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如约不曾将这件事扯给齐王而齐王被卿云那般教训之后似乎也有些偃旗息鼓,不准备再掀起什么风浪了,当然也或许之时隐忍蛰伏,等待着时机一雪前耻。
这一晃好几天,风遥临果然不负众望,顺着这蛛丝马迹查下去,很快便寻到了好几个像这样存在的窝点,一时间全部摧毁了去,这被救的少女以及家人无不感恩戴德,对这个新任的尚书令好一番心悦诚服。
于是乎,这原本因为赈灾一事便声名大振的风遥临便迅速成为了京都几乎所有百姓心中的大善人,无不交口称赞。至于风遥临背后的小皇帝和皇太后卿云也因此收获了许多民心,更加有了上升之势。
因为卿云在等齐王出击,而齐王迟迟按兵不动,于是这京都难得有了平静的时候,卿云好不容易又得了个空闲,便呼朋唤友准备热火朝天地准备吃火锅了。
吃饭首选当然是在天下第一楼,碍着乾耀这个不动声色的楼主出马,这吃的用的当然都是最好的,顶楼的包厢也难得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刻。
只是君潋和乾耀这坐在一块,却还是谁看谁都有些不顺眼,以至于这卿云居中调和下去都难以了。
这两人差点都要在饭桌上打起来了,而吃得酣畅淋漓的卿云眼看着锅里的牛肉被两个家伙用筷子搅成了渣渣,当即忍不住拍了拍桌子,怒道:
“喂喂喂,你们两个要是想打架,我也不想拦,去外面哈,想怎么打怎么打,在这里可是不行,好好吃个饭都被你们搞成了这个样子,还真是不成样子!”
卿云吼了一嗓子,乾耀这立马就服软,连忙收了筷子,言笑晏晏地应承道:
“好嘞,既然是吃饭,本公子当然不能和摄政王殿下扰了太后娘娘的兴致不是?”
君潋挑了挑那双桃花眼,以极为不屑的眼神看向那没个正形还天天出现在这里的乾耀,道:
“明尊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挑事?”
乾耀被堵得都快哑口无言了,不过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当即便又回怼道:
“挑事?我没有啊!”
“这不过是摄政王想吃的东西本公子恰好也想吃了!”
卿云一看这两个人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只觉得头更疼了。
天知道为何她一时兴起就组建了这个饭局,这两个家伙凑在一块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真是令人心烦!
卿云正准备开口再次以强势的口吻调解,突然间这天下第一楼外通传之声顿起,快马加鞭地掠过一人:
“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入了城门还能如此的,必定是无比紧急的事情。
而从边关而来,自然是烽火顿起。
卿云这下真的放下了筷子,看着同样面色沉静的两人,摊了摊手,道:
“喏,你们俩刚刚不吃,现在这顿饭想吃也吃不上了!”
“最重要的是,这,很可能就是暴风雨的前奏啊!”
君潋已然起身,目送着那传令兵向着兵部而去,而后看向卿云,神色复杂地开口道:
“北境出事了,昨夜我的人便已经探查到那北狄卡拉翰大将军亲率二十万大军快速向前推进,如今看来,事情恐怕变得更加麻烦了!”
君潋自然也忧心大雍的安危,而乾耀听完这话之后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摄政王昨日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今天还在这里吃火锅,这还真是心大啊!”
这半带嘲讽的话说完,乾耀突然间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看向负手而立的君潋,又笑道:
“那卡拉翰将军骁勇善战,最难应付,如今倾全国之力来势汹汹,恐怕只能有着战神之名君潋你来出面摆平了!”
“这还真是个完美的调虎离山的好计划!”
乾耀丝毫对这件事并不甚在意,说完之后又津津有味地吃了块牛肉,笑眯眯地开口道:
“看来,英勇神武的摄政王殿下又有的忙了,本公子就不多打扰了,还是在这里好好吃我的火锅就行了!”
乾耀这一出口就是撇清关系的话,根本没有半点的家国情怀,而且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君潋瞥了一眼乾耀,虽然并不否认他所说之语的真实性,但还是忍不住冷言冷语怒道:
“呵,明尊这遇上事就要逃避的行为还真是让本王叹为观止啊!”
“国将不国,明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曾还记得自己是这大雍的子民,是靖安侯的子孙?”
君潋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将故意奚落他的乾耀给说成了完全不堪入目的样子。
乾耀这下子真的气得够呛,正欲发作再次开口反讽的时候,卿云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以不由分说的口吻道:
“好了,大敌当前,这如今敌人刚刚开始行动,我们自己内部就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能算无遗策,取得胜利呢?”
卿云当然明白君潋和乾耀彼此之间不过是在斗气,这该说的话说完了之后,她回到座位前,拧眉开始沉思道:
“看如今这情况,北狄在这个时候进攻,绝对是有人授意的。”
“那一日之后齐王不动声色,就是在憋着坏使什么大招呢,毕竟他受了那么多气,绝对等不及了!”
“北狄下如此血本来犯,必定已经和叶开暗中达成了共识,而后将阿潋你调离京都,再谋反叛之事。”
“看来,我们的不断刺激真的已经起了作用,这一次,是殊死一战了,不成功,便成仁!”
卿云这宣誓的话一出,乾耀连忙扁扁嘴,插话道:
“什么不成功,便成仁啊!卿云你应该说,我们必胜才对嘛!”
“如今我们三人联手,何愁不能瞒天过海、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而后关门打蛇呢?”
乾耀这话刚说完,卿云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
“乾耀,你这成语用得真是六六六啊!就冲你这话,我们也得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