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眼里的完美无瑕。
汽车开不进村,陈不念抱了脸盆扫把枕芯和畚斗,其余的由徐鹏拎着走在前面。
她从背后观察他,西瓜放进水桶里,牛奶提在另一只手上,侧脸如精雕玉凿,唯只话太少。跨步时裤管晃荡,她看到他膝盖往上的内侧里,好像有脉络斑驳的纹身。腿是真的健又长,被日晒充分的肌肉呈现棕硬的色彩。
是什么人会把纹身刺在大腿那个部位啊?
陈不念冷不丁打个激灵。
到了院子里,徐鹏把楼梯上下探查了一遍,廊檐和厅屋的灯按着没反应,然后又去到厨房看了看。
陈不念自己都忘了,昨晚干擦完身子,她把内衣和内裤都洗了,因为太黑看不见,又怕被雨淋,就挂在厨房的一段小绳子上。
此刻已经十点多了,日晒三竿,太阳在小岛的上空普照着,清新的空气中有些晌午的干燥慵懒。
陈不念金粉色蕾丝的内衣内裤,就赫然在细绳子上荡着。徐鹏一走进去就看见了,那薄薄不到一厘米的海绵厚度,杯罩却是不错。再看了一眼她身上紧裹的褶皱衫,一马平川。
莫名有些热血上涌。这么薄,除了中间的一圈,蕾丝花瓣都是透的。
陈不念若无其事地粉饰尴尬:“昨晚水龙头下洗的,没地方挂。你要么就别看。”
徐鹏也没过问,上楼的厅子再试了插座。这次被她一通操作提醒了,特意没进她睡觉的房间,免得再有什么不可看。
然后说道:“总闸开关的问题,找找看有没凳子或□□。”
站在一楼厅屋的墙角,陈不念给搬了部□□,徐鹏踩在上面修。
这次终于看清了他那个若隐若现的纹身,他的腿很长,太阳色的肌肉健硬,好像是一只展翅的蓝绿色鹤鸟,羽翼丰铎,飞沙走石般张弛。
徐鹏低头叫她取胶布,陈不念走神了。
“砰!”电箱猛地发出一声爆炸响,火花四射,吓得陈不念大声惊叫,攥住了他腿。徐鹏伸手取空,被她叫得从□□上滑下来,怀里用力栽进了一道女人慌乱的身子。
他惯性挡了一下,两个人就靠在了屋角的墙面上,一只长臂还托着她的肩。
陈不念紧张地低着头:“什么爆炸了?刚才什么爆炸了?”
不停重复问二三遍。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一座靠海山石上建起的小渔村,一栋空落的屋子,静谧得只有微弱的风声,杂草丛丛,四目相对,柔软可亲。
怎么有点造作的烈火涅槃的意味。
徐鹏克制着儒雅:“只是电表短路了,就吓成这样?”
陈不念徐徐抬头,对上他冷隽的脸庞:“我从小听见大响声就这样,下意识的。”她顷刻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慌乱,心口喘得有些呼呼的,咬着唇,不正视他的五官。
徐鹏睨着她的眼睛,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又可以了的冲动。想呵护她,一直圈着。
安安静静的十几秒钟,可能或又是好几分钟过去。陈不念忽然问:“你跟上岛游玩的女人都上过床?”
揣测悬浮的心忽然沉定,有时候的缘分就是在它还没来时便已心有灵犀,一如他早晨在游客里的搜寻踪影。
徐鹏掠了下她馨香的碎发,天然眉的尾端一颗小小红痣,夺目诱人,他放低了声音回道:“听谁说的,那都是外面的女人谣传。”
陈不念等待他掠完,撇开视线看向院外:“那个丽清呢,就你们这很漂亮的那个女人?你睡过她?”
徐鹏忽然认真起来,诚恳道:“没有,一次都没睡过。”两个人靠得极近,他呼吸炙烫着她的耳鬓,陈不念光滑的脚踝贴着他的腿,察觉到了那纹身所给予的颤栗。
徐鹏俯下去,两个人的嘴用力贴紧,整个过程纠缠地咬了好几分钟,徐鹏双眸紧闭着流连,陈不念一直睁着眼睛。但他很克制,除了脸贴着她脸,其余的都保持分寸。然后他温柔地松开来,陈不念就随性地绕过了束缚,整理下衣服。
君子之交,过后就算。
只是可惜她耳垂都热了,偏作若无其事。有点释然的快意。
等到电修完了,试开关一下,只有一楼厅屋和二楼卧室的灯可以亮,插座也只有一个可以用。
徐鹏站在楼下说道:“电路老化,需要找人重新铺,你先将就用一下,我这两天给你解决。”
陈不念问:“网络呢,在哪儿拉,我还要做事。以及地下排水的管道,这个村里是否有讲究,想在二楼添个洗浴间。”
徐鹏睨着她:“网络好解决,下午三点我就安排个人过来给你拉上。排水管道比较麻烦,你要在这里长住吗?”语带试探。
陈不念回想,她刚才差点摸他腿了,只是大五岁而已,可他给予的倾覆感像泰山压顶。
她并不上心地点头:“大概是有这打算,反正就住下去。”
徐鹏听得莫名松口气,拾起工具盒道:“你把大概位置和我说说,我找人来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想起来都可以提。”
陈不念答暂时不必。
因此两个人都跟没事儿似的,徐鹏就走下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