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弋轻捻几下手中的纸张,估摸着时间,打开终端和时野联系。
长长的连接声音响起,隔了好久才有一声,低沉,缀着浓浓疲惫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时野问,语气淡冷,又碾着一些慵懒苏松的调子,是不同于时舟那般将厌恶都昭示在语气里的感觉。
时弋的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敛了敛心神,最终只是学着“时弋”的原本样子,低声快速地囫囵一句:“我发信息。”
随即立马就切断了通讯,在终端里找到时野。
时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扫描了那一份设计稿纸,又写了些推荐选取的材料,认认真真地像是在做笔记一样,给时野发了过去。
末了斟酌一番,又在最后添加了一句:“虽然这点改良并不是最好的效果,但可以在短期内尽快地解决二哥的问题!等二哥回来,我会有更好的改良方案给二哥!”
这句话发出去赶了巧,时野恰好回了一个:“不要做多余的事。”
两句话时间间隔差不了多少,摆在一起,显得发了一大段消息的人格外滑稽和搞笑。
时弋抿嘴咬起一点笑意,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当做没看见那句话一样,隔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成人礼那天,二哥会回来吗?”
这条信息与上面的信息间隔有些长,让人看见这条信息的时候,不禁会想,发这条信息的人是不是惴惴不安,斟酌良久,最终才发了出来。
但时野并未觉得,看了一眼,只是随口一道:“不知道。”
时弋关闭终端,拿起字迹清秀,整洁干净的那几张设计稿纸,翻看着时野那一份。
一声叹息落在空荡的寝室里,时弋不知是在对谁说话:“你看,他也不过是可怜你一瞬。”
夜晚的天空如幕布铺开,时弋从寝室里出来,锁好了门。
今天,时弋十八岁了。
时弋在去时家别墅的路上,特意选择了记忆里,和“时弋”不同的路线。
可是,当他走入一处少人的街道时,隐藏在身后的气息还是随之而来了。
时弋渐渐将手挪至腰间别着的一把小弯刀上,在他要进入下一处拐口时,身后凛冽的杀气一下袭击了上来。
时弋猛然回头扯出弯刀,格挡住一击,迅速往后退去。
那人似乎惊讶了一下时弋的反击,没有瞬间又攻击上,这一停顿,就给了时弋拉开距离的机会。
时弋闪身拐进下一个拐口,s级的精神力四布散开,敏锐地观察对方的动作,在那人也跟到拐口时,时弋先下手为强手里的弯刀扔了出去。
而他的身体却向另一旁飞快撤去。
果然,哪怕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体质上的差距依旧无法给那人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那人闪身躲了过去,时弋扔出去的那一把弯刀仅仅是将人蒙脸的东西给砸开了去。
夜色中,时弋清楚地看清那双幽紫色,泛着玩弄的意味的眸光。
实力相差太多!
时弋躲闪不急,手里的另一把弯刀脸格挡都来不及做出,就被人直接一招怼摔上了墙。
身上一股激荡之力,有东西掉入地面,发出清脆一响。
时弋捂着唇角,咳出一点血来,另一只垂落在身旁的手颤抖着摸向前去,要将那块掉落出来的黑石捡起来。
却被人捷足先登了,攻击他的人一把将那块黑石把玩在手中,却没仔细看那块玉石,只是蹲下了身,看向仅是一击就被他击倒在地的时弋,言语轻佻轻浮:“时小少爷,长得挺不错啊,扔弯刀划我那一下,倒也算得上挺有意思的。”
“好像跟那些人说的也不一样?”
“……”时弋没应声,只是喉中血气翻涌,被攻击的胸口部分,泛着几乎要呕吐出来的疼痛,他费力的伸出手,要抢过被面前之人拿在手里颠动的黑石,“东西还我,其他随你。”
实力相差太多,局势已定,时弋并不想多言,只是在心中说了声抱歉。
“东西?”那人轻笑了一下,“你这副样子都随我处置了,这个东西你还想要什么处置权?”
时弋眸光凛然,眉间怒意泛起,咬下胸口跳动着的疼痛,扯着那把没摔出去的弯刀,趁那人低头去看黑石的一瞬间,跃身而上,手里的弯刀径直就要刺入那人的手中。
但情势却陡然急转,原本还低头看黑石的那人,像是开了天眼一般,直接就打落了时弋手中的弯刀,手肘抵住时弋的咽喉,将人压到了墙上。
他将手里的黑石,一下一下地压在时弋颊侧刮蹭着,“没立马解决你,是看你有趣,等我看看你这黑石,说不定等会儿给你个痛快的。”
“你最好,好好待……”
他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身后有人从上方落下,被面前这景象惊讶了一瞬:“怎么还有人要这小子的命?”
阮祁松开对时弋的桎梏,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向身后和他同样目的的人,“真巧。”
那人见阮祁站起来,立刻道:“既然目的都一样,兄弟看能否让我做点什么?好给上头交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