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夏的某一天,他们选了个晴朗的好日子举办了婚礼。
酒馆重新布置,被洛神?玫瑰装扮地像一座浪漫花园,没?有?太多宾客,江蓁把父母接了过来,其他就都是他俩的好友们。
省去繁琐又累人的礼节,这更像一场轻松愉快的聚会。
程泽凯是证婚人,程夏小花童,在轻盈的音乐声?中?,江蓁穿着红色纱裙走向西装挺括的季恒秋。
在酒馆举行?是江蓁的主?意,她说?这里最好,他们相遇就在这里。
他们还要在这里度过岁岁年?年?,清晨醒来,白日忙碌,夜晚留给好友,留给酒精和老电影,留给和爱人的亲吻。
——
江蓁最近总是容易犯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入冬,身子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这天下班回到家,江蓁扔了包就趴到沙发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季恒秋给她热了杯牛奶,大手替她揉了揉腰:“宝,累了就早点去睡。”
江蓁接过杯子,嘴唇刚碰到表面?漂浮的一层奶皮,她突然停下动作皱起眉。
季恒秋赶紧问:“怎么了?”
江蓁眨眨眼睛,干呕了一声?,意识到身体的反应,她把杯子塞给季恒秋飞奔到水池边。
吐也吐不出?什么,但喉咙口就是犯恶心。
从?前觉得香甜的味道,今天一闻却胸口发闷。
季恒秋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倒了杯水漱口。
等缓过劲,江蓁洗了把脸,抬头却见季恒秋一脸严肃。
“我去门一趟,你先去床上休息。”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江蓁同样反应过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尚且平坦的小腹,抬手轻轻戳了戳肚皮。
会是吗?
心里酸酸胀胀,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受,她无措又惊喜,带着对未知?生命的恐慌,最后又变为巨大的期待。
季恒秋回来的时候,江蓁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出?去得急,连外套都没?顾上穿,带回一身寒气。
“里头有?说?明书,我买了好几种?,你都试试。”
江蓁点点头,笑?着牵住季恒秋的手:“你抖什么啊。”
季恒秋刮了刮下巴,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我冷。”
江蓁替他搓了搓手:“那我去了啊。”
季恒秋重重点头。
四条验孕棒,八条杠。
季恒秋对着傻笑?了一个多钟头。
江蓁实在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季恒秋,你够了啊。”
柿饼团成一团躺在他腿上,季恒秋不方便动,指指茶几上的手机:“把手机递给我。”
江蓁问:“发朋友圈啊?”
季恒秋还笑?着:“不,我给程泽凯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季恒秋喂了一声?。
程泽凯刚要睡着就被吵醒,语气透着点不耐烦:“喂,干嘛?”
“嘿嘿,我要当爸爸了。”
“老子六年?前就当爹了!多大点儿事,睡觉了!”
江蓁隔着半米远都清楚听到程泽凯的吼声?,却见季恒秋仍旧乐着,嘴角的弧度丝毫不减。
程泽凯挂了电话,季恒秋滑了滑通讯列表。
“喂,陈卓,你哥呢,睡了没??让他过来一起听。”
江蓁叹了一声?气,一孕傻三年?,还有?傻当爹的吗?
——
次年?八月,正值盛夏。
季嘉禾小朋友平安来到这个世界。
季恒秋孤独生活了半生的房子,迎来前所未有?的热闹。
妻子、女儿、猫狗,他拥有?的原来这样多。
小孩的大名是季恒秋取的,小名一开始就定好了,从?怀孕开始他们就叫她咚咚。
酒馆从?此集齐了春夏秋冬,所有?的遗憾似乎都在悄悄被填补。
这一年?新春,练了毛笔字的程夏担负起写对联的重任。
小少年?稚嫩而板正地书写新年?愿景,红底黑字,张贴在酒馆正门口。
“岁岁四季圆满,年?年?出?入平安”,横批——“和风常在”。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到这里就正式完结了,感谢喜欢,下个故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