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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还未说完,左杜也在此时回来了,神色焦急地从不远处行轻功飞来,落地时眼神复杂的瞧了池墨一眼,随后弯起手掌,在左玄裳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池墨听不到左杜所说的内容,他只看见,左玄裳在他说完之后,抬眼冷冽地看向自己。
    “池墨。”她的眸里有细微风雪徐徐卷起,“武林大会时,你不见的那三日,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他浑身陡然一凛,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待我回来之后,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你知道我的。”话毕,她不再看他一眼,毅然决然向前迈开步子。
    “玄裳!你……”池墨再次抓住她,还未重复完“你不能去”,便被她反手一掌劈在后脖颈上。
    意识昏迷前,他看见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对身旁的左杜说:“把他关进地下监狱。”
    此时的鹤立山上人声鼎沸,五大派聚集在一起,纷纷要求秦观海出面给个说法,坦白邢川到底同驭世门是何关系。
    他们声势浩大,飞鹤山庄的弟子们根本无法抵挡,只能将紧闭着木门的大堂团团围住,以防他们失控冒然闯入。
    “秦老庄主!还请您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若是其中有误会,我们自当赔礼道歉,可您躲着不见这是何意?”崇麟派唐仲斐在门外高声喊道。
    有了领头羊,其他人皆纷纷附和。
    “是啊!秦老庄主,我们也没有恶意,不过是想弄清您那位弟子的身份罢了,只要他同驭世门没有关系,我们自当会道歉。”
    “没错,不过是要个说法罢了,怎的秦老庄主还闭门不见了?”
    “秦老庄主!我们敬重您是大侠,是长辈,愿意在这儿等着您。但若是您一直选择逃避,那可就别怪我等不讲礼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门外似讥讽似劝告,千般话万般语都说尽了,那大门愣是一丝缝隙也未曾开过。
    他们面面相觑,以眼神询问要不要破门而入,正当犹豫着,唐仲斐第一个领头向那群守门弟子抛去了铁扇。
    铁扇被一把直飞过来的长剑抵挡,又落回唐仲斐手里,随后便见舆论的中心,邢川终于现身了。
    “唐掌门,您这等行为未免也太过没有礼数了些。”他终于没有了平日里那张如沐春风的笑脸,“我师父带领正派四十余年,匡扶五派对抗魔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们便是如此对待他的吗?!”
    闻言,唐仲斐当即冷笑一声,“邢公子,在场的人可都是证人,我等遵从礼数在门外等待,可秦老庄主呢?出了这等事却一直对我们闭门不见,我们不过是想要一个说法而已,很过分吗?”
    “就是!秦老庄主若是敢出来,我们也不愿做到破门而入的地步!”
    “是呀,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那位,做贼心虚呢。”
    邢川头一次面露怒色,喝道:“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我同驭世门从来就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众人后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真是好生热闹啊,这等场合怎能少了我呢?”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左玄裳带着身后的南初,和大半的城内弟子从人群后面走来。
    “邢公子,好久不见了。”
    她笑得张扬,邢川当即便明白了是谁在从中作梗,“你,是你。呵,原来是你啊!”
    “没错,是我同他们透露的消息。邢公子,你驭世门的同伴差点害得我的副城主没命,我集结众人过来讨要个说法,这没什么问题吧?还是说…我不小心揭穿了你呢?”
    “一派胡言!”左玄裳头一次见到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往日里的从容不迫一概不见,“我同驭世门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那日来救我的,我自己都不知是谁!更不知那人为何救我!”
    她哂笑一声,“邢公子,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别人在危急时刻救下你的性命,你说你不知道他是谁?你真当在场各位是三岁小孩呢?”
    “你!”他一时语噎,实在想不出证据来反驳,只好将袖子一甩,愤愤道:“总之,我同驭世门没有关系,你们爱信不信!”
    “好,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敛了笑容,眸里燃起杀意,“修罗城弟子!”
    “在!”
    “破门!”
    “是!”
    眼见着两方人马即将打起来,门内忽然传来一声宏亮的声音:“住手!”
    大门缓缓打开,众人想见的秦观海终于走了出来。
    他神色凝重地将所有人环视一圈,而后重叹一口气道:“邢川……的确同驭世门没有关系。老夫之所以收他做闭关弟子,且隐瞒他的身世,不过是……老夫不敢将自己当年的错误,公之于众罢了。”
    十一年前,他在一座小县城内,偶然遇见一个正在逃命的孩子。那孩子抓着他雪白的靴子,哭得涕泗横流,一个劲的求他救救自己。
    他愣在当场,不是因为面对如此情况不知如何是好,而是因为那孩子的脸,同七年前被自己灭门的,那户人家的独生子,长得非常相像。
    那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过错,永远也赎不清的罪孽。
    十八年前,他亲弟弟一家突然找上门,抱着他们女儿的尸体哭得悲痛欲绝。他的弟弟一直住在他们的老家,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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