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知道儿子生气了,连忙招呼一旁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把云秋月带出去。谁晓得,几个好心的妇人才靠近,云秋月就像是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她站起来指着那些妇人大声说道:“你们若是胆敢靠近,我便死在这里。反正不能嫁给楚大哥,我生无可恋。”
闻言,紧跟着她进来的云家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距离楚舜华不远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听到云秋月的话和看到她疯狂的举动后,满脸怒意指着楚舜华说道:“楚家小子,今儿不管如何你都必须要给我们家一个交代。要么你把姓陆这个女人赶走,你此生也别娶妻了。要不然你就两个一起娶进门,我女儿要当大的,陆家丫头只能当小妾。”
他生了四个儿子,人到中年才得了秋月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时候舍得让她吃这样的苦。这楚家小子真的是太不识好歹了。
众人听了云大桥的话,都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在和身边之人小声指责云大桥为人不厚道,人家新媳妇都进门了,也拜堂了。他还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逼着楚家秀才迎娶她的女儿进门。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人家十多年前便定下的婚约,居然要人家正妻为妾,也只有云大桥这样的人才想得出来。
不过,大家也不敢真的大声为楚家说话。云大桥在小云庄是最不好惹的人,他的长子云柱是县衙的捕快,十里八乡没有几个人敢惹云大桥一家子。
陆铃感觉到楚舜华握着自己的手跟紧了几分,同时耳边还传来了他坚定的声音:“恕难从命。”说完后,他低声对陆铃说道:“娘子先回房,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好。”
张氏也赞成儿子的做法,想要让媒婆把新娘子送回房间去,才发现媒婆早就不见了。这个媒婆是陆家人挑选的,现在媒婆走了多少也有陆家的授意,她心里生出几分怒意,这陆家欺人太甚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陆铃却在这时候说话了,她拒绝别人的搀扶直接把盖头掀开。她没去听别人的赞美声,也不去看婆婆微皱的眉。
她扫了一眼身边的丈夫,一袭红衣,棱角分明的俊脸,英挺的剑眉,幽暗深邃的双眸,薄厚适中的红唇此时此刻正在微微上翘,那双深邃的眸子也在细细打量自己。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好一个俊俏的小鲜肉,难怪有人愿意为了他寻死觅活。正在想着这样的俊俏儿郎日后便是自己丈夫时,耳边传来了云秋月杀猪一样的凄厉叫声:“你滚开,不能靠近我的楚大哥,楚大哥是我的,你这个没爹没娘被人赶出陆家的贱女人滚开,你不配站在楚大哥身边。”
一时间,满屋子再一次哗然了。
新娘子被赶出陆家了?这话一出倒是引起很多妇人的好奇心,女人的八卦天性瞬间被勾起,也不管现在楚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开始私下议论起来。
陆铃饶有兴味的看向云秋月,她的心理素质好得很,对于这些无理的谩骂她完全不放在心里。反而是一步一步朝着云秋月走去。大家都以为她会对云秋月这个破坏她婚礼的女人动手,就连云家的人也做好了若是她真的动手打云秋月,他们当父母和大哥的也动手揍陆铃的准备。
陆铃只是带着玩味的笑把云秋月逼到了院子外,这个疯女子在屋子里大吵大闹,若是一个不小心把屋子里的东西给打烂了,她找谁哭去?
要知道,这里现在也是她的家。
大伙儿也跟着退出院子,大家都很好奇陆铃会怎么样。就连跟着陆铃身后的楚舜华也很想看看自己这妻子想要玩什么,只是,他那双锐利的眸子一直都紧紧盯着四周,担心有人对母亲和妻子不利。
云秋月指着陆铃问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大哥可是县衙的捕快,只要你离开楚大哥,我和我家人都不会为难你。”
陆铃听了,瞬间笑了起来:“只是一个捕快的妹妹就可以在这里横行霸道,你们一家子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云大桥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他上前就想要动手,却在对上楚舜华那双冰冷的眸子时,不知道为何迟疑了一下停住脚步不敢往前,他最后只是看着陆铃,大声说道:“你若是不听我女儿的话,你别想在小云庄待下去。”
陆铃啧啧的摇摇头:“恐吓我?威胁我?那我不妨来告诉你们,《靖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寻衅滋事罪。随意殴打他人,追逐,拦截,辱骂,恐吓他人,强拿硬要或者任意损毁他人财物,处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牢狱之刑。怎么,你们一家子都想要试一试牢狱之灾的滋味?”
她早就从陆飞夫妻话中套出了不少事情,小云庄,穷得很,数十年来也就只有楚舜华这么一个秀才。其余的都是目不识丁的农家人,所以她完全不担心有人对自己的话产生怀疑。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脸色微变。包括云大桥一家子,他们全家人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淡淡听到打人就要坐牢时他们就已经是慌了,哪里还能想到别的。
陆铃把这些人唬住了,唇角微勾,又把视线落在云秋月身上:“多好的一个姑娘,却如此的不自爱。大声嚷嚷着要嫁给我丈夫,还说我不配为楚家妇。我倒是想要问问,我不配你配?”
云秋月脸色苍白,却本着输人不输阵,站直身子挺起胸膛,一心想要让楚大哥看看自己胸前这美好。和陆铃比起来,她这里显然大多了,娘亲说了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