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晚得意地说:“那当然,能让你查出来还了得?那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黄果果却立刻拆穿了他说:“可是你也没能瞒住大哥啊,还不是一早就被看穿了!”
柳晨晚说:“他也只是猜出了我的两重身份,崇圆和郭念思他就从来没怀疑过!”
黄果果听到这个名字便大叫起来道:“说起那个郭念思啊,他就是个臭流氓!”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柳晨晚问说:“怎么就流氓了?”
黄果果说:“还不流氓啊?那么轻浮,动不动就乱亲别人!”说着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嘴唇。“好讨厌啊!”
柳晨晚轻轻抬起黄果果的下巴,看着她说:“怎么,现在又想让哥哥亲了?”
黄果果忙推开他说:“讨厌!”说着躲到容华城身边,挽住容华城的手臂说:“大哥,你看他多轻浮啊!”
容华城笑着拍拍黄果果的手背说:“现在想来,那个郭念思才是他本色!”
黄果果赞同地点点头,云容听不明白,只是笑呵呵注视着大家。
黄果果解释道:“回头讲给你听,那是上回我们到南方赈灾的事。他呀,当时扮成南梁商人来调戏我,还到处耍流氓!”说完就坐到桌子旁。
柳晨晚朝黄果果走过去,笑着说:“你讨厌郭念思,是因为你觉得他就是哥哥,而且还能看透你的心思。”说着把脸逼近黄果果。
黄果果怕他又要耍流氓,赶紧用手挡住嘴,说道:“我现在可不怕你哦,我有大哥呢!”
容华城便从后面轻轻拍拍柳晨晚,提醒道:“别闹了,咱们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了。”
黄果果点头,而后站起身,脱去新娘的外衣,摆在床上,忍不住摸了摸上面的刺绣和穗子。
“我可是已经穿过两次婚服了,希望下一次是为自己穿的。”
容华城看看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晨晚则安慰着说:“放心吧,下次就是为你穿的!”
到后半夜,柳晨晚和容华城去找店掌柜,让他们把轿子抬进后院,并让他们拆掉轿子顶。伙计们先是把轿子放倒,卸掉上面的穹顶,然后撬开钉在顶层的一个扁扁的木箱,取出来之后,交给了柳晨晚。柳晨晚和容华城拿着箱子进屋,关上门后,就把那个扁扁的箱子摆在桌子上。
黄果果走去拍拍箱子盖,像是安慰小孩子似的说:“花花们,委屈你们了,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哦。”然后转向两位哥哥,说:“我们为了这些花啊,可没少费劲!真希望一切顺利,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的辛苦啊?”说完又坐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云容走过去,冲她笑了笑,安慰她说老天会保佑大家的。
容华城说:“总算是进了大兴,也不知道大都那边怎么样?”
黄果果说:“感觉这边卡得也不是特别严哈?要知道就不用把箱子钉到轿子上头去了!哥哥,你不知道当时还是我和云容把轿子顶卸了,又把箱子钉上去的!结果他们根本连查都没查,白折腾了!”
柳晨晚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品了品,说:“没白折腾,好歹让我们搞清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小元夕,你想想为什么查得不严了?”
黄果果说:“说明那些当官的都是见钱眼开呗!”
容华城则忧心忡忡地说:“我担心又要生变了。”
“嗯?什么意思?”黄果果追问。
容华城解释说:“关口的盘查形同虚设,而城门口除了原先的守军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军戒,要说,那些有预谋的人自然能处处算在咱们前头,是不会不加派亲信把关的,可是却没有,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柳晨晚说:“说明那些想要阻止地南槿入境的人已经不在乎了,也就是说,就算真有地南槿混进来,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了。”
“啊?”黄果果听了不禁尖叫起来。“不会又要搞事情吧?宝宝好怕啊!”
云容劝她宽心,她也只是勉强笑了笑。
容华城说:“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柳晨晚看看疲惫不堪的黄果果,心疼地说:“你去睡一会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
黄果果摇摇头,说她根本睡不着。
容华城看看柳晨晚,就把他离开后的情况大致讲一下。
“你走以后,我就让那家店的一个伙计去帮忙,那老板不咋样,可那小伙计人不错,什么轿子,挑夫,丫头婆子,都是人家给找的,我给他钱,他还不要,于是我就把咱们那辆马车给他了,反正咱们也用不上了嘛。”
柳晨晚说:“给就给呗,跟我说这个干嘛?”
容华城笑,说:“我不得跟你解释一声嘛,毕竟现在你管账啊。”
柳晨晚也笑,说:“我充其量也就是个账房先生,回头不还得把钱交还给您?”
“不是还给我,是还给江湖。”
“切,都一样!”
容华城摇摇头,说:“那可是义款,不是你我能拿的,回头还送灾区去。”
“灾区那边早没事了,吃的用的朝廷都送去了,还要咱们送什么送?”
“朝廷是朝廷,咱们是咱们,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江湖义款,不拿来做义举怎么能行?”
“可是那边不需要啊!钱应该用到正地方!”
“正地方?这就是正地方!我问你,灾后重建,安抚难民,善后处理,哪样不需要钱?”
“好好好,不说了,省得某人又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柳晨晚朝黄果果轻轻吐了下舌头,而对方就冲他笑了笑。
“哥哥,你说,他们到底要干吗啊?到底要搞什么事啊?”黄果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想不明白。”
柳晨晚也摇摇头说:“不知道呀,我也猜不透那些东西的心思啊。”
“诶?”容华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面向柳晨晚说:“你说的宫里的那位朋友,可靠吗?”
“可靠。”
“要是咱们求他帮些忙,他肯吗?”
“没问题。”
“他说话顶不顶事?”
“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不是造反,还没有他办不成的。”
容华城听了笑了说:“造反倒不至于,只要能确保咱们的地南槿物尽其用就行。”
柳晨晚说:“回头咱俩再商量商量,看到底怎么去办才妥当。”
“行。”
黄果果好奇地打断道:“哥哥,哥哥,你说的那个大官是谁啊?”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么神秘?”黄果果撇撇嘴。“不说就不说!那,你是怎么认识人家的,这个总可以透露一下吧?”
柳晨晚说:“八年前我救过他的家人,他感激我,说要报达我,而我说我不为别的,只想交个朋友,于是他就和我八拜结交了。”
容华城笑了笑说:“你真行,怎么什么巧事都让你给遇上了?还有啊,八年前?你当时也就十六吧?”
“嗯。”柳晨晚笑呵呵地说:“对啊,我十六,怎么了?”
“真会笼络人!”容华城笑着看看黄果果,说:“听到没?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就知道为将来布局了,你说他牛不牛?是不是满肚子坏水?”
黄果果使劲点头道:“嗯嗯,就是就是!”
柳晨晚却满不在乎地说:“我不为自己打算还能为谁打算?我又不是武林盟主,又不是出身名门,不像某人,从小到大都衣食无忧,要关系有关系,要人脉有人脉,我都是辛辛苦苦自己攒的。”
容华城摇摇头,笑着说:“诶,是说你呢,别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本来就是嘛!”
黄果果则好奇地问:“哥哥,那那次不会又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柳晨晚轻轻戳了黄果果的脑门说:“哪有那么多自导自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