮南偷遗诏,想借他的手,除掉这个情敌。
    皇后起初应该并不很清楚叶允让对她到底有多在意,所以才没有直接杀她,但叶允让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却让得皇后意识到,她是个劲敌,因此才会派出钟琦,追到淮南来杀她。
    叶淮在亲吻的间隙继续追问:“遗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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