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缓缓朝江北伸出手。
江北强憋出一丝笑容,将手搭在了顾珩弈手上。
顾珩弈牵起江北,搂住她的腰,手不安分地向下滑动着。
“顾、珩、弈。”江北压压低了声音,语气恨恨,却始终保持着笑容。
该死的,如果不是要配合江辰的计划,她刚刚就直接“心脏病”突发,去医院了!
两人手挽手进入了舞池,引来了一道道目光。
顾珩弈架起胳膊,江北轻轻搭住了他。
两人都是富家出身,从小就受过“教育”的,虽然说江北是在江南学的时候偷偷蹭着学的,但也算差不多。
于是两朵黑色的花朵绽放在舞池,优雅的舞步配上两人好看的面容,赏心悦目极了。
“好!”
于是一阵阵掌声响起,舞池周围的人都走了个光,整个舞池就剩下他们两人,翩翩起舞。
掌声,欣赏,憧憬的目光,顾珩弈似乎很享受这些,整个过程表情温和。
其实……江北完全跟不上他的步子,她踩了顾珩弈不知道多少脚了,整个人几乎都是被顾珩弈拖着飞的。
顾珩弈也真是憋得住……
江北想着,然后顺手又踩了顾珩弈一脚。
顾珩弈面色依旧温和,可江北感受到,他的气息似乎……低了那么一点点?
活该!江北踩得不亦乐乎,顾珩弈却完全没有发作,众目睽睽之下,他哪能动江北?
一舞毕,顾珩弈搂着江北在舞池中央停下,挽着她的手,接受着注视礼,向舞池边走去。
“嘭。”
突然,舞池顶的水晶吊灯若利剑一般掉了下来,砸落在距江北不远处,碎片飞扬,江北甚至都能感受到溅起的碎片划过她的面庞!
她一下子懵了。
这是江辰说的意外?这意外一不注意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啊!
可她没有时间反应,一下子扑住顾珩弈向后倒去,期间,声音很恨地骂道:“该死的商会!”
周围的人群一下子慌乱,女士们捂住脸向后退去,保安们和男士们关切地上前,尤其是江辰。
一切碎片落下,声音安静,只剩江辰的喊声。
“珩奕!阿南!”
江辰激动地冲了过去,看到顾珩弈正搂着江北。
顾珩奕脸色阴沉,他摇了摇江北,道:“装心脏病发,父亲,这绝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这是江辰在萧乾的帮助下完成的,江北心里道。
但她面上还是乖乖的,立刻蜷缩起身子,双手捂住心脏,面色苍白。
江辰一下子冲了过来,从衣兜里掏出什么给江北喂了下去。顾珩弈抱起江北,向场外冲去。
“我希望商会给我一个交代!”顾珩弈环顾在场众人,掷地有声地道。
顾珩弈此刻十分狼狈,西服被划开了几道,脸上也被划烂了。
可没人出声,就连剩下三家也没人出声。
这事儿太大了,顾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江家仅剩的唯一一个宝贝女儿,没人能承担江顾两家的怒火!
顾珩弈重重地吸了两口气,抱着江北就向场外走去,江辰也跟了上去。
场内,萧乾也是愣愣的,他当初检查了,灯掉下来的地方绝对不会离江北那么近,这灯掉晚了!
难道江辰又做了什么手脚?!
一旁,今天格外安生的楚子墨凑了上来,装作不认识萧乾:“萧家少爷,你觉得今天这事情……”
“商会越来越大意了。”萧乾摇了摇头,将事情往商会身上揽。
“嗯……”楚子墨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道:“吊灯上面缠了线,有人改动。”
萧乾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我知道了,我们去看看顾夫人吧。”
“嗯。”
另一边儿,江北被顾珩弈搂着上车,江辰坐进来后三人一路去了医院。
“父亲,这会是谁做的?”顾珩弈语气冰冷,刚刚差点砸死他和江北两个人!
“我觉得商会不可能干这么蠢的事情,这不明摆着是他们做的么。”江辰沉吟了一会儿:“今天萧家小子跟我突然热络,很有可能是他们。”
“商会难道不能利用你们以为他不会这么蠢的想法,故意来一出以陷换险?”江北缓缓道,她对于江辰这种在顾珩弈面前埋汰萧家的行为极为不齿,明明刚刚萧乾还在那个温子文手里救了她。
“哼,江顾两家一联姻,其余的家族都觉得可能会威胁到他们,巴不得将我们除之而后快。”顾珩弈眯起眸子:“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别气了,现在我们还得演下去。”江辰冷静地说道:“江北,一会儿把你安排进阿南旁边的病房,珩弈今晚去陪阿南,你千万别出来。”
“……”江北没回答,她现在应该扮演的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顾珩弈冷冷看了江北一眼,便不予理会。
他也两天没去看过阿南了,不知道阿南怎么样了?
车子开得很快,到了市人民医院,医院里多的是江顾两家的耳目,江北被安排进了江南旁边的病房,顾珩弈和江辰去陪着江南。
江北自己在病房里玩儿了一会儿手机,然后赢来了一个客人。
顾子良。
顾子良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他的眼神中带着悲伤:“阿北,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没事。”江北笑了下,对于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顾子良,她还是态度很好的。
虽然顾子良是她这么多年被江南排挤的原因,但他现在不是还有利用价值么?再说了,顾子良和她一样,都是无辜的陪葬品。
“我……我……”顾子良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北坐在病床上,也是苦笑了一下:“你在顾家没有什么地位,就跟我在江家是一样啊,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绝配。”
顾子良目光暗了下来。
“没事。”江北蜷缩起身子,看向顾子良,“我都听顾珩弈说了,顾家想要一个孩子。”
“本来应该是我和顾珩奕的孩子的,可我选了子良你。”江北自顾自地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