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主和驸马结婚前的故事。
海亚天Y,临近下雨,云层厚,皇室专机在天空盘旋了一阵才安稳落地,降落在亚国皇宫的停机坪上。
天黑无月,下机时湿凉的风扑在陆行薇的手臂上,弄得她不舒服。更让她不舒服的是,下机后没人来接,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行薇公主,欢迎回宫。”公主府的总管已在雅致的步道上等候,体贴地为她披上大衣:“归石邸已清洁完毕,您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漱?”
陆行薇环玩着指尖的戒指,总管的角度看去,是未来驸马池宏的求婚戒。
陆行薇边走边吩咐:“我行李里有只新买的钻表,包上,今晚有崔丝生日party,我去一趟。”
总管应下,又想提醒她,公主您现在怀孕,得注意作息不要饮酒,可又迟疑地把嘴闭上,在她身边这么久,她隐隐约约知道到她现在很烦。
公主闺蜜崔丝的生日派对在海亚城中心的酒吧举行,入夜嗨到天花板都能掀掉,迷丽的灯光熠熠,照在人的脸上身体上,把人的各种面孔都勾出来。
“崔丝,生日快乐!”公主拿着礼物到来,和崔丝亲昵地搂作一团,摇晃的身体挨在一起,眉开眼笑,像是没有忧愁事。
公主是交际型人格,身份又高贵,去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她也乐于这样,一下子,就在朋友堆里聊开了。
这人说最近马尔代夫暴雨,去了不好玩,只好转道巴黎骚货。那人说市区新开一家迪厅,有水烟可以抽。还有人展示着手臂,我这次美黑的成果怎么样。公主坐在姐妹中间,面上听着,心绪实际飞到十万八千里外。
公主和人碰杯几次,凹着造型和人合照几次,又下了舞池跳舞,不知道什么时候,未来驸马来了。
圈子里谁不认识谁?崔丝接过驸马的礼物,一阵热情地打招呼。
彼时公主坐在卡座的角落位置,看见驸马走过来,她的脸色没变,依旧和人聊天,只是有意无意看向他的眼神有点怨。
卡座的角落位置好像特别有氛围,当二人黏腻暧昧的时候,无形中像和身边的朋友有一堵墙,当二人结冰互不搭理时,也像有堵墙,隔在两人中间。
崔丝看见即将结婚的两人气氛不对,她待人的功夫都是做足的,双手在颊边合十:“谢谢公主和驸马的礼物,我刚刚拆了,好喜欢。尤其是行薇你送我的表,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朋友。”说完亲亲热热地抱住陆行薇。
崔丝话音一转,疑惑地看着二人:“你们怎么了?吵架了?你们两人一点都不像要结婚的夫妻。”崔丝帮也只能帮到这,她知道陆行薇要脸面。
果不其然,公主下意识开始营业,往池宏身边靠:“哪有?你喝多啦?”
崔丝眼睛眨啊眨,歪着脑袋:“嗯……可能有点。”
崔丝犹如花蝴蝶找旁人聊天去了,外人来打破僵局,公主这才对驸马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很是责备:“我下机你怎么不来接我?”她还有半句没说出口,她下机看不见他,让她很不开心。
驸马像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面容慵懒:“忙。”
公主冷哼一声:“都是借口。”她还算克制,要是不克制,她就要像平日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一样,一通埋怨了:还没嫁给你呢,你就已经对我不上心了。是不是看我怀孕了,就以为我是你的人了。
驸马望着陆行薇,像是发现了什么:“你是不是喝酒了?”
公主的火气找到出口:“要你管。”
驸马耐着火气:“怀孕了就不要喝酒。”
公主瞥了他一眼又合上,不咸不淡,像是包饺子时最后一下的合上,懒得理他。
驸马长呼一口气,像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人,而她憋着气:“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不是说了吗?忙。”
“接着装。”公主伸手拿眼前的酒杯,就被驸马摁住。
“我没装。”驸马洞若观火:“你不是打电话问过行赫了吗?我那时在忙。”
彼时,亚国皇室极高层正在出占领南安港军事行动的计划,一部份商界人士收到秘密风声,在南安港的重要产业得提前做好部署。池家也在其中,池宏因为未来驸马的身份,成了主理事,为了这事忙了一整个月。
公主嗤之以鼻:“你忙不假,不至于忙到接我的时间都没有吧?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呢。”
驸马也憋着火:“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了,为什么出访玩疯了不回来?”她本来出访匈牙利,结果玩嗨了又在欧洲逗留天。
公主就知道他是能抽出时间接自己的,只是憋着气闹别扭而已,她对自己的行为不觉得不妥:“我有跟你说。”
“我没同意。”
公主冷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意。”她还是想拿杯子,驸马眼疾手快地拦着她:“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为什么还喝酒?”
驸马带着气,公主也带着气,故意把酒杯拿过来,在他和她之间拎着,她问:“你在乎吗?”
驸马看着她的眼神灼灼:“我在乎。”他薄唇紧抿,又重复了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乎。”
他的眼神让公主有点心颤,她心情稍愉,拿着酒杯贴上他的唇:“喝了。”
驸马的唇贴着杯沿,看着她,像是看她能耍什么把戏,接手酒杯,液体只余半杯,冰块正在消融,他一饮而尽,发现不是酒,是柠檬汁。
公主扮起委屈:“只有你在乎孩子,我不在乎孩子吗?”
驸马偏过脸,有点讪讪,公主不放过他,紧盯着他:“怎么不说话?对我发火不是挺能耐的吗?”
驸马回望:“我没冲你发火,是有时怕你玩过头。”
公主踩着高跟鞋的一双腿优雅地交叠,只是笑:“你是真担心呢,还是控制欲过盛?”
公主的笃定轻蔑让驸马有点气闷,伸手去拿酒,公主又说:“不许我喝酒,你就能喝?”
驸马差点凉凉一句‘我又没怀孕’就出来了,可是他没有,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株肆意生长的欢快绿植,被公主控着剪刀修剪成她喜欢她满意的样子。他不满、不悦、不欣喜,可最后发现,她剪的才是对的。
驸马叹了口气,服了软:“今天没去接你下机,是我的不对。你出访顺便旅游,我不该g涉。”
公主听到这里心情稍愉,这才容他喝酒。
驸马咕噜一口,喉结因为饮酒上下滑动,公主往他怀里靠:“我也想喝,就一口。”天知道她有多想喝酒。
驸马把酒杯递到她的唇边,想喂她一口,公主却不喝,扶着他的手,把酒杯的杯沿旋转到他刚刚饮过留有痕迹的地方,当着他的面儿,在他留有痕迹的杯沿轻轻啜饮一口。
间接接吻。
公主因为喝到了酒,一双画着精致眼妆的妩媚杏眼满足地眯起来。
明明这动作算不上什么,却让驸马心颤,修长的指尖摩挲沾着酒液的杯沿,饶有兴味地看着公主:“喝够了吗?”
公主轻轻抿去唇上的酒液,她轻唆了一下并不沾着酒液的手指尖,做的宝蓝色美甲配上她的唇,美不胜收:“够了。”
驸马要是看不出公主故意在撩他,就白混了。他薄唇微掀,笑着问她:“你怎么这么会?”
公主装傻:“什么?”
话到这里,公主往他怀里靠,明明夜店不冷,她却很是渴求他的温暖。
驸马回抱住她,挨着她的颊亲昵地蹭了一会儿,她出访明明不长,他像是熬度许久才盼到她。
“行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要怪我。”驸马蹭着她,他这次认错是真心的。
公主嗯了一声,在他没看见的地方,眉眼弯弯。
……
“嘿!你说真奇怪,明明两人来的时候还闹别扭,多看对方一眼都像要长针眼,现在亲亲热热搂一起回宫了。”崔丝在厕所补妆时和闺蜜吐槽。
闺蜜见怪不怪:“夫妻都这样,这叫一物降一物。”
彼时,公主和驸马正在回宫的车上,司机尽职地在前面开车,公主因为白日舟车劳顿,现在在他怀里睡着了。她睡着呼吸都是淡的,很是柔和,看不出颐指气使的娇蛮公主样儿。
驸马垂眸看着公主的脸,想起那欢快植物论,以池氏集团小儿子的身份,他和公主门当户对,可她是皇室成员,加上性格傲娇,弄得他有被剪得七零八落之感,被管束得有点难受。如果他低娶,女方是不敢管他的,他的控制欲泛滥,他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无需被人管束。
驸马想得入神的时候,公主呃了一声,像是睡梦不安,驸马把她搂得更紧些。
公主迷迷糊糊往驸马颈窝里埋,嘟囔了一句‘还没到呀’,又在他颊边亲了一口:“我爱你呀。”
驸马的颊边迅速感受到公主柔软的唇,整身笼罩在公主软软甜甜的香味里,让他一向冷静缜密的脑子一时间有点钝,垂眸看她,她又阖眼睡了过去,她怎么又睡了?他明明全身心都在期待她的下文。
车厢内沉静了一会儿,司机目不斜视,池宏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街景和高树,他重拾刚刚思绪的线头,他在想什么?哦,欢快植物。
公主控着剪子把他修剪,把他调教,修剪成她要的男人。明明他这样一个男人,应该是他去修剪别人,而非别人来修剪他。
对,就是……
驸马的‘就是这样’想不下去了,他转了思绪,也不一定就该如此,公主想怎么样都可以。
剪来剪去,有可能原先他长的形状是对的,也有可能她修剪的是对的。爱情里的男女,谁能论出个是非呢?
当她把唇印在他脸上,当他抱着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沦陷了,全身心都在感受她。
至于,谁修剪谁,谁改变谁,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了。
番外二**
某日夜深,月亮被浓云遮蔽,看起来很适合做坏事,彼时公主夫妇上床睡觉。
公主怀孕,身体不爽,头重脚轻,睡了一整个白天,这让她夜里异常清醒,逛了一通社交软件,边看边和朋友电话吐槽。
“诶,这个包是不是就是她婆婆那个?共享爱马仕笑死人。”
“为什么现在还有女人强调自己很贤惠?如果有人夸你贤妻良母,你就怼他老实巴交。”
边说边笑,乐不可支,身旁闭眼的驸马眼都没睁,轻轻拉下公主拿着手机的手腕:“早点睡觉,远离辐S。”
哪晓得吵人的人倒有话要讲,一边对手机那头说拜拜,一边对他嘟囔:“我睡了一天了,现在很精神的。”
驸马撩开眼皮瞧她,不由笑起来:“的确很精神,跟小猫头鹰似的。”
“是吧?”公主缓缓躺下来,躺在驸马怀里。
驸马舒舒服服地又闭上眼,公主想不再吵他,让他睡觉,过了一会儿,又叫他:“诶?”
“嗯?”
“你困啦?”
回答她的是驸马充满困意的一声嗯。
他困了,她还精神着呢。想到这,公主凑近驸马的耳廓,轻轻喵喵了两声。
驸马眼都没睁,肉她的脑袋:“别闹,睡觉。”
公主对着他的耳朵眼儿吹气,娇羞地问他:“你知道母猫为什么叫吗?”
热气弄得驸马耳朵眼儿麻酥酥的,欲睡不能,哑着声音问她:“为什么?”
公主还是嗲嗲的,往他怀里钻:“因为想公猫了,喵~”
驸马配合地把公主搂在怀里,她满心期待地等他的下一步动作,这人却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别闹了,快睡觉。这个点我上哪里给你找公猫。”
公主无语凝噎,最后咬牙切齿:“你就装吧你。”
“不是我装。”驸马明显心情很好,往她颈间埋:“是不可以。医生说胎儿不稳,再等上一阵。”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捏她的颊:“我也很想小猫呢。”
“是吗?”公主哼了一声,快速记仇中。
某日夜深,皎洁如银盘的月亮挂枝梢,天朗气清,彼时陛下夫妇刚运动完睡觉中。
陛下的私人手机铃声响起,刚刚搂着王后堕入梦乡的陛下接起来有点不快:“什么?……嗯?不认识,不知道这个人。……嗯,再见。”
王后从柔软的床上半撑起来,“谁呀?打错电话了?”
陛下干脆把手机关机:“不是。是池宏。”他猜测:“八成我姐又作妖了。”
王后好奇:“怎么了?”
陛下回想电话的内容有点好笑:“他说了个人名,问我认不认识。我说不认识,他让我往行薇那里想,是不是我姐的某个小狼狗。”
王后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什么嘛。”
陛下看王后半撑的身体,她的肤白,在随意套上的白纱下皮肤是莹莹的光,又忍不住压牢上去。
王后躲不开他,说他烦死,由着他动作,可是他动作还不专心,喜欢抵.着她说些有的没的。
“诶。”
“嗯?”王后的眼神有点飘,下一秒陛下掐她腰的动作有点用力,她蹙眉:“疼!”
陛下才不管,存心收拾她:“叫错名字这种事,你也是有的。”
这下王后精神了,美眸眨呀眨,把故事拼凑起来:“行薇叫错名字,池宏连夜打电话问你是谁?”
陛下嗯哼一声,他这个姐夫真是的,憋着气进浴室后打电话给他,他提醒她:“你别说别人,你也这样过。”
王后实在没印象了,就算她有,也是以前的事了,她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她望着陛下:“陛下要是不忿,也可以叫别人的。”
她这话说得得体温柔,可眼神明明就在剜着他。
这让陛下很受用,他喜欢王后这种嘴上y,暗地里搅作一团的醋意。
陛下承认:“我不敢。”
王后回吻他:“算你识相。”紧接着又受不住他的动作,不知第几次对他说:“你轻点,弄死我了!”
“你也记住了,不要叫别人的名字。”陛下动作的力度没有丝毫减轻,要她记住。他想起那事还很吃味,很不爽。
“究竟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王后背过身往床沿躲,又被陛下压牢,可无论她怎么问,他都没说。
看来这人还在吃醋,估计得等他那关过了才会告诉她吧。
浴室里烦躁踱步的驸马琢磨了一通,拨通国政厅朋友的电话:“帮我查查这个人是谁,什么底细。”
今晚轮到驸马睡不着了,质问昏昏欲睡的公主:“你喊的这人究竟是谁!”刚刚二人妖精打架,公主意乱情迷时喊错了名字。
公主明明得意,面上却扮委屈,“都过去了,这页揭过去行吗?我困!”
驸马嗤之以鼻:“一件事,过去十年是过,过去半年是过,可是刚刚过去二十分钟……我想,这应该不属于‘过去’这个范畴。说清楚!”
驸马眼前的公主,怀孕了全身丰腴洁白,比她之前的风情万种更添风韵,她的气质变得有些钝,钝得让人想狠狠欺负她。他‘欺负’她可以,别人就不可以,尤其是她还记挂着名字的就更不可以。这人是婚前还是婚后的,是怎么认识的?驸马脑子像煮开的粥。
“我告诉你,你能怎么样?是去找他算账?”
驸马肺都快气炸了:“当然,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婚前还是婚后?你和他做什么了?”要不是强行克制,他都想摇晃她了。
一大堆问题跟连珠炮似的,公主没有回答,只是问他:“那我呢?你和我想怎么办?”
驸马没心情想这个,咕噜咕噜烧开的脑子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离开她的,他要怎么离开她?他俊脸紧绷:“你先把奸夫交代了。”
公主笑:“他是奸夫,我是y.妇?”
驸马不许她这么说自己,回答得飞快:“你不是。”
公主逗他逗得差不多了,心像是蜜多得都淌出来的蜂巢,没头没脑地对他冒出一句:“你知道母猫为什么叫吗?”
驸马剑眉紧拧,高不懂她的突然跳脱:“什么?”他这里醋火烧得正旺呢!
公主望着他笑,眉眼娇艳,驸马福至心灵,他不敢相信:“你是为了那晚在整我?”
公主不会正面回答:“我睡不着,看了点寡妇文学,心想这样很刺激,我以为你会配合我演下去的……我要是喊错,你就该粗鲁地捏住我的下巴,对我说女人,看清楚正在上你的男人是谁!然后狠狠收拾我,问我是他厉害还是你厉害。”
公主反咬一口:“谁知道你这么没情趣,还当真了。”
她拍拍手:“罢了罢了,我们结婚这么久,我也习惯了。”陆家人那高高在上的腔调简直了。
听完全部的驸马要笑不笑:“那倒是我的错了?”现在寡妇文学都推陈出新到床上现任需要比较前任来嗨的地步吗?
公主很知道怎么高定驸马:“是我的错,就当我们扯平了好不好?”她打起哈欠:“解释开了就好,睡觉了,肚子的宝宝要睡觉。”
驸马知道公主一向记仇,可没想到她会出这招,心尖酸胀,又苦无没有着力处,只能喝住她:“睡什么睡?看我怎么收拾你。”
“受不了了。诶!诶!”公主的喊叫声越发无力,渐渐娇软起来。
‘妖精打架’的过程中,公主原想那页已经揭过,可没想到受了刺激的驸马心里带着火,弄得她哼哼唧唧求饶,他还不放过她:“以后再这样,我还这么收拾你。”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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