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歧川,为了江幼青已经破例许多次了。
她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但是不得不承认,江幼青在霍歧川心底,确实……很特殊。
“所以,这其实并不是你和我能左右的事情,”常律师慢慢喝着咖啡,淡淡笑道,“一切都看阿川的意思。等他醒过来再说,好吗?”
“……”傅月低着头,嘴唇紧抿,她眸色发暗,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却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明白。”
半个月后,穆念雪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由霍歧川提起的诉讼,开庭时间在一个星期以后。
江幼青接到了消息,直接去了医院。
这么久以来,她很少过来,要不然,就是被傅月冷言冷语的赶出去。
她真的是恨极了她,不肯让她见一次霍歧川。
江幼青走在病房的安静的走道上,看着不远处霍歧川的病房门口,微微吸了一口气。
能由霍歧川本人提起诉讼,那么就说明,他已经醒过来了。
江幼青微微抿了抿唇,她心底溢出几分茫然的紧张,早就想好了等他醒过来就去求他,但是说到底,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把握。
轻轻吸了一口气,她走过去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布置的很家居,除却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里面堪称温馨。
窗户开着,因为她开门,透明的纱窗微微漾开,立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男人转过了头。
这还是这一个月来,她第一次见到他活生生的样子。
穿着白色的家居服,他清瘦了许多,但是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清俊的美,脸上的伤痕已经剥落,手上端着一杯袅袅冒烟的热茶,很有几分居家儒雅的气息。
他看起来一如往昔。
矜雅,高贵,兰枝玉树。
江幼青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微微有些晃神。
片刻,她才走过去,低声喊了他一声:“霍先生。”
对方看着她,没说话。
她低着头,轻声道:“……能不能求你,放弃对司墨提起的诉讼?”
“……”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真的很对不起……但是,他不能坐牢。”
“……”
“都是我的错,是我唆使他的,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她紧紧握住了拳头,“该坐牢的是我,真的很对不起,求求你放过他吧。”
对方不言不语,立在窗边,淡漠的看着她。
江幼青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霍歧川说话,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过去。
对方端着茶低头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微微往前了一步,俯首看着她,眯起眼:“这位小姐,”他语气平淡,“我们,很熟?”
江幼青看着他的眼睛,一愣。
她脑中电光火石的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你……”
“谁叫你进来的!”
大门猛地被推开,傅月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江幼青下意识的转过头,就看到傅月面容略微扭曲的冲了进来,挡在了她和霍歧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