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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岑了解了不良人被杀的情况,又嘱咐了几句要加紧查案后,也就不再多说。
    “大人,夫人很挂念您的身体。就算为了夫人,为了您的儿女,为了长安县的百姓,晴娘希望您能注意身体。”
    看到萧岑桌上没有动过的参汤,徐晴娘立即想到了雪娘的嘱托,所以在离开之前还是多说了两句话。
    “你们夫人就是爱瞎操心。”
    萧岑打哈哈地想要搪塞过去。身为一县长官,他做这些事情是他的职责所在。
    “大人,夫人自是一片用心良苦。而您照顾好自己,小了来说,是为夫人和小姐少爷负责,往大了来说,也是为了长安县的长治久安负责,若是您出现什么……”
    陆宸本已经转身。
    “大人,晴娘说得有理。您也不希望比对手早倒下。”
    “好好好,说不过你们两个人,我会注意的。”连陆宸都加入了劝说阵营,萧岑只好妥协。
    出了书房的门,太阳正好暖暖地打在身上。徐晴娘伸了个懒腰懒懒道:“谢谢。”
    “今日似乎爱管闲事了些。”
    看着徐晴娘慵懒的样子,陆宸宠溺地摇了摇头,他似乎也变得婆妈了一些?
    “有吗?我可没有?”
    排除了雪娘的嫌疑,徐晴娘暗自长舒了口气。她最怕最后抓出来的细作是平时与她日日打交道的人,如果真是这样子,又该让她如何面对呢?
    “既是知道错了,以后不要随便怀疑他人,当然,也不要那么小心眼。”
    陆宸大步往外走去。
    陆宸也知道她在怀疑雪娘?徐晴娘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她到底是有愚笨?难道她把怀疑雪娘四字都写在脸上了?
    大步流星往前走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后面那个懊恼的姑娘神情有多有趣。
    与陆宸分开后,徐晴娘直奔义庄。若不外出查案,她最常去的地方还是义庄。
    刚进了义庄,阳光似乎就弱了。这地方,竟然连阳光都不愿意涉及。
    “人已经送过来了吧?”徐晴娘一边问着一边走进她单独的换衣间。
    不良人的衣服帅气是帅气,但是在与尸体打交道的时候,徐晴娘还是更喜欢灰扑扑的仵作的服装。
    阴天的时候,为了保存尸体,义庄的人会把尸体都放在露天处,方便仵作工作。但是有太阳的时候,他们都会放在室内。
    徐晴娘用火折子点了蜡烛拿在身上,细细地查看着这几天送来义庄的尸体。有些伤口,要放几天才能渐渐地显现出来。
    “晴娘,徐爷来找你。”
    “知道了。”徐晴娘并不着急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细细地查着崔大成和崔家娘子的尸体。
    “这尸体,放不了多久了。”
    “爹?”见徐药伯走进来,徐晴娘立即抬头,“您怎么进来了?我马上就出去。”
    “你爹我也是做这个的,有什么好讲究的?”徐药伯无谓地摆了摆手。
    徐晴娘想起了小时候,每次徐药伯回去要抱她的时候,她娘就会拍开他的手让他去洗好几遍手。
    “如此凶残的手段,除非是有深仇大恨。”见到崔大成的尸体,徐药伯连连摇头。
    徐晴娘突然猛地抬头,她看着徐药伯严肃地问道:“爹,谁让你进来的?”
    “我……这,小张让我进来的。”徐药伯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我知道进来不符合规矩,但是爹……”
    看到徐晴娘的神色,徐药伯识趣地离开了案台处:“是爹老了,我出去外面等你。”
    义庄列尸间向来杜绝外人进来。一是怕有人污染了尸体,二则是怕有心人泄露了消息。所以,除了在职的几个仵作和指定的搬运尸体的人外,谁都不许踏入。
    洗净手,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徐晴娘才去偏厅见徐药伯。只是,她虽然洗了好几次手,又换了衣服,但是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却散不去。
    徐药伯曾经也是名动长安的仵作,在娶了徐晴娘的娘亲后举家去去了洛阳城。尽管如此,现义庄仍然尊称其一声徐爷。
    “爹,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徐晴娘略显愧疚,她刚刚的态度差了一些。
    “无妨,是爹疏忽了。”徐药伯讪讪地笑了,“人老了,竟然连做仵作的一些基本操守都疏忽了。”
    “爹……”听到徐药伯失落的语气,徐晴娘愧疚更甚。
    本来仵作这份工作是越老越吃香的,毕竟做这行的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地积累了许多经验,这些是书内学不到的。
    徐药伯既是名动长安的仵作,去到洛阳城立即就被以最高酬劳招了去。很快,他便在洛阳城内打响了名气,洛阳城内无人不知道徐爷的名号。
    “爹没事,你做得对。身为仵作,精细是最为重要的,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错过了最重要的线索。”徐药伯挥了挥手示意他真的没事。
    “爹,你教给我的,我都牢牢记住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死去的人的。”徐晴娘重重地点头,她一身所学都是徐药伯所教,她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
    只是后面这两句话过于女儿家,她反倒是不敢说出口。
    “好啦,快点吃东西,只是你最喜欢的东街口的那家灌汤包。”徐药伯推了推桌上的小盒子。
    “爹,我吃过早饭了。”
    “什么早饭,晌午都过了。”徐药伯叹了口气,他的这个女儿倒是和他像极了,一忙起来经常连时间都忘了。
    “晌午了?”徐晴娘往外看去才注意到太阳已经偏了,她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些空了。
    “好像是饿了。”
    “洗手了吗?”在徐晴娘伸手之前,徐药伯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空气中的这个味道,似乎重了些。
    “洗了,您应该早就习惯了这个气味。”
    徐晴娘丝毫不在意她身上夹杂着那不可言说的气味,夹起了一个灌汤包放进嘴里咬了几下后,满足地咽了下去。
    “慢点吃,就算是仵作,也该有点姑娘样。”见自家女儿如此大口吃食,徐药伯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虽是长安城内唯一的女仵作,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啊。
    “爹,你说这种天气,尸体容易感染,引发时疫吗?”
    “尸体泡过水吗?”
    徐晴娘抬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虽然是在井底,但是,是口枯井,应该没有什么太多的水分。”
    “尸体放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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