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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小川极为愤怒,“师父,连你也要妥协了吗?我偏不同意!”他年纪小,同剑圣师祖并没有什么感情,因此抵触极为强烈,“凭什么?这人来历不明,找上门来就要分一杯羹?我们三人已经是妥协了,现在还要加进人来,嫌大被同眠不够热闹么?”
    他本来对岳洛水强势的插进来就是有意见的,只不过碍于情分他妥协了,现在讨债的人接踵而至,他忍不下去了!
    岳洛水一听便知道他在抱怨什么,他也确实觉得有些对不起徒弟,便也沉默不语了。
    杜皓然却不是善茬,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也是烦够了,“你又算老几?我跟妍儿的情谊尚始于你之前,如今我要她,也是她首肯的事,”说着揽过媸妍的纤腰,“二来我要加进来,也不过需要掌门师兄点头,你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说到底,江湖也不过是个武力说话的地方,岳洛水的修为他尚难以匹敌,但是岳小川的功力对他并不算什么。怪只怪剑圣老前辈对他实在太过厚爱了,而他又得天独厚,几乎是饥渴若狂的将之前十来年都不能修炼的武功学的酣畅淋漓。
    “你——!”岳小川本就不善言辞,这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再多说,整个人更加森冷,直接拔剑斩向他搂着媸妍的手臂,气头上竟是情绪失控,甚至都不考虑会伤到媸妍了。
    媸妍给吓了一跳,慌忙掰开杜皓然的手臂,上前欲拦住岳小川,下意识道,“小川!你不要这样!你对我自然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出,两道冰冷冷的目光从背后射来。
    岳小川身子一顿,却又冷笑道,“信你才是有鬼了,你真是出息了,平时哄我一句都不肯,这会为了他连甜言蜜语都会信口胡诌了,”他恶狠狠的看着她,“这种话一路上对他不知说了多少吧?不然人家好好的男儿怎么就心甘情愿自甘下流了?”
    媸妍被反驳的无言可对,却又微怒,她对男人的耐心向来是少的可怜的,能情急之下宽慰他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偏生岳小川在十足的气头上。
    而杜皓然自然是唯恐不乱的,添油加醋道,“你说错了,妍儿哪需要哄我,我对妍儿真心实意,自然甘愿稍作委屈,牺牲自己。倒是你,原来千里独行委屈在区区府里,多少竟然觉得这是自甘下流的事……?”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原来如此……”
    他这么一说,媸妍也觉出不对来,小川心存不满是她一直察觉的事,这么想起了,确实,一向每次远程返回,都是洛水去接她的多,小川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她这里,从不肯主动去找她,每每她回来去他的院落,还要被他奚落好一顿,对她又是苛责又是埋怨一顿狠狠的索取,才算消停。
    她奔波在外,每次回来都是很疲惫的,洛水会细细的温柔的安慰她,爱抚她,但是小川的怨气似乎从三人在一起就从未开解过,她道歉道歉着也觉着着实累了。
    现在这么一想起来,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便没有吭声,看着小川的目光有些复杂。她不缺男人,也从不指望男人硬是委屈着自己屈尊跟着她。
    岳小川看着她的目光,声音微微发颤,“我……你也这么想我?”他本来就冷峻的面容此时显得更加苍凉。
    媸妍一叹气,“小川,别闹了吧……我最近奔走了尘的事,真的是很累了……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岳小川被她这样冷望着,只觉得自己心里发凉,心中隐隐有些悲哀,好像自己退让了这么多,原来不过是无足轻重,不被珍惜了。
    这么一来,他说的话也不管不顾,尖刻了起来,“了尘?你以为我不知?你当我们师徒是傻子么?那了尘什么来历你会不知?你从前就同他不清不楚,他才出了家……如今你这身功力来的蹊跷,你练习的倾城法力绝无可能练成那样阳家内力,除了你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何作他想?你还要糊弄我?”
    媸妍一愣,没想到他隐忍的这样深,这下连岳洛水看她的目光也夹杂了一丝不确定。
    这么一说又勾起她对了尘开棺的一些不适,心情莫名烦躁,“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实在是累了。”说着,竟是转身要走了。
    杜皓然看了看沉思的岳洛水,又看了看媸妍,终究追上去拉住她的小手,“妍儿,我陪你……”
    岳洛水目光一沉:这个杜皓然真是好手段,先是语气赤诚,让他也不由松口,然后几句话挑的小川落入尴尬的境地,若是这样,恐怕以后妍儿的心里都会有根刺。
    谁料岳小川看他手挽手相随更是不屑,“我就算不得好,也不会叫你随便得了!”他发足上去,长剑影光四射,如转飞轮,显是动了怒拼起功力了。
    杜皓然哪里惧他的功夫,也松开了手,被他剑气惊得脸上生疼,呼道,“你疯了!”不由抽出长剑抵挡起来。他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跟他打一架了。
    杜皓然功力深厚,且天资聪颖,又是剑圣亲自悉心教导,打通筋脉,实在不可小觑,他出手虽然没有岳洛水那般老辣,但是假以时日,必会追上脚步。
    岳小川身为千里逍遥的高徒,也极有天分,且出手干净利索,带着杀手隐士的凌厉,两人刀剑相拼,顿时屋里一片刀光剑影,铿铿作响。
    他身手是比才三年的杜皓然强上不少的,毕竟剑招的不足不是没有什么阅历的杜皓然一时学得会的,然而杜皓然功力深厚,仗着功力,制住他难堪不过是须臾的事。
    可是问题是岳小川动了真怒,情绪失控,几乎是疯子发泄般的打法,简直丝毫不见了平日的潇洒气晕,一味的步步相逼。
    杜皓然虽然想让他难堪,却不想跟他拼个你死我亡,不然日后他还如何立足?不说妍儿,只怕岳洛水也饶不了他,因此他丝毫不敢伤及对方,束手束脚。
    而岳洛水因为他方才口出挑拨之言,也只作不知,站在一边观看。
    他心中暗自恼怒:看来他低估了这对师徒的情分,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肯心甘情愿情同手足去分享心爱女人之事,真是让他无法理解。
    若不是他承袭剑圣前辈恩情在先,又敬畏岳洛水功夫在后,只怕他也是容不下这二人的。
    他这边稍作分心,那边岳小川已经步步紧逼,媸妍夹在两人中间,见这比试失控激烈,也着急了,不停地想要分开二人。
    媸妍回头看向杜皓然,“皓然,你就消停点,别激怒他了,暂避一下不好么?”
    她又看向岳洛水,“洛水,你功力比我好,快些帮我分开他们!”
    她还得分神料理岳小川,“小川,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刀剑无影,伤到哪个我都会不舍得,你先冷静下好么?”
    她气喘吁吁,还要分神跟三人求助,还要化解他们的杀招,穿花蝴蝶般早就累的够呛。偏偏那三人都无动于衷,尤其是岳小川,眼见得杜皓然有些退避,还是不依不饶,势要让他见血才肯罢休。
    岂料杜皓然越是回避,岳小川越是冷酷,到最后竟是下了杀招,趁着妍儿向岳洛水求助,一剑刺向他的腰穴,杜皓然被逼到媸妍和墙壁中间,若是再想要回避,就只能牵连到媸妍。
    媸妍这才觉得岳洛水眼神有些变幻,转眼看到一柄长剑穿腰而过,不管不顾的,将她腰间都带出一阵冷风。
    她大怒,徒手握住剑刃,岂料岳小川怒气正盛,还没反应过来,那剑气奋勇直前,剑刃硬生生从她攥着的手掌中划出好远,才被她血淋淋的伤口的阻塞住。
    岳小川正震惊间,杜皓然却是见到媸妍见血不依了,叫了声,“妍儿!快松开!”
    媸妍松了手,他却是集聚了内力,一掌劈向岳小川拿剑的右手,似乎要劈断他的胳臂才肯罢休。
    媸妍忙以身相挡,先是挥臂一拂,卸了些许力道,又以肩膀斜斜阻挡了一下,才受了这一掌。
    然两个绝世高手对打,劝架是那么好劝的么?
    她被重重弹飞在地,满手血迹,手臂被震得不能动弹,左肩还因为气血翻腾隐隐作痛,仿佛脏腑被强行移位了一般,她装在茶几下,头重重磕上去,鲜血又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三人这才着急了,齐齐出声,“妍儿!”
    岳洛水急的瞬间变色,上前要翻看她的手掌,“不会割断了手筋吧?”
    岳小川和杜皓然也挤上前来,一个欲抱住她,一个要内疚的看着她血淋淋的额角。ρō1⑧мō.℃ōM(po18mo.com)
    媸妍冷笑,“这会都肯消停了?方才我说话,一个个装聋作哑,就是怕不能叫我见血,现在终于满意了吧?”
    她心力交瘁,已经恨极:果然,怪不得师姐那般纵情声色,最终也只得郎阿木一个男人,男人,就是世间最为麻烦烦恼的生物,你要满足他们无休无止的欲望,还要安抚调和他们受伤的心灵,还要照顾他们可笑的自尊。
    既然这样,一个都不要了吧。爱怎样怎样,她如今不是没有功夫,为何要弄几个束缚在身边?她从来没有心痛的感觉,情蛊尚在,她又没有爱上他们,并不需要委屈为难自己。
    双眸轻抬,又缓缓闭上,吐出一口浊气,“现在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不想再要你们,你们爱打杀谁,都随便,请别弄脏了我的地方。”媸妍面无表情,坚决推开面前三个男人,宁可挣的伤口崩裂,也不想跟谁亲近。
    见三人还焦急的要贴上来,她吐出更冷淡的话语,“没听见我的话吗?左右我们只不过有夫妻之实,说的不好听点,我只当跟你们姘居了一场,你们又算我的谁?”
    岳洛水见她这样淡定坚决,更是心生不好的感觉,心痛如绞,还想要上前,“妍儿,我们走就是,你先把伤口处理了好吗?”
    “笑话!”媸妍冷笑,“你们若是拖拖拉拉不肯出去,我就永远不肯包扎。我就算残疾了,也是我自己的事。”说着,肩头一痛,又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她头上口角手臂都是血,整个人竟像个血人般吓人。三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她是真的怒了,也不敢耽搁,只得眼见着媸妍唤了孔雀进来,将他们敢了出去,连衣服物事都打包隔墙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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