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嗫嚅着问道:“喜喜……你真的考虑要分啊?之前那两条微博我们看到,都还以为是玩笑来的。”顿了一下:“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们几个都是能理解的,就你要把自己照顾好,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吱声。”
陈不念道了谢意,便给张涛去个电话。江晨睿这个男人,陈不念从中学起就开始跟他在一起,太知道他的尿性了。怕不是还想等她自己想通了再来和稀泥,毕竟陈不念的家里可不允许她倔强,她爸爸,她姐姐,轮番劝解几句她就招架不住。
嘱咐完张涛,她便起身去收拾碗筷了,一会儿去到楼上卧室,在电脑跟前鼓捣了小半天,做好视频发出去后,便躺下来歇息。
四月的海岛小房子,夜风掠过石砖带来阵阵舒适的凉意,倘若在S市,这时候的陈不念得开风扇睡觉了。
陈不念给自己抖音新注册的号起名叫“海岛拾欢喜”,一层意思是她的小名叫喜喜,一层是寻找快乐,分享生活日常。
*
【四月.海岛.租屋】
城市的生活节奏太快,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到成长再到步入成人,好像都在被推着赶着往前。来不及享受童年少年与青春,来不及停下来拥抱,来不及回头看自己,也来不及问问,现在所得到的是不是真的你想要。
追寻着那道光芒,尔虞我诈、虚情假意不会把真实的自我泯灭。换一种方式去看看世界,谁说了就是退缩?不可以是另一种焕新的探索?
灯影霓虹的是人生,小岛上的也一样。心中世界若宽广,去到哪里皆晴天。
动车开了9个小时,从繁华的城市落脚到这座小城。夜里七点多到站,的士司机用粗犷的本地话招揽着生意,铺面而来海岛湿润且热烈的小南风,叫人感受到勃勃盎然的烟火气息。
在旅馆里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从沙浦码头乘轮渡上岛了。
码头上熙熙攘攘,岛内村民种植的香蕉,新打捞的海鱼虾蟹,密匝匝堆在岸上,还有各色不同的人群。(徐鹏一道挺拔的衬衣西裤背影、贺贵脖子上粗亮的金项链与斑驳T恤、当地渔村戴尖斗笠防晒的女人,从画面中一闪而过。)
这天恰逢台风预警,满船的人都在颠簸中由笑闹逐渐变得晕呕,却没有阻挡出游的乐趣。好容易到得对岸,在街边的小店用过午餐。小巴士沿着环岛路开到石跶村下,干燥的石头在阳光下打着白灿的光芒,推开这座砖石空屋的门,我就知道,是这里了。
☆、第十三章
(十三)
陈不念制作的视频时长大约一分钟,把从下动车到码头再到岛上房子的一段画面剪切完成,发出去后刷了会儿八卦,困倦了便躺下休息了。
天大亮,贺贵把车停在石跶村下,很是吸了几口迎面的海风。
关上门,对身后几个兄弟道:“等下见到陈不念,礼貌要好点!”
贺贵琢磨一晚上,也没琢磨明白鹏哥的点。
昨天鹏哥在东秀街上遇见陈不念,感觉两个人只言片语冷冰冰的,也没怎么打招呼。陈不念走后,鹏哥也坐车准备出城了。车还没开出多远,他就叫停下来,把小弟们都轰下去,说要去办点事,让把机票时间改到晚上十点。
贺贵一开始也没多想,毕竟鹏哥的事业和事情也不是每件他都插手的。
后面六点不到鹏哥就回来了,把车停在他们办事处的门口。贺贵的泰盛建筑公司办事处,就设在安华路上的迎街门面,徐鹏进来时,他正跟几个兄弟开会说事。
徐鹏进来,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下。贺贵招呼一句:“鹏哥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徐鹏扯了扯领子,低沉的嗓音答:“唔,去了趟C区古城海港。”又补充道:“带个朋友去参观一下。”
贺贵就很怪,总觉得鹏哥哪里有说不出的变化。就……莫名其妙的温柔。
他凭借人的第六感,鹏哥说的“朋友”就是陈不念。虽然他俩个目前为止似乎没交集,但贺贵第六感“突突”的就觉得是。
晚饭在黄鹤楼点了一桌,准备吃完饭再出城。兄弟几个坐后面的车,贺贵跟徐鹏坐在白天那辆辉昂里。一坐上副驾贺贵就闻到一股很淡的好闻的气息了,而且座椅上还有一条挣断的细手链,后座搁着一个大大的超市购物袋。
一看到超市购物袋,贺贵就想到陈不念从超市里出来的样子。
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这些年鹏哥的车里除了偶尔载一下沈晓叶和刘丽清,几乎很少坐过其他女人,连徐家二房他那个练拳术的堂妹都少。
贺贵虽然逢人说鹏哥多么招惹女孩子,但其实深知鹏哥把尺寸拿捏得很清楚。所以徐鹏有对他讲他对女人不行,贺贵多多少少是信了点的。
贺贵就壮着胆子笑道:“鹏哥下午是去见陈不念了?她那个女孩子好像很喜欢逛超市,我看购物袋里还有几包卫生巾哈,呵呵。”
没卫生巾还可以说是自己买的,有卫生巾就不得不承认是女人了。
但徐鹏没否认也没确认,只淡漠吩咐道:“以后关于她的事,你给我多上点心。”
然后便点燃了一支烟。
这,这,叫贺贵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