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于对哥哥心理健康的爱护，芷芷还是隔着口罩甜乎乎地夸了句，“哥哥真帅。”
小姑娘还顶着早起的丸子头，白色羽绒服鼓鼓的，不显臃肿，配合着带绒绒的雪地靴，反到衬得整个人越发娇小可爱。
“芷芷也超级可爱!”白泽瑜又认真夸赞了一下自家妹妹，才领着人去超市。
虽然年节刚过不久，但是出于疫情影响，年味并不浓厚，街上也没什么人，两边的高树斜着细长的枯枝子。平时繁华的S市，这两个月显得尤为冷清。
兄妹两在门口测过体温，进了超市的购物区。
白芷停在薯片区，弯腰认真挑选口味。
超市里除了工作人员没几个人，他们可以挑选很久，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白泽瑜平时不能吃高热量的食物，出门在外还不给助理当自己面吃，要不然看着特别揪心。但是他乐意给白芷买，给小芷芷的购物车里又补了几种不同口味的软糖。
小姑娘低着头，随着弯腰的动作，从后面只能看到她脑袋上的一点点丸子头，随着女孩子思考的动作微微晃动。
白泽瑜赶紧掏出手机，偷摸摸给自家妹妹拍了几张萌照。
“小瑜？芷芷？”
超市里本来人就少，突然冒出来的一声，不仅当事人听见了，货架变的工作人员都听见了，朝他们这边看了眼。
白芷从薯片区抬起头来，顺着声看向朝他们慢慢走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眉宇间保留着几分年轻时的帅气，但是身材有些发福，挤在昂贵的西装下。他脸上不自然地戴着口罩，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芷芷？”男人确定了是兄妹两，推购物车朝他们走来，又叫了白芷一声。
芷芷回头看了眼哥哥冰冷的脸色，不敢答应，往哥哥身后躲了躲。
白泽瑜扫了眼他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零食，嘴边勾出来个嘲讽的笑，“没事我们先走了。”
在超市里，周围都有人，他懒得纠缠。
芷芷看了眼男人，依旧没说话，牵上哥哥垂在身侧的手，准备转身离开。
“芷芷，”男人知道白泽瑜不想理他，又叫了声白芷，“芷芷，爸爸给你付钱。”
被妹妹牵着手，白泽瑜神色缓和没几秒，听到这声“爸爸”，给气笑了，“不用，我们有钱。”
“给你自己女儿买去吧，我们芷芷不要。”
白泽瑜说完这段就不打算多说，抬手将口罩向上提，直接牵着妹妹快步往前走，生怕中年男人再跟上来。
“晦气。”白泽瑜出超市门，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牵着自家妹妹，冷哼了一声。
捂得这么严实，还给认出来了。
“哥哥，我们散会步再回去好吗？”白芷抱着哥哥胳膊摇了摇。
难得出来，她不想哥哥这么不高兴。
“好啊。”反正袋子里就是些零食，也不重。白泽瑜进了小区，没直接往回走 ，“芷芷想走哪边散步？”
白芷四下环绕一圈，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竹林，“那边。”
竹林下还有凉亭和秋千架，这个时候空荡荡的，没半分人影。
白泽瑜：“好的，我们去那边。”
“哥哥要我拿吗？”白芷指他手里的购物袋。
举铁举这么久，白泽瑜提着购物袋跟提着羽毛似的，“谢谢芷芷呀，哥哥可以自己拿。”
绕竹林走的时候，白芷又给哥哥说了很多上学期学校里的趣事，哄他开心。
“萌萌她有次在课上睡过去，然后醒来发现已经是另一个老师的课了!”
“真厉害。”
白泽瑜以前读书的时候上课也睡过，但没睡到过这种程度。
醒来，不尴尬吗？
白芷又讲了最近和萌萌感兴趣的电影和电视，白泽瑜虽然没看过，但是被她成功绕进去了，忽略了刚刚看到中年男人的不爽。
他眉宇舒展开，听妹妹说最新的番。
白芷一激动，差点说了磕CP。
白泽瑜：“C什么？”
白芷：“啊，没什么!”
“哥哥，我们回去了吗？”白芷踮脚摘了哥哥的墨镜，确认他眼里柔和了许多。
“嗯嗯回去吧。”
两人同时转身，注意到不远处竹子下站了个青年人。
青年人挺拔的身姿半掩映在翠竹下，浅灰色休闲服勾勒出肩背流畅的弧度。他微微侧着脸，口罩上边缘半遮着挺直的鼻梁。
察觉到两人的动静，青年人转过身，抬手拨开垂下的竹叶，一双微微挑起的桃花眼，不咸不淡地注视着两人。
白泽瑜对上他冷淡的目光，当着妹妹的面，没忍住缓缓吐出来一句，“草。”
白芷很快认出来竹子下站的青年人，心想刚刚给哥哥讲的电影番剧，大概都白讲了。
白泽瑜今天特别烦躁，但碍于一个圈子里混的，不得不在青年人缓步走来时，招呼了一声，“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青年人睨了白泽瑜一眼，眸光一转，停留在他身后的小姑娘身上，片刻后不着痕迹地挪开。
他走得近了，白芷能清楚看到他右边眼睛下有颗小小的泪痣，落在细密笔直的眼睫下，愈添几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