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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盛京大学音乐学院名声的加持,又或许是考虑到参加节目的宣传效果,餐厅经理听他们演奏了几个片段后,爽快地同意了节目组的拍摄请求,给了两人这个兼职的机会。
    从八点到十一点,姜元初拉小提琴,程驰野弹钢琴。一人每小时两百,一千二百元到手。
    难怪他们那样有底气,期待着看笑话的导演很是挫败。只要他们别像今天这样造作,明天的活动经费绝对绰绰有余了。
    不懂音乐,又跟着姜元初东奔西跑,从各种意义上被打击了一天的导演,疲惫地坐在角落,在轻柔的乐声中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餐厅柔和的昏黄色灯光下,一起演奏乐曲的青年男女,都有着让人忍不住赞叹的美丽面容,彼此配合得又如此默契。
    钢琴与小提琴时而你追我赶,时而相互交融。在流淌的乐声中,两人眼神柔和,氛围融洽,演奏到兴处,还会相视一笑。
    金碧辉煌的大厅,彬彬有礼的宾客,精致美味的餐点,来往穿梭的侍者……
    这些在镜头里,仿佛都成了这对金童玉女的背景,无法掩盖眼中只有彼此的他们,所散发的爱情最美好的光芒。
    导演心里泛酸,哈欠一个接一个。摄像大哥却激动起来,能在一个综艺节目里拍出有着电影质感的画面,多么令人兴奋啊。
    不少客人被他们打动,还慷慨地给了小费。一场兼职结束,姜元初的钱包又鼓了起来。
    导演不得不承认,他今天是没办法斗过这两个人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这是运气好。如果餐厅这边不要演奏者,你们打算怎么办?”
    程驰野满不在乎:“我来之前做旅游攻略,了解到温城有个星夜广场。那里晚上允许流浪艺人表演,不行的话我就去卖唱。”
    说着,他还嫌弃地看了导演一眼:“反正不管怎么弄,都比二百块钱强。”
    导演饱含辛酸的泪水,默默把头缩了回去。
    *
    第二天清晨,经济“富足”的程驰野早早起床。趁着姜元初还没睡醒,他迅速收拾好出门,买来了温城当地的特色早点。
    而姜元初定时起床,正在洗漱间刷着牙,突然听到窗外有喇叭响亮地喊着:“本地草莓——又大又甜的草莓——新鲜得嘞……”
    她迅速漱完口走出来,扶着二楼走廊的栏杆探出身,对客厅里张罗着摆盘的程驰野说:“听说温城的草莓很不错,要不要买点尝尝?”
    两人商量了几句,然后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不约而同地走向临街的窗户,动作一致,默契十足地同时扶着窗台向外张望。
    卖草莓的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奶奶。她蹬着三轮,拉了一车草莓,车架上的大喇叭孜孜不倦地吆喝着。
    可能因为这条街都是民宿和尚未开门的店铺,时间又早,她并不觉得会有生意。
    两人之前又耽误了一会儿功夫,所以等他们看到老奶奶,她已经头也不回地从民宿小楼前面骑过去了。
    程驰野试着叫了对方几声,但老人家大概有些耳背,喇叭声音又大,她没能听见。
    从小接受的教育,使两人做不出在清早大声呼喊,这种有失风度的行为。
    姜元初在楼上看到老人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渐渐远去,叹了一声,低头对楼下窗前的程驰野说:“算了,以后有机会再买吧。”
    程驰野探头往上看,看到她散乱的毛茸茸鬓发,笑着咳了一声:“你快去洗漱,一会儿下来吃早饭。”
    他等姜元初回到洗漱间继续洗脸,然后不声不响地迅速套上外套,走出了小楼。
    过了一会儿,姜元初化好妆,低头整理着胸针从楼上走下来。到楼梯只剩两节台阶时,她抬起头一看,不由停下脚步,顿住了。
    客厅的小餐桌上,丰盛可口的早餐中间,摆放着一篮已经洗好的草莓。
    晶莹的水珠挂在红玛瑙一样的“小爱心”上,颗颗饱满的果实鲜翠欲滴,顶着翠绿的锯齿边帽子,躺在篮子里仰着胖嘟嘟的小脸,仿佛在真诚又炽热地欢笑。
    温城暖软的风溜进来,拂面而过,带着满城鲜花幽幽的清香,拨动屋檐下的风铃,叮铃叮铃作响。
    淡金色的光线里,程驰野坐在餐桌前,一手撑着脸,一手在桌上轻弹。他的手指灵活微动,像是在敲打着一曲愉快的乐章。
    程少爷的表情一本正经,但那双圆圆的,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睛却出卖了他。
    清晨带回礼物的猫,晒着太阳,假意漫不经心地舔着毛,实质却用余光偷偷观察铲屎官的表情,期待着对方的赞美和表扬。
    姜元初的心都要化了,她站在台阶上,轻笑着张开手臂。
    程驰野看似不紧不慢地起身,然而几个大步就迈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举高高。
    姜元初惊笑一声,低头扶住他的肩膀。
    他举着她在晨光里转了几个圈,最后得到了一个像草莓一样甜甜的吻。
    一天的美好时光从清晨开始。
    吃完早餐,两人一边互相喂草莓,一边开始查看今天的任务。
    按照计划,录制的第二天,节目组要安排他们去当地的一个著名景点参观,程驰野非常期待。
    可当他打开文件夹,看清任务后,原本弯弯翘起的唇角就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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