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不想跪了?”
娄沈思当然不想跪!笑话,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跪下挨耳光?!这种羞辱若受了,日后她要如何见人?
娄沈思不说话,凉烟上前两步:“你若不跪,那就别怪我用强的,毕竟,我占着理。”
娄沈思惊了,从小到大,向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曾碰到过这种利益诱不动,威胁不害怕的硬茬?
凉烟看起来比她还要瘦弱,但她却是怕了,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惯有的嚣张跋扈没了,色厉内荏道:“我娄家在忱仓家大业大,你得罪了我,日后定叫你没好果子吃!”
娄家是忱仓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家,虽是不入流的商户,但富可敌国,身后朝廷里的人可不少少,一般人还真就惹不起。娄沈思向来盛气凌人,脾气暴躁,瞧不起那些穷人,霸凌这种事她是得心应手。
凉烟莞尔,她突然想看看,如若用娄沈思霸凌他人的法子来对付她,她会做何表情?
“娄家?在开国元勋,百年世家的凉家面前,区区的商贾之家,真算不得什么。莫说是今日我叫你跪下,即便是打残了你,你们娄家又能如何?”
娄沈思面色倏地变了,尖叫脱口而出:“不可能!你当真是大将军凉家的人?你莫要信口开河,就凭你?”
凉烟站在娄沈思身侧,骤然抬腿踢向其膝弯:“是与不是,看你娄家能不能动了我便知。”
娄沈思毫无防备,一个踉跄下扑到了地上,想要起身,却被凉烟一把按住了肩头。那手的力道极重,哪有分毫外表上看起来的娇弱,娄沈思站不起身,脸憋到通红。
偏生头顶上那声音还带着几丝冷气幽幽落下:“既然跪下了,就莫要挣扎,还能少受点苦。”
娄沈思是彻底怕了,没了抗争的念头,嘴巴一咧,竟是哭了起来。
凉烟看着那张哭起来丑到一言难尽的脸,没有丝毫怜悯,抡圆了胳膊就是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下去,直接将娄沈思给打懵了,张着嘴忘了哭。
“赌约完成,最后与你道句谢,马儿我很喜欢。”凉烟没有拖延,打完就走。
冉瑾让人盯住跪坐在地上的娄沈思,自己则是快步跟上凉烟,巧笑嫣然:“原来姑娘竟是大将军凉家的人,将门之后,难怪这般有气魄,越影神驹归你了,不过我们马场有马场的规矩,还需得有个流程,姑娘签了字便可。”
凉烟点头:“多亏冉姑娘给我的瓷瓶发挥了奇效,不然那马儿哪里肯跑直线,只怕是上颠下跳非得要甩开我。”
冉瑾原本是不想看到马场里出事才给的,但现在她无比庆幸帮了这个小姑娘,毕竟她背后可是将军府。
“凉小姐的谢意,小女承受不起,霁月王朝能有这般盛景,凉大将军功不可没,这天下百姓,对凉家可都生着感激哩,若早些知晓姑娘的身份,我们青云马庄也不敢让姑娘在马背上受惊了。”
凉烟知冉瑾是有意逢迎,便也给了她面子顺过话头,几句话下来,冉瑾是笑得花枝乱颤,更加喜欢这个小姑娘,不骄不躁的。
凉烟很快签好了字,马场对凉家不敢生有怠慢,越影神驹由训马师送到凉府去。
冉瑾讲了些训马技巧后,拉着凉烟认真道:“你出生将门,应能理解于将士而言,马匹不仅是坐骑,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马儿可以不畏生死,载着主人冲锋陷阵,如若主人不幸战死,马儿还会悲戚绝食,守在身边不愿离去。它们极度忠臣,选了主,便是誓死相随,即便不是作为战马,只是豢养观赏的,在马儿的生命里,也只有主人,生命的意义,便只是为主人的需求而活。如越影神驹这种顶级品种,灵智比普通马匹更高,懂得反哺之情,还望凉小姐能待它亲厚些。”
凉烟见冉瑾说起马儿来,倒是真情流露,知道是个爱马的,倒也不觉她啰嗦,反而郑重回道:“冉姑娘请放心,我会善待它的。”
得了承诺,冉瑾也不再多说什么,热络客套了几句便送凉烟出了马庄。
凉烟回到将军府,越影神驹已被送了过来,牵至了后院的马厩。
过去的时候,便听到了人仰马翻的动静。只见那越影神驹被绑在柱子上,几个人围着它打着圈的试探,手里拿了干草想要靠近,却被一个响鼻吓得后退几步。
越影神驹看起来似极为暴躁,不断在地上踩踏着马蹄,发出咴儿咴儿的嘶叫。
凉烟走上前,几个下人顿时慌乱着行礼。
“你们下去吧,马儿交给我。”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小姐,这马儿性烈,给它喂食都不让靠近,您身子金贵,贸然靠过去,过于危险。”
“是啊小姐,还是先找训马师将马儿驯服了,您再亲近吧。”
凉烟也不看几人,径直向越影神驹走去。
那几人不敢退开,紧张地守在一旁,只见方才还暴躁着的越影神驹,在凉烟伸手递过去一个瓷瓶后,瞬时温顺下来。
凉烟从青云马庄离开的时候,特意跟冉瑾买了许多猫尾草,用来培养感情是最好不过。
那几个仆从相互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格外服气,自然不忘抓住机会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