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手有点凉。”
“不要揉很痛!”
禅院甚尔捏着伤处,用力不行,不用力也不行,被铃木美佳子折腾的有点心累,翻身坐了起来。
为了将就铃木美佳子,他都快趴到床上给她吹吹了。
“你去哪啊?”
禅院甚尔回头看她看,本来是有点不耐烦的,想想这还是为了救惠受的伤,叹了口气,“你先好好养着,疼的话自己擦药,我去惠那边看看,刚刚上来的时候不是你母亲抱走了吗?我有点不安心。”
“去吧去吧。”铃木美佳子把被子拉了上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看着人就这么单手揉着脖颈出去,忍不住小心思又起来了。
他的腰好细啊。
不是真的就非常细,是因为胸和肩背都很宽,屁股也很翘,所以才看起来腰格外细。
有点好看。
“喂。”铃木美佳子小小声的喊了一句。
整个房间里除了她就是自己,禅院甚尔的脚步一停,偏头看她,“怎么了?”
他的视线在铃木美佳子的身周看了一圈,水的话,是即热的,大半夜醒了想喝凉水有凉水,想喝热水有热水,药的话,他刚刚上完,就在一边的桌上。
“是要吃水果吗?我一会说一声让人给你送。”
“不是这个啦。”
铃木美佳子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半张晕红的脸,和一双兴致勃勃的,亮晶晶的眼。
“既然惠也在这里,你今天不用回去了是吧?”
禅院甚尔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但是这也却实是事实。
铃木美佳子兴奋了起来。
她招招手,示意禅院甚尔过来。
禅院甚尔不大想动。
他实在是觉得现在走过去,美佳子说不定会说出和之前让他上药一样让人尴尬的话题。
可是看着铃木美佳子随着他的沉默鼓起来的腮帮子,也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站在床尾询问。
“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近点近点。”铃木美佳子兴致勃勃的招手。
禅院甚尔沉默。
不过他小时候也是在看人脸色之中活下来的,不论他愿不愿意按照对方脸色行事,看得出来这件事还是没跑的。
他在铃木美佳子催他过去之前走了过去,蹲在她的床边。
“想要什么,说吧。”
铃木美佳子伸出手,抱住禅院甚尔的脸就亲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伴随着的就是白花花从被子下面漏了出来,禅院甚尔眼疾手快,来不及管那人作什么,抬手把被子拉高,避免她走光。
铃木美佳子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以为意。
毕竟被咬的位置上了药,遇到风是会感觉凉飕飕的奇怪。
“呐,你今天晚上肯定不会走了,晚上过来陪我睡听到没有?”
他毕竟在她爹这里挂的是个保镖号,到了地方就溜号,混合上的昨天的有他看着还把人弄丢,她爹怕不是要直接和这人来一场。
禅院甚尔看着铃木美佳子,片刻没说话。
本来坦荡荡的铃木美佳子顿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了。”
说完,禅院甚尔走出去,轻轻的拉上了门。
他没有第一时间下楼,而是双手环胸的靠在了铃木美佳子的门口。
白天时候铃木美佳子的朋友说过的话依然在耳边。
祝福的,惊奇的,酸溜溜的。
有把铃木美佳子当好兄弟的,自然也有想和铃木美佳子在一起的。
不论是出自爱意还是旁的什么,总之她是个受欢迎的姑娘。
但是这个受欢迎而不自知的女人,第一个恋爱对象就是他。
似乎是因为家庭教育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本身的性格问题,她第一次见面就直接选的以合同的方式要求他同意。
感情会有破裂的时候,但是如果是合同呢?
或许她是已经习惯了这套,不知道该如何正常的与人谈一场恋爱,加上误解了他的过去……
总之。
禅院甚尔得承认,自己有被铃木美佳子吸引到。
她身上那自然的亲昵,以及毫无掩饰的温暖,即便签了这样略带侮、辱、性的合同,却还是如同青春期少女一样带着不自知的甜蜜。
还有她的父母。
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恩爱,彼此之间的感情好的就像是一场童话,即便女儿都快二十了,还如同一对热恋的情侣。
看京极真的体格……
他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被男友,然后和铃木园子在一起的吗?
禅院甚尔走在阶梯上的脚步一顿。
他想起了一个研究。
据说,人在青春期的时候,总是更青睐和自己的异性长辈类似的人物。
而京极真虽然因为年龄的问题体魄有退步,但是在普通人当中,依然称得上惊人。
所以,是因为相像,产生的知慕少艾吗?
原本平静的心情变得糟糕了起来。
禅院甚尔看着已经换上了一身练功服,背对着他坐在大厅的身影,缓了一下,走下了大厅。
“美佳子睡了吗?”
“睡了。”
“她是个好孩子,担心你被我责罚,所以打电话叫我放你上去……不过,我想我们切磋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京极真转身,拽紧了自己额头上的止汗带,面色严肃,“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资格来保护我的女儿。”
刚刚得出了结论的禅院甚尔,在京极真的额角看到了一枚小小的创可贴。
是为了遮掩这里的伤疤吗?
想到自己嘴角的疤痕,禅院甚尔咧嘴。
好啊,他也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但是可惜的是,等禅院甚尔出手的时候,才发现,只要想到铃木美佳子是他的女儿,他就没办法用全力。
京极真毕竟也是久经风霜,年轻时候不知道和人对战了多少场,自然看出了禅院甚尔的动作迟疑以及刻意的变招。
本就气恼的情绪,在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显得尤为恼火。
“来啊!你是看不起我不成!”
说着,他一脚踢废了一根柱子。
被踢飞的水泥四散开来,钢筋在其中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禅院甚尔深吸了口气,“我怕你受不住。”
说着,他收敛了自己的架势,走到了水泥柱子的边上,抬手。
那以大理石为面的水泥柱子,在他的动作下如同早就画好了分割线的巧克力一般,轻轻松松的被他掰了下来。
禅院甚尔把那块大理石与的水泥的混合物捏在手中揉搓了片刻,张开手。
灰白的颗粒碎屑随着风落下。
禅院甚尔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京极真。
本以为,这种程度的力量展示,足以让他一个父亲满意。
但是,迎接而来的,是更加激烈的狂风暴雨。
京极真的声音几乎震的楼上的铃木美佳子都听到了。
“那你居然还让她被绑架!你是吃干饭的吗!”
禅院甚尔彻底放弃了抵抗。
总之,以天与咒缚的体质,很快就可以恢复,被打几下就被打几下吧。
之后,禅院甚尔被安排在了楼下,然后半夜敲响了铃木美佳子的窗户。
铃木美佳子连忙给人打开窗,看着面前人风尘仆仆,脸上还有淤青的样子,倒吸了口冷气。
“我爸打的?”
禅院甚尔低头看着她,点了点头。
“疼不疼啊……你先坐床上,我给你上药。”
禅院甚尔捏着上衣下摆,沉默了下来。
他不适合铃木这种家庭。
而他似乎也不该让铃木美佳子有更多深陷的理由。
“你怎么还不脱啊?”
说着,铃木美佳子拿着一管药膏过来,伸手在他柔软趴伏的短发里摸了摸,“你洗了澡过来的?等下我先给你拿吹风机,正面的伤你自己上药。”
禅院甚尔看着铃木美佳子就要打开门的样子,头痛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人……他要怎么拒绝才能不让她伤心?
他可不是什么,能和人好好度过一辈子的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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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而爹从一开始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拒绝能不让美佳子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