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喜被外两条月夫色微有差异的细长追逐着,挣扎半晌,复又被被子掩盖。
卫风吟无力地抬起手,眼眸昏沉地看着面前晃动的人,欲哭无泪,“你想我死么?”
却不知那人听着这么句话,眼眸却是愈发惊人地亮了起来……
于是,卫风吟白日也没能起来床。
实在挨不住了,也只能柔柔推着她,使出愈发顺手的缓兵之计,哀求着,“晚上……晚上好不好,让我休息一会儿……”回答她的,是那人又将她翻了个面,背上传来细细密密的温软。她无力垂着眸,许久,待被子被她捏在手里已变了形状,吸透了她的汗意,那人才食髓知味又万分不舍地从她身上下来,轻口勿过她汗涔涔的绯红面颊,静静拥了她,算是默许。
卫风吟心头大恨。
这狼崽子当真是只留了口气给她。待她慢慢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温养了些许元气,眼皮子还未睁开,耳边又听见那人魔鬼一般的温声细语——
“风吟,晚上到了……”
啊——她好想将这人从榻上掀下去,从自己身边撂得远远的。早知今日,她为何当初要去招惹了这人,她宁愿去战场上刀光剑影,也好过这人一阵慢刀子快刀子的磨人。
偏那人仿佛天赐神异,将她磨成了这样仍是眼眸发亮,一遍遍问她——
“风吟,如今可知成亲与之前的区别何在了?”
卫风吟咬着唇边要溢出的声音,这才想起两人和好之际她曾说两人这般与成亲又有何区别,被那人幽幽看过一眼,看的她毛骨悚然之时,才开口说以后便会让她知晓。
“如何?如今,可是知晓了?”
卫风吟无力反驳,默默抿紧了唇无语凝噎。
“你能不能快些……”
褚沐柒挑眉,如她所愿,逼得她又要落泪。明知她是故意,卫风吟却仍得慌乱解释,“我是让你快些完事……”那人却是不理,仿佛所有的温柔上了这榻便被收拢得干干净净。
混蛋!卫风吟暗骂。却也只能继续车欠了声,“小柒……我受不住了,好累……”
褚沐柒对她的身体心中了然,弯弯笑过,“你是将军,怎会如此受不得……”言罢伸手一捏,激起卫风吟满脸的羞愤红意,“——风吟莫要哄我。”
卫风吟当真想撕了她,便是她再死皮赖脸也没用。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去之远矣,恐她还未开撕,已被这人掏空了全身气力。
于是,这个夜晚,卫风吟也未曾得片刻安宁。
到得天光大亮,两人才又浑然睡去。如此日夜颠倒,片刻不停,卫风吟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昏睡中,恍惚听到褚沐柒叫人轻声收拾房间的声音。那人语声温柔,让人小心不要吵醒了她。甚至复又步至床边,轻轻掩过她的双耳。
待人收拾好走后,便感觉那人将她捞了出来,伸手替她按着腰身。她皱了皱眉,轻轻瑟缩欲躲,又被那人温声安抚,“别动,我不闹你,你接着睡便是。我替你按摩一下,不然明日不太好受。”
她已然很不好受了。
卫风吟被她拉住,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感觉她确是单纯的按摩,便眸也没抬,任她去了。
便连晚上用饭,也是那人半揽了她,一口一口予她喂下,细细替她擦过嘴角,才又放了她睡下。
当真是细心周到,温柔体贴。
可卫风吟还是想丢了风度骂人,是不是便是这些事,将那人榻上的温柔全都消耗,只留予她强硬的索取。
她迷迷糊糊,骂着骂着便睡着了,感觉那人又轻手轻脚撵上榻来,将她拥住。卫风吟车欠车欠靠着,只希望她一直这般顾惜自己才好。然而,不过半夜,那人便又是忍耐不住,将她压着要了两回。卫风吟是真的要昏了,连睁眸已然费劲,连哀求都不再有力气。浑身香汗淋漓,昏昏欲睡。看她当真快不行了,褚沐柒才收敛着放过了她,拥了她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已是婚后第三日。
卫风吟总算有了片刻的清醒,在褚沐柒醒来之前,唤人打了热水,沐了个浴。
前两日都是褚沐柒替她擦过身子便算完事,她虽想洗,却是有心无力。便是褚沐柒抱了她进浴桶,到最后也变成另一种难耐情状,洗了也同没洗一般,甚至愈发让人难受。
也难为那人这样也能抱着浑身是汗的她一遍遍轻嗅,不停念叨着她好香,可卫风吟自己闻来,却全是夹杂了汗味和……总之,是不太能受得了。
安安静静享受着沐浴,卫风吟看着浑身遍布的红痕,心中懊悔憋屈得不行,感受着屏风后那人匀长的呼吸,真是想将她捂死了事。
雾汽氤氲,水花翻腾。映照着桶中人莹白泛红的脸颊。在桶中温了这许久,浑身才似解了些乏。
待她慢腾腾洗完,颤巍巍跨出浴桶,却仍是气力不济,险险一滑,将将扶住了浴桶,感受着浑身的酸软,卫风吟红着眼暗骂禽兽,然而一抬眸,却恰好又和那人悠悠转醒便愈见深沉的黑眸对上。
卫风吟心头一颤,呼吸,却有些不稳了。
褚沐柒柔柔望着她笑过,掀了被子,娇弱的身子便下了地,朝她一步步走近。一抄手,便将刚沐浴完浑身未着一缕的她抱起,稳稳朝着那已躺了两日,现在看着便让她有些生出抗拒之心的榻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