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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忍不住了,只能先屈辱地做出让步。
    崔淑媛弯了弯唇, 嘴角是一抹胜利的微笑。
    “可以。”
    按照蓟苏的要求,崔淑媛坐在这间屋离屏风最远的位置。
    但即便如此,崔淑媛隔着屏风仍然能够看到蓟苏的身影。
    崔淑媛记得上一个比蓟苏还要执拗不肯看病的女子,最后溃烂到无可救药,终于肯让她看病,却已经叫她回天无力……
    崔淑媛微微出神,看着蓟苏的影子,心中一时间又有些怅惘。
    女子们总是一忍再忍,不管多大的苦头都埋在自己的肚子里,非要等到痛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才肯松口,却白白耽搁了治愈的机会。
    这世道偏生男医多过女医,可见大多女子就更无法将自己羞耻的症状说出口了。
    所以……
    崔淑媛觉得自己对这蓟淑媛多管闲事一些没什么不好。
    就算惹对方厌烦离开,那横竖也不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的病了。
    日后对方离开了这里,她自然也不会紧巴巴地跟过去多管闲事就是。
    屏风后的蓟苏能感觉到外面那个女子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这里。
    他也只好再度屈辱地改以往站立姿势为坐下的姿势……
    蓟苏的表情异常难看,直到哗啦啦的水声从屏风后传出去。
    崔淑媛的表情略感诧异。
    听这水声畅亮毫无滞塞……还真不像是有病症的模样。
    那这蓟淑媛每每都往外跑去做甚?
    莫不是原本就有那出去随地便溺的癖好?
    崔淑媛的脸色不免微妙了几分。
    ***
    这一回就此揭过一茬。
    倘若蓟苏没病,那他自己爱好出去随地解决,那还真不是崔淑媛可以管的事情。
    然而如厕只是蓟苏一天当中的磋磨之一罢了。
    只等白天一晃而过,到了天黑,蓟苏便早早在外面一张窄榻上歇下。
    他抱着手臂,思忖着什么时候能顺利出宫……
    偏偏崔淑媛和她那侍女阿瑟又端了汤药过来。
    “喝了这药,从今天开始我得来帮你按揉穴位。”
    蓟苏想到最近这些补品便觉很是上火。
    但又唯恐旁人起疑,他只得沉着脸喝毒/药一般,将这汤药给喝了下去。
    旁边阿瑟却还催他快点将衣服解开。
    蓟苏心头一跳,瓮声问道:“解衣服做什么?”
    阿瑟哪里有崔淑媛那般好的耐心,“你怎这般罗里吧嗦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趁着蓟苏没反应过来之前,只是随手那么一扯,便将他亵衣扯开大半。
    崔淑媛和阿瑟都给愣住了。
    蓟苏也愣住了。
    他的胸口浸着飒飒凉意,冷冷的空气无情地肆虐过他光裸的胸膛。
    阿瑟突然捂住肚皮哈哈大笑起来,“这可真是有够平的,怎么能一点起伏都没有,就好像平地上生出了两颗小纽子一样,也太好笑了……”
    蓟苏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够了……”
    他阖着衣襟,明明平胸应该平得坦坦荡荡,却因为这侍女的嘲笑而略生出几分羞耻。
    这个蠢货,男人的胸口要有什么起伏?
    从崔淑媛的角度来看,这蓟淑媛恰是因为羞耻难堪的地方暴露出来,因为被阿瑟不加掩饰的嘲笑,而彻底地放弃了自己。
    对方垂着眼眸将脸埋到了阴影里,手臂却紧紧掩住胸口,分明无助到了极致。
    崔淑媛心口似被个小蚂蚁啃了一口,下意识呵止了阿瑟。
    “这没什么好笑的,你先下去。”
    阿瑟见崔淑媛脸上隐有厉色,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过分,连忙收敛了嘲笑,端着空碗退出屋去。
    蓟苏抬眸恶愤懑不已地瞪了崔淑媛一眼,似恼羞成怒一般,“我不治了,你也出去!”
    崔淑媛缓缓说道:“可以,那我就不收留你在我这景瑶宫了,你现在就回去吧。”
    蓟苏一口气顿时哽在了心口。
    他是好不容易从那监视重重的地方逃了出来,又被郁琤派来的心腹给警告了一顿,眼下哪里还敢再轻易离开这个地方。
    蓟苏略显阴冷几分的目光在崔淑媛那张素净的脸上来回巡睃几回。
    “你若执意如此……”
    为了不落得个被人阉割的下场,他也只好屈辱地继续认怂。
    “反正没有效果,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蓟苏恶狠狠道:“快点,我已经躺平了。”
    崔淑媛见他胸口果真是一马平川,慢慢收敛起几分笑意。
    这到底是他一个不小的痛处,若没有效果,想来也不是给钱不给钱的事情了,指不定对他来说是希望又一次破灭的打击。
    崔淑媛叹了口气。
    按道理食疗应当会有效果,但他这也太平了点,她少不得要按照前人钻研出的方子在他周身穴位再刺激一二,若能有加成效果就再好不过了。
    崔淑媛往掌心到了两滴瓷瓶里的药液慢慢搓热,对蓟苏道:“你不必介意方才阿瑟的话,她在我跟前向来都是这般无忌,也是我一直没有管束过她……”
    然后柔软的掌心带着温热贴在了蓟苏的胸口。
    蓟苏喉咙里隐忍下怪异的声音,心口更是狂跳不止。
    “你的心跳怎跳得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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