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他扭来扭去,四处摸索着。
温澜皱着眉推开这只拱来拱去的脑袋,嫌弃道:“你是蛆吗?”
你是蛆吗?
蛆吗?
吗?
这句话在楚潮生脑海里重震回荡,造成了巨大打击。
好家伙,本总裁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
他怨愤地盯着温澜。
我知道你是个直男!!
但是直到这份上!你真是没救了!活该一辈子单身!!
温澜忽然感到背后阴风阵阵。
“你生气了?”温澜挠了挠头,“我就是开个玩笑。”
楚潮生没吭声,翻过身一把卷走所有被子。
温澜无语望天,心道:
小气鬼!!
楚潮生则蜷缩成一团在自艾自怜。
他真的好惨,活在书里,之前碰上图谋不轨的软饭男,现在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好嘛,竟然是个钢铁直男。
主角就该受这种苦吗?
楚潮生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主角了。
“阿嚏!”这时温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气死了气死了!楚潮生磨了磨后槽牙,心想冻死你个大猪蹄。
“我回自己床上睡,你...你晚安。”温澜抱着臂膀,小心翼翼地下床。
楚潮生闷声道:“不准走!”
“那我要冻死的啊。”温澜冷得声音都在打颤。
“被子都给你行了吧?”楚潮生又翻身抱住他,像是认命了,嘀咕:“什么都不干行了吧?”
温澜:“我不信。”
“怎么好像我跟色中饿鬼一样。”楚潮生哼哼唧唧。
温澜:“......你现在不还在摸我的胸,肌?”
“谁让老公你要练得这么大!手感这么好,让人家都舍不得放开,讨厌~”楚潮生故意掐着嗓子恶心他。
温澜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
比谁更恶心吗?他也会!
因为常年健身的缘故,他的力气比楚潮生大很多。温澜翻身压住身下男人,将对方双手拉过头顶锁住。
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
黑暗之中,他们四目相对。
“砰,砰,砰!”楚潮生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脸色微红。
温澜看着埋着头羞怯的楚潮生,努力让自己扬起一个邪魅狂野的笑容。
“你还满意你所摸到的吗?”他边说边往前挺了挺胸。
……
效果显著。
楚潮生几乎立马收回手,翻身佯装打鼾。
“我困了,睡觉睡觉!”
温澜得意一笑,就你还想玩我?
不过闹到现在确实困了。
他侧抱着楚潮生,就像抱着个热水袋,很快进入梦乡。
-
一夜无话。
次日早晨。
郑宇祺一如既往前往vip病房巡查。
他先敲了敲门,没人应。
郑宇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推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因为昨晚太冷温澜把窗户关了没有通风)。
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正中央的病房床上空无一人。
反倒是角落里那张一米二的小床,被子隆起,床尾露出两双交缠在一起的脚。
郑宇祺:“.....”
在医院里...这,这不合适吧?
他几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本来想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谁知却不小心碰到了门把。
“咔”地一声吵醒了床上的人。
温澜揉了揉眼睛,刚起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郑医生。
“......”
“嗨,早上好。”郑宇祺尴尬地笑了一下。
温澜:“......”
你别尴尬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楚潮生也醒了,正睡眼惺忪地伸着懒腰。
郑宇祺边往后退边小声说:“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顺便还想帮他们反锁门。
温澜一脸生无可恋。
“站住!”楚潮生看了温澜一眼,旋即危险地眯起双眼,“今天的事,如果你敢说出去——”
“楚总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郑宇祺说完就赶紧跑路了。
人瞬间无影无踪。
“放心吧老公!”楚潮生转头给温澜顺毛,“没有人敢八卦我们的私生活。”
没用的。
温澜嘴角微微抽搐。
他记得书中写过郑宇祺是个大嘴巴,估计不到中午,这档子破事儿就会传遍b市整个二代圈。
-
果然郑宇祺一出门就给郑容州打电话了。
“你猜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他倚在门后,语气神秘。
郑容州很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郑宇祺倒没生气,他知道哥哥最近情场失意,估计心情会很暴躁。
“我刚看到温澜和楚潮生躺在一张床上……似乎昨晚刚那个过。”他小声说。
“什么?!”郑容州难以置信地吼道:“他们那个了??”
圈内几乎人尽皆知,这两人柏拉图精神恋爱,至今没有啪过。
郑宇祺:“对啊,我进去还能闻到空气里有股味儿。”
“……”
郑容州放下手机。
他明知自己该放下了,却仍然不甘心。
他甚至不由自主开始想象那两人在医院床榻上那个的过程。
……省略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楚潮生如此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为什么?
他到底有什么比不过温澜?
郑容州忍不住在电话里这样问了弟弟。
郑宇祺思考片刻,回答:“大概是因为温澜是个普通人吧。而你和楚潮生一样出身显赫。打个比方来说就像吃厌了山珍海味,楚潮生可能就喜欢他这样平凡的。”
“原来是这样。”郑容州若有所思。
郑宇祺:“我就随便讲讲,你别当真。”
“我觉得很有道理,谢谢你宇祺。”郑容州由衷道。
多亏了弟弟给他灵感!
郑容州决定从明天开始试着当一个普通人。
-
几天之后,温澜终于出院。
楚潮生扯着他的袖子第200回念叨:“你跟我回楚家好不好?”
语气相当可怜。
像被抛弃的深闺怨夫。
温澜简直快被烦死。
“快死了这条心吧!”他指着医院门口的人工河说:“你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楚潮生伸头望了眼那条最多半米深的清浅小水渠,沉默了。
温澜趁机掏出手机打车。
楚潮生哑着声音问:
“我们这几日同床共枕,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温澜:“……你特么天天摸我胸.肌,都快给你摸秃了!你还想要什么感情?”
“啊,我昨晚弄疼你了吗?”楚潮生又用那双湿漉漉的黑眸,楚楚可怜地看向他。
“疼倒是不疼。”温澜嘀嘀咕咕,“就是感觉怪怪的。”
“没关系老公!回家之后你很快就会习惯的!”楚潮生微微一笑。
“……”
如果在以前,温澜或许还会被他这副白莲花的样子骗过去。
但现在他已经长了心眼。
……楚潮生简直就是实力演技派。
他甚至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提前黑化了。
“我车到了我先走了啊。”温澜提着行李就开溜。
楚潮生状似伤心欲绝地望着他的背影, “老公,你舍得留下我一人吗?”
温澜本直男内心回答: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舍不得的东西。
楚潮生:“……”
温澜扒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
“师傅!师傅开快点!”他紧张得心快跳出来。
司机看了他一眼,似有些不爽,“催毛线催?你赶着去投胎啊!”
内心骂了句:负心汉。
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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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
楚潮生:“老公,我要去国外出差了,呜呜,我好舍不得你。”
温澜:“那……要不一起去?”
我无语住了这都能锁 老子还没放大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