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醒了!”喜月眉似春山,笑嘻嘻地立在馨玉的面前。
“喜月,宝程哥哥这几日似乎不在宫里当禁卫军统领,他到哪去了?”馨玉凝视着喜月问道。
“小主,奴婢也不知道!”喜月怔怔地看着馨玉。
“喜月,皇上现在上朝了吗?”馨玉忽然心中一战栗,抓住喜月的双手心急如焚地询问道。
“皇上辰时每日都上朝呀!”喜月惊讶地看着馨玉。
“完了,喜月,皇上一定派宝程哥哥去燕州了!”馨玉罥烟眉一蹙,顿时恍然大悟道。
“小主,这几日,水龙书人殿都有侍卫严守,不许别人逼近的,但是宫里这么满城风雨的,大公子却不在宫里,一定是皇上派他出京了!”这时汀草端着梳洗的银盆,来到馨玉的面前。
“皇上跑宝程哥哥去燕州,那么宝程哥哥就危险了!皇上怎么能派宝程哥哥去,宝程哥哥到了燕州,就一定被尔朱荣挟持,万一尔朱荣在京城被抓,那些尔朱荣的人一定会害死宝程哥哥!”馨玉痛心疾首道。
去燕州的路上,甄宝程驾驭着枣红马,毅然奔驰在大地,贺拔荣和庞超,在洛阳的城楼上,眺望着宝程的背影。
“贺拔公子,我们家公子这次毛遂自荐去燕州赚尔朱荣,若是骗了尔朱荣回京,自己也会被尔朱荣的人扣押,万一洛阳出了事,我们家公子岂不危险?”庞超凝视着贺拔荣,突然不寒而栗地询问贺拔荣道。
“庞超,你也想跟你家公子一起去燕州?”贺拔荣惊愕地看着大义凛然的庞超。
“是的,公子,庞超向您请半个月的假,庞超要去燕州,与我们家公子共生死!”庞超忽然呜咽着跪在贺拔荣的脚下。
“庞超,你是个好人,起来,我贺拔荣若不是皇上命我在皇宫控制御林军,我也会与你一起去燕州!”贺拔荣立即扶起庞超,冲着庞超眉目欣喜道。
再说燕州,天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率领十万兕甲军,在草原大败柔然铁骑,就在此时,小寇子来到燕州,喜气洋洋地告诉尔朱荣,说皇后诞下了大皇子,皇上已经封大皇子为太子,且请尔朱荣回洛阳亲自替太子起名字,尔朱荣顿时大喜过望,在燕州的众位将领,听说尔朱荣得了外孙,皇后娘娘生下大皇子,且被立为太子,大家都谄媚地向尔朱荣锣鼓喧天的恭喜,劝尔朱荣马上回洛阳,但是燕州刺史贺拔岳却劝说尔朱荣道:“大将军,皇后娘娘诞下皇子,的确天下共贺,但是皇上却让大将军回京替太子起名字,在下想,皇上会不会听信奸佞,故意骗大将军回去?”
“贺拔岳,你是说,皇上想害老夫,故意骗老夫回京,妄想除掉老夫?”尔朱荣瞪着贺拔岳,吹胡子瞪眼道。
“大将军,皇上暗中对大将军早就不满,大将军应当居安思危有备无患!”尔朱荣的家臣丁苟跪下道。
“丁苟,你出去,派人把那个小寇子撵出燕州,让他禀报皇上,派皇上的一名心腹来燕州,送老夫进京!”尔朱荣一捋络腮胡子,仰面狂笑道。
小寇子被撵走后,过了半个月,甄宝程大义凛然,义薄云天地驾驭着枣红马,进入了燕州城,燕州城的大街上,一匹宝马忽然横在甄宝程的面前,甄宝程端详着这人,不由得十分惊诧:“庞超,你怎么也到燕州了?”
“公子,庞超与你同舟共济,共生死!”庞超向着宝程拱手道。
燕州城大将军府,一身是胆的甄宝程手持青釭剑,带着庞超,毅然进入了正府,立在大将军尔朱荣的面前,从衣襟里拿出圣旨,郑重地在尔朱荣的面前,大声宣布。
“你叫甄宝程?是上柱国大人甄鉴的长子?皇上竟然派你来燕州请老夫回京?”尔朱荣一双豹眼瞪着毅然的甄宝程,忽然仰面大笑道。
“皇上担心大将军忐忑,所以特派在下保护大将军回京!”甄宝程镇定地拱手道。
“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一个小子,竟然胆敢独自来燕州宣旨,老夫现在告诉你,若是老夫回了京城,一旦发生噩耗,留在燕州的你就要被老夫的部下,乱刀凌迟,你害怕吗?”尔朱荣瞪着甄宝程,出言威胁道。
“大将军,小子是皇上的臣子,皇上命小子保护大将军,小子当然要遵旨!”甄宝程正气道。
“好,老夫就留你在燕州,丁苟,命令准备马车,老夫要立即回京!”尔朱荣见甄宝程镇定有胆,不由得跋扈狂笑,迅速命令丁苟道。
甄宝程和庞超,目视着大将军尔朱荣,乘坐着马车,得意洋洋地出了燕州城,宝程不由得暗暗喜悦,就在这时,几柄长刀,逼在了宝程的脖子上。
京城,元孝听说尔朱荣已经带着长子尔朱提回京,不由得乐不可支,他迅速在养性殿,召集了甄鉴镇南王,周勇等文武大臣,暗中在宫中设下了兵马埋伏,就等尔朱荣回来,请君入瓮!
“皇上,犬子这次拼了命,赚国贼尔朱荣回京,皇上一定要把尔朱家的奸贼们彻底歼灭,所以臣请皇上,就连皇后诞下的大皇子,亦不可留下!”甄鉴忽然断然跪在元孝的脚下叩首道。
“皇后也要除掉吗?”元孝目视着一脸愚忠的甄鉴,突然心中一阵忐忑。
“皇上,国贼的女儿,万万不可留下,皇上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不可有妇人之仁!”甄鉴和镇南王都奋然叩首道。
“好,爱卿们,朕现在下旨,除掉国贼尔朱荣当日,将尔朱家,满门诛杀!”元孝咬碎银牙,突然目光如剑道。
傍晚,一群宫人到了晋云宫的宫墙前,煞有介事地窃窃私语,故意嘲笑辱骂馨玉,妄想骗馨玉出来,但是骂了一晚上,都没有看到馨玉和她的丫头出来,暗中指挥派人监视晋云宫的红莺和喜贵,这时发现晋云宫不对,立刻回秀川宫禀报淑妃,淑妃顿时暴跳如雷,派人暗中去晋云宫骚扰,却发现,寝宫里根本就没有馨玉和汀草这些人!
“娘娘,馨玉那个疯丫头逃出皇宫了!”喜贵屁滚尿流地跑到淑妃脚下,倒头如葱道。
“好,喜贵,你立即去宫里到处造谣,说馨玉跟她在外的哥哥宝程两个人私奔了,这些谣言,一定要传得谁都知道,到处派人窃窃私语,若是皇上知道了,馨玉这个贱人,这次就定死!这个丫头,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淑妃顿时欣喜若狂,卑劣地暗中命令喜贵。
“皇上,大事不妙,馨玉那个贱人,暗中跟禁卫军统领甄宝程私奔了!”养性殿,次日午时,淑妃突然在元孝的面前撒娇弄痴,哭得如桃花雨。
“淑妃娘娘,你没日没夜到处害人,你是不是跟馨妃有仇呀?”尔朱牡丹陪着龙颜大悦的元孝,正好出了养性殿,尔朱牡丹柳眉一弯,目视着发狂般的淑妃,不由得鄙夷地一笑。
“皇后娘娘,馨妃她和宝程私奔了!”淑妃一脸睚眦地诋毁馨玉道。
“淑妃,昨日朕就听到,宫里四处都有人在窃窃私语,传说馨妃的事,今日看到你,朕就知道了,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都是你传得?”元孝目视着亢奋诬陷馨玉的淑妃,轻蔑一笑道。
“皇上,馨妃丢人不要脸,现在宫内外,满城风雨,臣妾请皇上一定要处置馨妃,不然大将军回京了,听说馨妃这些丢人的事,一定会暴怒的!”淑妃故意威吓元孝道。
“一派胡言!馨妃,你出来吧!”元孝戏虐一笑,回首看了看宫人,须臾,宫人搀扶着笑靥如花的馨玉,古灵精怪地步了出来。
“淑妃姐姐,又出去造谣了?这次又是谁都知道了吗?馨儿现在的确在皇上的面前!”馨玉向着淑妃做了一个米老鼠脸。
“皇上,馨妃昨晚的确想出宫,只是臣妾的人监视着她,所以她就又暗暗逃回来了!”淑妃气得脸色发青,指着馨妃嚎叫道。
“淑妃,昨晚你怎么会晓得馨妃要出宫?难道晚上宫里有人装神弄鬼,又是你吗秀川宫做的?”元孝顿时龙颜大怒。
“皇上,淑妃在宫里,到处造谣,诋毁宫妃,臣妾请皇上,暂时将淑妃禁足,淑妃诞下的二皇子,就由嬷嬷暂时收养!”尔朱牡丹突然向元孝郑重欠身道。
“皇后所言甚善,来人,把淑妃押入秀川宫禁足,淑妃的哥哥武示,与淑妃勾结,散布谣言,亦押进监狱!”元孝怒火万丈地下旨道。
这个夜晚,神武门外,骤然有三个黑衣丽影,悄悄地用金牌,潜出了洛阳城,但是元孝和镇南王甄鉴等人,现在已经把自己关进了养性殿,君臣一起计划,如何赚尔朱荣回京,诛杀国贼!
“小主,淑妃那个笨蛋,在皇上面前诋毁我们,恰好我们晚上逃出皇宫,皇上就不会防着了,现在我们去燕州,桃华她一个人在晋云宫,可以吗?”洛阳城外的驰道上,驾驭着郁葱马飞驰的喜月,怔怔询问心中忐忑的馨玉道。
“喜月,这次本小主一定要去燕州,否则,宝程哥哥可能真的会被害,喜月,这次我们去燕州,就是拼命!你要是心里害怕,可以回京。”馨玉断然对喜月说道。
“是,小主!喜月和小主一定共生死!”喜月点头道。
燕州城,贺拔岳的大军,在城内外防守,此时,尔朱荣的车驾,已经出了燕州好几天,馨玉和喜月,汀草,女扮男装,驰骋了好几日,终于到达了燕州城。
“小主,贺拔岳防守严密,我们现在混入燕州城,恐怕不可能!”喜月暗中瞧了城门,带着黑纱,回来暗中对馨玉说道。
“贺拔岳现在防备柔然奸细,城门暂时不易骗开,但是,贺拔岳这个人,喜欢宝剑,我手上正好有宝程哥哥送给我的竹韵剑,用这剑请见贺拔岳,贺拔岳一定和见我,到时候,我们就在贺拔岳的将军府潜伏,寻找宝程哥哥,与宝程哥哥一起出燕州!”馨玉柳眉一暗,对喜月和汀草说道。
傍晚,馨玉和汀草,驾驭着马,拿着竹韵剑,入了贺拔岳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