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青越垂下眼睫,将复杂心思隐藏,熟门熟路去了二楼,直奔浴室。
成年人的世界,不存在少年人的害羞与含蓄,什么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青越刚脱完衣服,站在淋浴下,浴室门就“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他赶紧用手遮住关键部位,一脸震惊地骂:“我艹,我说傅总,您稍微等等行吗?!”
傅时骞不听他的,关上门,摘掉腕表,扯开领带,脱掉拖鞋,穿着衬衫长裤就进了淋浴间。
青越简直无语。
人都进来了,他还能怎么遮挡?
反正他也没有哪里是没被傅时骞看过的,最后自暴自弃松开了手。
傅时骞径直走到淋浴头下,温热的水流从他的头顶浇下去,打湿了他的衬衫与西裤。
俊美的线条、紧实的肌肉透过薄薄的衣料,展示出轮廓。
青越紧了紧喉咙,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是玻璃墙,他退无可退。
而傅时骞却向前了一步,直接将他禁锢在胸膛与玻璃墙之间。
他抬手,在温热的水流下抚上了青越的脸。
轻柔又深情。
青越的身体一僵。
傅时骞用拇指轻轻摩擦他的脸,一下一下,像是描摹,又似在细品。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脸上。
似乎,只要他们在一起,傅时骞的目光就不会离开他。
青越是成年人,不要说现在的场景过于暧/昧,更要命的是,他有皮肤饥渴症。
——渴望跟人接触,牵手、抚摸、拥抱,还有更多。
因为这,这些年他一直拒绝跟人太亲近,男人女人都不行。
也只有在青岩被找回后,他牵过青岩手腕两回。
可这些天,他跟傅时骞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他所有的秘密都被傅时骞知道了。
不止这。
那么巧,傅时骞跟他一样也有皮肤饥渴症,貌似比他更严重。
否则去年青岩离开的那天,他们也不会有一夜荒唐。
所以这会,青越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等不了了。”
就在青越理智快要消失时,傅时骞深情地望着他的眉眼,混在温热的水流中,回答并吻上了他。
两个成年人,又如此渴望对方。
干/柴/烈/火,从浴室到卧室,折腾了快一夜。
天快亮时,身体如散了架的青越终于安稳地躺在了床上。
太累了,他的嗓子也哑了,迷迷糊糊中,他在夜色里嘟囔抱怨:“我那天要是没喝醉,现在就不会被你折腾。”
傅时骞抱住他,细细吻他的眉眼,没说话。
直至青越彻底在月色下睡熟,傅时骞才念念不舍松开了他。
可能是太累了,青越睡得很沉。
于是做了个梦。
说是梦不准确,是回忆了青岩离开那晚,他跟傅时骞的相遇
收到陆离江的信息时,青家便乱成一团。
付晚空躲在青岩的房里不出来,只一件有一件抚摸青岩留下的东西,以泪洗面。
身为宠妻狂魔,青城自然全程陪着付晚空。
付晚空哭,青城除了帮她擦泪,也用沉默展示着自己的心痛。
原本欢乐和谐的青家,因为青岩的离开,变得无比压抑窒息。
青越自然也无比难受,但父母都沉浸在痛苦中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去雪上加霜。
撑着最后一点理智,他在客厅将青岩离开前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看着网上关于青岩的消息一条一条的消失,最后连一张照片都不剩,青越再也绷不住,流下了泪。
直至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刚找回来的弟弟,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从此,再没人喊他“哥”,也没人用维护陆离江来气他。
他的弟弟真的消失了,好似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青越觉得喘不上气来,不想让父母更难过,他去了酒吧买醉。
毕竟在商界混,青越的酒量其实挺好的,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要了好些酒。
他想醉,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让他忘了青岩离开的事实。
他以为这样,内心的痛感就会消失不见。
于是,一杯接着一杯,一茬接着一茬,到最后,青越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期间,不少男男女女过来搭讪,问他一个人喝酒寂不寂寞,需不需要人陪,都被他冷眼轰走了。
他买醉,是因为心里难过,但不至于瞎搞。
最后,他终于醉了,因为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发现自己根本站不稳。
青越摇摇头,想要自己清醒点,但看前方却出现重影。
鼓点节奏极强的音乐在整个厅循环,穿着性感的男男女女在台上随着音乐舞动,四射的霓虹闪耀晃眼……
这一切都让青越觉得更晕,最终他一个不慎,撞到谁踉跄了下。
眼见就要摔下去,那人却拦腰抱住了他。
在巨大的喧嚣中,在嘈杂的人群里,那人附在他耳边问:“没事吧?”
从不跟人亲密接触的青越,在那一刻真正体会到皮肤饥渴症的致命。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病的原因,他只觉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让他动心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