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未迟话音未落,苏翊禾已经拖着婚纱走了过来,她明显的脸色不悦,谢未迟平常冷落她就罢了,今天婚礼,就这样因为她半途停止,谢未迟这个时间观念极重的人居然可以在这种时刻和她寒暄,南歌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还真是会挑时候。
苏翊禾走过去挽住谢未迟的手臂,佯装关切的询问:“南歌,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们一直很担心你。”
南歌看到谢未迟手臂上挽住的手,下意识的攥紧口袋里的手,指甲陷进肉里,面上仍带着微笑。
她抬眸直视谢未迟,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眶看起来湿润些,却装作不愿意流泪的样子,她知道这种将哭未哭的表情最让眼前的人心疼。她需要用自己的眼泪告诉他她的态度。
她忽的踮起脚尖,在谢未迟的耳畔勾起嘴角轻声说:“未迟,你还记得以前答应过我的吗?你说我来抢婚,你就跟我走。”
“南歌,别闹。”谢未迟像对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无奈的说。
南歌苦笑:“是啊,已经七年了,那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南歌走了两步,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红酒一干而尽。“可谢未迟你不知道我曾经有多喜欢你,我也真的曾想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众人的祝福中嫁给你。”
谢未迟本想挡住南歌的酒杯,却被苏翊禾拦住,“南歌,今天我订婚,如果你是来祝福我们,我自然欢迎,如果不是,也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耽误我们的时间。”苏翊禾早就忍不了了,若不是今天她是新娘不想破坏了气氛,一定让人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人。
“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恼羞成怒吗,还是你觉得对不起我,心虚了?”
南歌干脆的顶回去,自己当年流落异国家破人亡,这里面功劳最大的就是她,她现在竟然还义正言辞的指责自己耽误时间。
正这时,门外走来一群携带着枪支的男人,临城向来治安极好,此刻又在帝豪酒店,敢这样明目张胆闯入的人身份自然不必多说,只听一声枪响,天花板的吊灯明晃晃的跌落下来,红毯上的落羽也被吊灯砸的四散纷扬。
领头的人站到正中央的位置喊到:“所有人抱头蹲下不许动。”
场面一度混乱,尖叫声和被撞坏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
“彭,哗啦。”圣洁美丽的装饰被突如其来的伤害砸的变了形,转瞬间就从圣洁的殿堂变成了人人厌弃的废墟。南歌也不知怎的,就想起来一句话:“悲剧是什么,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裂给人看。”
她不无辜,可她也没罪,苏翊禾不知道曾经他们经历过什么,是她陪他走过漫长的大学时光,他生病时,是她费心照顾,他因父亲的事难过时,是她帮他解开心结。
他们一起拍完了盛世长歌,一起庆祝,一起毕业。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呢,他们还是分开。
那些人并不伤人,也不抢东西,只是泄愤似的砸婚礼现场的装饰。
苏翊禾红了眼,七年,她好不容易可以嫁给谢未迟了,却被这些人毁了,“是不是你,你这个贱人,未迟不喜欢你,你就叫人来砸场?”
南歌没想到苏翊禾突然情绪失控的推了自己一把,她以前不是装善良吗,善良的人怎会伸手推别人,可事实就是这样,到时候苏翊禾会怎样解释,说自己情绪失控,满脸委屈的让谢未迟理解她。
南歌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苏翊禾,她被推出人群,站了起来,领头的人正好看到,“不是警告你们不要乱动?”说着对着南歌开了一枪。
南歌慌忙闪躲,而她的身后就是香槟塔,只听哗的一声,身后的高脚酒杯随着身体的倾斜落到地上,若是倒下去,酒杯的碎片肯定会刺入背部,可能还会有遗落的酒杯砸过来,到时候能活着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