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之前,他还和兰迪念叨:“如果说谁能称得上是我的人生导师,那么,必然是柯蒂斯先生。我如今所取得的成就,离不开他的教导和帮助。一直以来,不论我做了什么事,这位先生都能体谅我的难处,默默地伸出援助之手……”
兰迪理解他的心情,支持地说:“那你就站在他面前,大声地说出来!”
阿尔有点儿犹豫地问:“会不会很夸张?”
兰迪当即反问:“当我对着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我夸张吗?”
他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地趁机要求:“情感的表达,是有助于大家加深感情的,怎么能说是夸张呢?你也该经常对我说说‘我爱你’,我绝对不会觉得你夸张的。”
阿尔被他逗笑了。
但不得不说,被他这么一比喻,好像夸张点儿的情感表达,确实会让人听了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考虑到这一点儿……
阿尔当天就跑去柯蒂斯先生的家里,郑重其事地站在了这位老先生的面前。
汤姆柯蒂斯先生当时正坐在书桌前,写一份稿子,被阿尔吓了一跳,不禁愕然地抬头望着这个学生,对他此时无比庄重和严肃的神色非常不解:“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阿尔清了清嗓子说:“先生,我必须再一次地感谢你……”
什么鬼啊!
不是很久都不来这一套了吗?
柯蒂斯先生以一种其他老年人绝对没有的敏捷,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飞一般地跑出了书房,然后,在阿尔的紧追不舍下,将自己关进了洗手间里。
但阿尔发自内心地想要感谢这位老师,实在不想自己的又一次感谢行为半途而废。
于是,他站在洗手间外,对着门,固执地将事先认认真真准备好的两百个字的感谢词,大声朗诵了一遍,怕对方听不清,又朗诵了第二遍。
柯蒂斯先生给出的回应是——拧开了水龙头,让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事后,他很难得地生起了闷气,对好友罗伯特先生抱怨:“啊,阿尔这孩子越来越讨厌了!”
画家罗伯特很是稀奇地问:“怎么说呢?”
柯蒂斯先生闷闷不乐地回答:“他逼着我、追着我、强迫我接受他的感谢。”
罗伯特先生:……我是不懂你们了。
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
比较有趣的是,很久不曾联络的米尔森先生也因为这事,专门跑来调侃了一句:“阿尔,你真的要转行当电视明星了吗?”
“我的天!”
阿尔不禁叫起屈起来:“怎么连您都这么说?先生!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机缘巧合,其实,我压根没把这事当正经事……”
“可你在电视上的表现不错啊,你学狼叫的样子挺可爱的。”
米尔森先生在电话里笑着继续打趣:“说真的,阿尔,当初你要不是写出了《好色之徒》那样的好剧本,搞不好我真的会培养你当演员呢。毕竟,你长得可不差呀。”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没有什么演员的天分……”
阿尔谦虚地说:“再说,当初《好色之徒》的成功可不全是我的功劳呀。应该说,多亏了贝儿、吉蒂和克莉斯她们的精彩表演……”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脑海中灵光一闪地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又重新想了一遍:‘当初《好色之徒》的成功不全是我的功劳,多亏了贝儿、吉蒂和克莉斯……克莉斯,克莉斯……’
“喂喂,阿尔,你还在吗?”
因为他那边突然沉默,米尔森先生不免在电话那头喊了起来:“见鬼,这电话出故障了吗?怎么没了声音?什么克莉斯?你说克莉斯怎么啦?”
“啊!在的,在的。”阿尔猛地回过神来。
他的绿眼睛中一下子重新绽放出了光彩,立刻很是兴奋地抓着话筒激动地说:“是的,克莉斯!米尔森先生,你还在的吧!我这里有一个角色,您可以让克莉斯来试试吗?”
米尔森先生瞬间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阿尔,你这样真的好吗?”
然后,不等阿尔回答,他就又说了起来:“我不是不想帮你,可你知道的,克莉斯是我团里最重要的演员了。而且,最近我们也是很忙的,除了《好色之徒》还要演上几场外,她还要参演几个剧,时间上根本排不开的。”
“哦,那她参演了哪些剧呢?”阿尔忙追问。
米尔森先生便说了几个剧名,统统都是一低传统的老剧。
不过,作为一个并不大的小剧团,每年能维持这么多场的演出,已经是生意兴隆的象征了。
但阿尔听完后,却立刻放松了心情:“这样啊,那克莉斯应该会选我的。”
“……什么意思?”
“恕我冒昧,米尔森先生。您提及的这低剧,对演员来说,真是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了。”
“啊,臭小子!你现在的剧难道就有挑战性吗?”
“当然。”阿尔给出了肯定回复,又坏心眼地暗示了一句:“您知道的,《好色之徒》是我十三岁的作品,现在十多年过去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