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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棠雨耸了下肩,大咧咧往后一靠,没多大会儿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一通电话讲完,顺手升起隔屏。
    连宝闭着眼,脑子里还是连城削瘦虚弱的样子,睫毛不由湿了。突然伸进裙子里的手吓了她一跳,想也没想拍上去。
    “啪”的一声,空气似乎凝固了。
    连宝的泪珠也凝固了,她没想打周棠雨,其实有点害怕。
    周棠雨盯他足足十秒,嗤的一声,咸猪手收了回去。
    连宝松了口气。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龙湖公馆,连宝和周棠雨一前一后下车。周棠雨个高腿长,连宝又刻意放慢速度,逐渐拉开距离。
    到门口还一段呢,连宝解锁手机,发现屏幕上信息满了。
    zty:包找到了在陈嘉树那
    zty:陈嘉树把包送给他女朋友了
    zty:陈嘉树设计室借包当参考,我随手给他拿了一个,被他新交的女朋友拿走了
    zty:在哪,我去接你
    zty:还回来吗
    周棠雨的头像是一串佛珠,连宝八百年才见他动一下,今天被刷屏了。
    连宝赶紧看了下,最早那条在晚上八点二十分,最晚在九点十分,时间跨度将近一个小时,而且手机上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连宝不由抬头,发现周棠雨开了门,高大的身躯几乎和门框同高,已经进了一半。
    连宝连忙小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一头扎进去,脑袋直接撞到一块钢板上。
    “跑那么快干什么?”
    周棠雨揉着胸,很脆弱的样子。
    连宝:……
    连宝一直觉得周棠雨无坚不摧,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突然内疚:“你给我发微信了?那个包……”
    说到一半,连宝突然看见周棠雨勾着唇角,就算她看见的晚,周棠雨这一路都能解释。
    连宝往后一仰,为时已晚。
    周棠雨不顾连宝的尖叫把她拽进去,翻过来按膝盖上:“是不是打算气死我?白养了!”
    连宝怕巴掌落屁股上,使劲挣扎,没想到轻易坐起来,被周棠雨揽在怀里。
    “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是她错,印象里周棠雨就没这么激动过,人都年轻起来,连宝喘气:“你说。”
    周棠雨:“在我这回报率没有低于20倍的,冤枉我20倍,不接电话20倍,打我20倍,加起来8000倍,看你长得好看给你打个88折,给我7万……”
    连宝听他要钱窃喜,没想到周棠雨一顿,大言不惭道:“你让我睡7万次好了。”
    连宝:……
    岑诗浅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陈嘉树竟然用“偷”这个字眼。
    岑诗浅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她早从陈嘉树那儿知道周棠雨这个人,陈嘉树吹得多了,非主流媒体上也经常出现这个人,岑诗浅就留了意。那天她本来是去陈嘉树的公司巡视领地的,看见那只古董包时没多想,就是想着她不要也别便宜了哪个小贱人。小设计师兢兢战战地告诉她那包是周棠雨的的时候,她的心忽然活了一下。后来有人发现她这款包,拍照、问她来历,她都模糊带过。现在想想真是蠢死了。
    陈嘉树这边,怕是完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岑诗浅突然冒出一个胆大的想法。
    岑诗浅既然能在遍布人精的娱乐圈里夺魁,靠得可不止是脸蛋,她先是在陈嘉树面前疯狂的贬低自己承认错误,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陈嘉树能不能亲自去道个歉,毕竟她是最真实的证据。不知道陈嘉树相信了她的演技还是如她所言怕那姑娘不信,竟然答应了带她一块去。
    不过再怎么着,也要等到第二天。
    岑诗浅无论多煎熬,晚上是不敢不睡觉的,一晚上时梦时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不敢穿得太华丽引起陈嘉树的怀疑,小心机地搭配了清新的一身,生怕陈嘉树忘了带上她,赶在陈嘉树起床前就过去了。
    陈嘉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瞥见清丽的像朵水莲花的岑诗浅意外的没说什么。
    不过岑诗浅坐上车时,陈嘉树忽然道:“我那朋友喜静,你到他家少说话。”
    岑诗浅一愣,笑道:“我就去给你做个证。”
    陈嘉树未置可否,法拉利轰的一声直线飙到250迈。
    岑诗浅一路紧抓着包的呕吐感在进入东湖公馆后得到补偿,宁静湖光山水和外面的世界恍若隔世,这里每一处都似乎闪烁着金钱的光芒,江城的核心区域,毗邻东湖景区,三万平米,这是什么概念?
    从她火开始算,连续工作到退休都不一定能买得起这房子,而且要付出人老珠黄的代价。
    岑诗浅走路都是飘的。
    “别多话。”
    陈嘉树手插在兜里,进门前再一次提醒岑诗浅。
    岑诗浅连忙点头,半响发现陈嘉树看着她,低头才看见陈嘉树伸着手。
    “包。”
    岑诗浅赶紧把包拿出来。
    陈嘉树眼皮一垂,什么也没说,转身拍门。
    周棠雨注重隐私,家里的佣人不会做主直接开门,把人带到门口就算完了。
    门上有铃,不过陈嘉树向来喜欢这么干,也是个信号,说明他来了。
    岑诗浅站在陈嘉树后面紧张地盯着门。
    两旁都是落地窗,隐约看到一道人影过来。
    “来了。”周棠雨打开门,发现陈嘉树还带了个人。
    “就她,以为我送她的,这不怕宝宝以为我跟你串通?”陈嘉树不屑道,进去自己找拖鞋,找到踢给岑诗浅一双拖鞋,“换上。”
    岑诗浅尴尬,局促中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转身进去,在充满现代感的纯黑色桌子旁边停下,按铃。
    越往里走,岑诗浅越感觉这房子的装饰奇怪,从墙面、地板、家具能看出原本的色调是冷硬的黑白灰,却偏挂了鹅黄色窗帘,沙发罩着玫红色灯芯绒布罩,旁边还有一双兔子头粉红拖鞋,靠窗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包装盒……
    岑诗浅突然站住,一双泛着蓝光的冰寒眼珠子,就在窗帘旁边。那窗帘里头掺的有银线,光线太亮,以至于走到跟前了岑诗浅才看见那可怕的生物。
    “周嘤嘤!”
    陈嘉树底气也不是很足,周嘤嘤的父亲据说是狼王,这家伙除了周棠雨和连宝谁都不认。
    周嘤嘤果然不买陈嘉树的账,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半人多高的身躯微微前倾,发出低吼。
    第4章 活祖宗
    岑诗浅差点瘫了。
    周嘤嘤却突然调转方向,一跃跳过沙发,那边一声轻响。
    “啊,有人……”
    即使女孩躲回了房间,岑诗浅还是眼尖地看见她遍布睡衣外的淤痕,连脚背上都是。显而易见,是谁弄出来的。
    岑诗浅把视线移向周棠雨。
    可惜周棠雨并没看她,连个招呼都没打,起身径直进了女孩所在的房间。
    银狼似乎因为没得到主人的爱抚而不开心,在门口打转。
    陈嘉树夸张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他哥也太猛了。
    他光想着给连宝解释清楚,忘了连宝可能还没起床了。
    希望周棠雨对他的眼珠子不感兴趣。
    话说连宝好像长大了……
    陈嘉树捣了岑诗浅一下:“坐下。”
    过了一会儿,周棠雨从里面走出来:“包放下,你们走吧。”
    陈嘉树:???
    岑诗浅也是一脸惊愕。
    “嘉树哥,他跟你开玩笑的,你还是喝安溪铁观音吗?”连宝从房间里探出头,她说换衣服的,周棠雨直接给她罩了件密不透风的袍子,说不用麻烦,陈嘉树一会儿就滚。
    陈嘉树和连城、周棠雨是一块长大的,看在连城的面子上,连宝不可能那么没礼貌。
    “咳……”
    陈嘉树装模作样地清嗓子,“那个就行,不用麻烦,我就是来把包还给你。”
    “不麻烦。”
    连宝已经出来了,她站在门口,苦于没有拖鞋,昨天是周棠雨把她抱进去的,他也不说把拖鞋给她拿过来。
    巨大的银狼忽然折返回来,一口叼住沙发旁的两只粉色拖鞋放到女孩脚边,然后坐下昂着脑袋求表扬似的看着主人。
    门开了,佣人端着茶点进来,岑诗浅的目光却还在女孩身上,她趿上鞋子,绣满玫瑰花纹的袍子上银光闪动,与跟在她腿边的银狼的毛发光芒连成一片,在恍如油画富丽堂皇的背景下,美丽野性,纯真又诱惑。
    佣人给周棠雨和陈嘉树上了安溪铁观音,除了茶外,另外还有几种咖啡、英式奶茶和做工考究的饼干。
    陈嘉树捏起一块小松饼塞进嘴里,边吞边道:“宝宝,还是你这儿的好吃,我都不想走了。”
    连宝早看见岑诗浅,不过不知道她身份,等着陈嘉树张嘴,陈嘉树不提,只好冲岑诗浅抿唇一笑。
    陈嘉树往旁边拉开身子,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岑诗浅:“我不是搞了个皮包公司吗?设计师没灵感,我就想着借你几个包给他们开开光,那天你不在,这家伙扣扣索索地给了我一个,谁知道她当成我送她的了。”
    连宝开始有点惊讶,没想到陈嘉树一大早来是为了这事儿,刚才周棠雨也没说,她倒是明白了,陈嘉树这些人换女朋友比换衣服都快……不过瞅着岑诗浅尴尬的快钻地缝里了,连宝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这果茶挺好的喝的,你尝尝。”为了缓解气氛,连宝招呼岑诗浅。
    连宝话音未落,感觉自己腰上一沉。
    连宝回过头去,周棠雨的手已经移开了,明显地瞥了她一眼。
    陈嘉树在吃松饼,岑诗浅低着头,没人看见周棠雨这小动作。
    连宝耳朵尖腾地热起来,周棠雨虽然没说话,但她明白他在说:看,你冤枉我了吧?
    “他这儿东西是挺好的。”陈嘉树显然毫无察觉,他打量着四周,盘算着搞点什么回去,怎么总是感觉周棠雨的东西香呢?不明白,反正搞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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